课间休息的时候，她可以心无旁骛地坐在教室里解复杂的奥数题，哪怕周围的噪音即将冲破屋顶，也丝毫影响不到她。可在回家之后，她会关在房间里看漫画，还得腾出一只耳朵留意门外的动静，就怕父母搞突袭。

有人说过，她跟高三理科一班的季言很像，属于那种在大马路上，随时都会掏出书来看的“学习疯子”。

许映月当然听说过季言的大名，班上不少女生私下都给他递过情书，不过据说结局都很惨，要么是被打包扔进了垃圾桶，要么就是原封不动退还。

于是有人怂恿许映月去追季言，校花配校草，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啊。许映月的确是挺欣赏季言的才华，若真要谈男女之情，她反而更青睐于小混混季欢。

他的放荡不羁，他的吊儿郎当，甚至于他打架时凶狠的模样，都深深吸引着她。

他活得比谁都自由。

许映月并不确定，她究竟是喜欢季欢，还是更喜欢他骨子里的那份傲气和勇敢。

“季欢，”她有些不习惯这种太过暧昧的姿势，伸手想要推开他，“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害我都没好好打扮一下。”

少年低低笑了一声，耍赖似的不肯放开她：“你天生丽质，怎样都好看。”

没有女生不爱听甜言蜜语，许映月嘴角上扬，在他胸口戳了一下，刚要撒娇，视线扫过他的脸，猛地站直了：“你的脸……”

“嘘！不碍事。”哪怕她慢半拍才注意到，季欢心里还是舒了口气，至少还是有人紧张他的，不是吗？

许映月想看看他脸上的伤，季欢牛逼惯了，尤其是在心爱的姑娘面前，疼死也绝不掉眼泪。

“让我抱一抱，抱一会儿就好。”

不等她说好，季欢便霸道地拥她入怀。少年整张脸都很平静，微微勾着嘴角，依旧是那副酷酷的样子，又有点目空一切的狂妄。

可许映月慢慢感觉到了，他在发抖。

是她大意了，她竟然才察觉到季欢的反常。

“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你可以跟我说，嗯？”许映月忽然有些心疼，用力抱紧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季欢脸埋在她的颈窝，小狗似的蹭了蹭，轻轻笑了起来：“说好了的，谁反悔谁是小猪。”

他终于放开她，却没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他眼角隐隐发红，见她一个劲儿盯着反倒不好意思了。

“哟，害羞了呀？”许映月淘气地在他脸上戳了戳，下一秒手就被握住，然后她眼睁睁看着季欢低下头，那个印象里总是不可一世的少年，那么虔诚地亲吻她的手心。

不知怎么许映月也红了眼眶。

“月月……”季欢慢慢抬头，认真注视着这张脸，他发觉自己突然有些分辨不清眼前人，只有清晰的痛感从左胸口传来，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记忆中的那人总是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嘴上骂得狠，可对他的纵容却是无底线的。

季欢鼻尖一酸，牙齿也在轻轻打颤，很快他凑过去脸，寻找她的唇。

他的大拇指压在许映月的唇上，隔空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