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白色宝马从东昌路开出去，跟着就拐去了平湖大道，现在正往东南方向走，感觉他是要上高速……老大，还需要继续盯着吗？还是现在安排人过去？”

刚才他是特意问Niek为什么不开车，高雅菲那时候已经做主替他回答了，按照常理，在一个你初次见面或是不怎么熟的人面前，你不会想要跟对方多废话，可Niek好似礼貌得过了头，不仅交代了手受伤的原因，还说了自己担心的安全隐患，完全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对了，他还点明了是在昨天发生的。

要是审讯的嫌疑人都跟他这么“配合”，叶副不知道能省多少口水，少操多少心。

可要是太配合了，反而让人不放心。

叶晞忽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今天这一切倒像是提前安排好的，时间、地点都算得明明白白，包括他什么时候出现，甚至会“盘问”什么话。

他皱着眉吸了几口烟，给唐影打了两个字过去，走了两步忽地停下脚，干脆拨通了那边的电话。

“老大，我怎么有一种大白天撞见鬼的惊悚感？”唐影瞪大眼愣了一会，等到完全消化掉叶晞说的，她伸手使劲儿搓了搓胳膊，“卓俊那辆车的定位和Niek出现的位置居然重合了，如果不是那车一直在行驶中，而且老大你也当面见到了Niek，我简直都要怀疑他俩——”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叶晞眉心一跳：“怀疑他俩……其实是一个人？”

唐影直吸冷气，没说话，可答案不言而喻。

不管他是如何警惕地察觉到自己处于被监视中，到底是唐影还是叶晞这边露出马脚，不得不说，他的应变能力很强，见到叶晞时完全就是看到陌生人该有的神情，也不会乱插嘴——除了最后催促高雅菲赶紧开车离开，以及跟叶晞详细解释了关于他今天没开车的原因。

等等，唐影定位的只是那辆车，并没有在卓俊身上装监控，那有没有可能当时那辆车里的“司机”另有其人？

“可如果今天真的是一出‘障眼法’，白色宝马车里的人是Niek提前安排好的，主要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兜一圈，那他根本不需要再叫高雅菲过来呀，多此一举不说，他也不能完全预测到高雅菲会说什么，万一她被你套路了，讲了什么戳破了Niek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前后思考了一下，唐影并不敢大胆确定。

卓俊与Niek……目前也仅仅只是他们的假设。

叶晞又认真回想了一遍：“那要是高雅菲的出现并不是‘预演’，而是在Niek觉察出我的存在，他急于想要打消在我心里的疑虑，临场发挥，于是紧急通知把高雅菲喊了过来。宝马车里的司机，也或许是在半路下车顶替的——至少从东昌路后边一段路，绝对不是他本人。”

简单几句话，唐影却听得汗毛倒立：“我操，事实要真是这样，那这人也太可怕了吧。”

普通人早就慌了神，根本不可能在最短时间内想好退路，还照顾到了台词，甚至还有一个很好的“时间证人”——高雅菲。

“老大，那我们现在……”

“继续查！”叶晞沉声道：“假设是需要条件才能成立，既然如此，那就把需要的条件一样样地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