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英明神武的叶副，手指刷刷不停，一句句脏话飚过去，而作为手机正主的张佳瑞只有一旁瞪眼的份。

卓俊没敢跟昨天一样犹豫，许是被“张佳瑞”快要冲破屏幕的怒气吓到了，几乎就是叶晞发一条，他立刻就回一条。

简单几个回合后，那边发来了定位。

张佳瑞：“……”

这人当警察真是屈才了，搞传销的都没他能忽悠人。

叶晞这会儿不敢再贸然打电话，卓俊之前就已经起了疑心，而他目前这么“配合”，也是托张佳瑞的福——真在乎，才会大意。

“立即沿线搜索，让狙击手暗中埋伏，预备突击……”叶晞冷肃的话语很快就被飞驰的车声淹没。

……

高雅菲沉睡之前最后的记忆，就是喝了Niek端给她的牛奶，等她慢慢睁开眼，周遭一片漆黑，她以为自己没睡多久，天还没亮。闭眼躺了一会，她试图伸手去摸身旁的男人，发觉只是抬一下手指都很吃力，连着试了几次，无奈放弃。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她略微紊乱的呼吸和心跳，再无其他声音。

Niek不在？

换做是之前，她可能会因此放松一些，可是今天……说不上具体什么原因，她能清晰地感觉出从骨子里渗透出的恐惧，就像是有什么大事会发生……

还是她不敢去胡乱猜测的“大事”——Niek一直在等着的两个朋友，是不是要到了？

……

“记住，千万不要刺激他，我们的人会在附近守着。”叶晞往张佳瑞衣角别上一枚窃听器，瞥见他脸色有些发白，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卓俊不会对你动手的，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去伤害赵彤。进去后，想办法见到高雅菲，你就是她的护身符，我看好你，加油。”

张佳瑞：“……”

本来紧张了一路，被叶晞一番话说得反倒轻松下来。

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始终相信，不管卓俊怎么变，他还是那个爱粘人爱撒娇的少年。

看到他出现，Niek，哦，现在应该叫他卓俊，他仰着脸冲张佳瑞笑：“真让我意外，我都做好了空欢喜的准备。”说完，他又冲张佳瑞后边望了望，“你一个人？”

“废话，我来见你，还敢带别人？”张佳瑞白了他一眼。

卓俊依然在笑，只是眼神多了一抹伤感：“也对，你最讨厌被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其实，你今天一点也不想过来吧。”

不是在询问，就是很坦然陈述一个事实。

张佳瑞用力拧了拧眉，呼吸一沉，忽地偏开头，不再看他。

就是这转头的瞬间，他错过了卓俊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有难过、有怀念、有失落，更有……绝望。

“高雅菲人呢？”张佳瑞调整好呼吸，左右望了望：“我们之间的事，与她无关，阿俊，算是我求你，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怎么办，早就已经牵扯不清了。”那久违的称呼，听得卓俊心尖发颤，他咬着牙把眼角的红逼了回去，往前两步，身子亲昵地靠着张佳瑞，“我是盼着你来的，做梦都在想，可当你真的出现后，我心里又很不舒服，你为什么要为了那个贱人轻易妥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