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瑞等不及，便也悄悄跟过去。

“啊——”尖叫声陡然从某个房间传来，那声音凄厉无比，张佳瑞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心脏剧烈一震，惊魂未定地扭头张望。

很快，尖叫变成了哭声。不是隐忍的哭泣，而是恐惧到了极致后彻底爆发出来的嚎啕大哭，有一种随时都会哭断气的窒息感。

张佳瑞攥紧拳头，这时候完全就是本能反应，判断出方向后撒腿冲过去，大力捶门：“卓俊，你在里面做什么？我警告你，赶紧给我停手。”

卧室内，卓俊一手扯着高雅菲的头发，逼迫她睁开眼，之前浮在面上的那层温和褪了个一干二净，眼睛依然是漂亮的，然而此时只有深不见底的黑，另一手举着密封袋往她眼前凑，恨不得贴她眼珠上：“看啊，她不是你关系最好的朋友吗？你不是还遗憾没能见她最后一面的？这把刀上面的血我都没舍得擦掉，要不要我拿出来给你闻一下，嗯？”

高雅菲拼命摇头，泪水越来越多，打湿了枕头。

她喉咙里挤不出一个字。

捶门声变小了。

……

“叶哥，情况有变，”卢俞已经偷摸着潜伏而来，侧身抵着墙，右手握枪紧盯着那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我担心高雅菲出事，要不要强行破门？”

说实话，听到高雅菲的哭声，叶晞反而还松了口气。

能哭能喊，就代表还活着。

叶晞：“房间里拉着窗帘，没人知道里面的情况，不能鲁莽。这样，你让张佳瑞继续砸门，干扰里面的注意力，不要问‘你在做什么’这种废话，直接告诉一声‘你不出来，老子就走了’。唔，还有，让张佳瑞不要提高雅菲，卓俊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尽量控制好现场，将伤亡人数降到最低。”

“明白。”应了一声，卢俞就猫着身子迅速靠近张佳瑞，冲他比划了几个手势，张佳瑞人虽然渣，但智商很高，看了一眼就领会。

卢俞在他开口之前飞速提醒：“说点你同卓俊以前的事，分散他的注意力，越煽情越好……”

……

“你听，外面的人都是来救你的，明明你这样的女人就没资格活着，他们竟然还要费尽心思救你，呵呵，凭什么啊？”卓俊扒掉她身上的衣服，手里的尖刀微微贴着高雅菲的脸，然后顺着脖子一路往下。

那样薄薄而又锋利的刀刃，只需慢慢用力，就能轻易割破她娇嫩的肌肤，等着鲜血一点点往外渗透……

高雅菲就像是躺在操作台上的一只可怜的小白鼠，恐惧使得她忘记了羞怯，就那么一丝不挂浑身僵硬地躺着，哭到最后，她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我要死了吗？彤彤，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么绝望？”她浑浑噩噩地想着。

“他碰过你哪里？这儿？还是……”只要想着她身上留着张佳瑞的气味，这都让卓俊发了疯的嫉妒，明明这些曾经都是属于他的，而且只能属于他。

这个危险的念头如野火一般迅猛蔓延，卓俊恨恨地咬了咬牙，握着刀柄猛一用力。

“嘭嘭嘭——”

爆破声几乎与之同步，一阵呛人的浓烟里，卢俞双手握枪冲了进来：“不许动，放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