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哥，曹主任那边有新发现。”等着叶曦一出来，卢俞就拽着他上楼，“电话里就说了一句，咱们之前从卓俊那辆灰色现代搜刮的东西，已经有检测结果了。”

两人加快脚步，刚从楼梯口冒出头，等在那儿的曹主任就撩开嗓子：“叶曦，快点，好消息。”担心他俩听不见，又急切地挥了挥胳膊。

“来啦，我的中华。”

曹主任一转身，差点因为叶曦一嗓子撞门框上，他咬牙瞪过去，再一次重复这个老问题：“叫我老曹、曹哥都行，你要心里不平衡，喊叔叔我也不骂你。”

就是能不能别喊我名字？

叶曦走过来，亲切地搂住他的肩：“来来来，咱进去说，中华哥。”

卢俞直接乐出声，曹中华同志则没好气地甩开叶曦的胳膊，叶曦实在是被卓俊气得牙疼，才逗他两句玩玩。

“这是从那条枣红色毛巾上面剪下来的，”曹主任指着那一小块黄色，“做工和面料都跟赵彤遇害当晚穿的那件裙子吻合，应该就是卓俊从赵彤身上撕下来的，你别说，卓俊的针线活真挺不错，缝在毛巾上就跟朵花似的。”

叶曦：“……”

“巧克力包装上也能清晰找到卓俊的指纹，里面的巧克力都被捏变形了，估计他那会儿心里有火，急需要发泄。”

叶曦忽地想起来张佳瑞的口供，七夕那天，他陪着赵彤吃了顿法国料理，后面两人去了金茂百货，那边正好巧克力搞宣传活动，赵彤喜欢司辰，张佳瑞就给她买了两盒带去四季精品酒店。

所以说，那个时候卓俊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他下意识地在模仿张佳瑞而这条被他捏变形的巧克力，也正是他内心对赵彤的嫉妒。

卓俊是在那一刻，真正起了杀心吗？

不，那个念头，应该一直都存在。如果是临时起意，案发现场不可能被“收拾”得那么干净，叶曦现在能笃定，卓俊私下已经计划了很长时间，甚至也有可能，他不止一次偷偷在脑中幻想，怎么一刀一刀割在赵彤身上。

法医尸检后说过，赵彤身上的伤，有一半是完全混乱、毫无章法，而另一半则正好相反卓俊先是怀着深仇大恨大肆发泄了一通，后面神经缓和了些，他才动手慢慢“雕琢”。因为所有的解剖程序，都早已在他脑中自动模拟过无数遍，所以手法很熟练，不会占用他太多时间。

叶曦不忍再看，闭眼吐了口气：“真他妈猪狗不如的东西！”

……

“老大，密道没找到，不过翻出来一沓赵彤的照片，都是偷拍的，最可怕是，赵彤的眼睛都被挖了，有几张是切了她的胳膊腿，还有几张用圆珠笔涂了她一身红……”

唐影胆子挺大，可此时站在这间阴凉的公寓，四周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她望着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残疾照片，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直到她翻出来一顶假发，眼珠子都差点砸脚背上，当即“嗷”一嗓子：“找到证据了，卓俊这次跑不掉，去他奶奶的变态狂，我以后找男朋友绝对不找化妆师，万一运气不好碰上个女扮男装的，那我找谁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