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先前躲在衣柜里，出来后两条腿还是软的，她多少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面对警察的询问，唇瓣哆嗦了好几下才能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基本与叶曦说的一致。王姐身上除了脖子那里被刀刃划出了一道血痕，所幸伤口很浅，就是刚刚割破皮肤，暂时还没发现有别的伤口。

“大概情况了解了，不过还得麻烦跟我们去趟派出所，再详细做份笔录。”刑警不敢再问，女人一张脸白得像鬼，总担心下一秒就晕过去。

蠢货兄弟组被押上警车之前，叶曦脱掉那只被污染的运动鞋，招呼也没打就冲人脸上贴过去，另一只手摁着他的脖子，完全就把人脸当抹布，使劲儿摩擦。

刑警刚要喝止他这种低级恶趣味的报复行为，叶曦已经站起身，迅速穿好鞋。低头瞅了瞅鞋面，心里到底是不爽，脚又伸过去，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本来是想让你给舔干净的，可你的嘴太臭了，只会越舔越脏，再说了，你也不配给我舔鞋，鞋底都不行。”

其余人：“……”

寸头男哪里受过这等侮辱，哪怕一只脚废了，却身残志坚，先是骂了一声“艹你妈”，紧跟着就冲刑警囔囔：“警察同志，这可是人身攻击啊，你们都看到了吧？应该把他也抓起来。”

“你怎么不说，是你先吐到我鞋子上的？知道我这双鞋多贵吗？把你剁了论斤卖，都凑不够一个零头。我还没找你赔钱呢，你还有脸反咬一口？”

“……”

刑警一个头两个大，也没闲心听他俩扯嘴皮子，直接冷着脸把人都塞进车里带走。

……

叶曦没具体表明身份，只私下说了一句“宁市市局”，派出所这边只当他是上面派来的人，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脸上多了笑容，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了些。

做完笔录，叶曦喝完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时忽然问道：“你们认识周锐吗？”

他递过去烟盒，有的迟疑，有的大方抽出一根，却没急着点火，叶曦目光挨个扫过，语气活像个八卦爱好者：“听说他之前也是兰城派出所的，后面才升职调入明昌分局。”

“都是同行，名字自然是听过的，但没怎么打交道。”那人应该是烟瘾上头，矜持几秒后就原形毕露，点了烟抽了两口才继续说：“而且他之前待的也不是咱们这个派出所。”

叶曦点头一笑，没再多问什么。从里面出来，就听到寸头男的咆哮声：“我被人打成这样，你们就不管不问了？那人后台是谁啊？我看你们明摆着就是包庇。我腿都骨折了，我要求去医院验伤，我要告他……”

“那你的后台又是谁？”叶曦拿着根烟闻味儿，那姿势很有点电影里黑老大的做派，然后他笑了一声，“进了派出所都不老实，还敢这么大声囔囔，背后要是没人撑腰，傻子都不信吧？”

一看到他，寸头男眼睛里就喷出火来，可张嘴之前，还是迟疑了一秒：“……咱俩彼此彼此。”

叶曦嫌弃地摆了摆手：“别在这儿跟我乱攀关系，谁跟你彼此彼此。”顿了顿，他忽然露出诡异的笑，“让我猜猜看，莫非是……杨文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