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脸一红，大半夜见到这么帅的男人，声音还这么好听，简直要她命啊。而且眼前这张脸绝对秒杀他们镇上的所有雄性生物，她自然舍不得走，感觉多看一眼都能长寿。

见她动作慢吞吞，像只蜗牛似的往外挪，眼珠子都恨不能贴他脸上。叶曦有些无奈，也实在消化不了，当机立断从钱包里抽出两张递过去，语气依然温和：“辛苦了，去吃宵夜吧，我请客。”

她嘴里说着“这也太不好意思了”，手指却没半点犹豫接过来，最后还算良心发现地问道：“你们想吃什么，我一并带回来。”

王姐神色恹恹，没精神也没胃口，叶曦再一看蜷缩在另一张床上的女人，先前太紧张，这会儿人一松懈下来才感觉到疲倦，大概也知道现在所处的环境很安全，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买份热粥吧，暖暖胃。”说完，他走过去替女人盖好被子，顺手拖了把椅子到两张床中间，坐下。

这间病房空间不大，又是这么个令人昏昏欲睡的时刻，沉默的时间一长，就愈发感觉到四周的空旷。耳边是女人轻微的鼾声，叶曦心底竟意外有几分柔软，他坐着没动，好像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眼睛有意无意地看一眼王姐。

他低头看表，马上就要十二点了。他自己熬夜已成常态，倒不觉得困，不过对于王姐她们这种“晚上十点就已经是深夜”的作息时间，她早就应该睡了。

明明应该是温和的气氛，却隐隐充斥着一股无声的对峙。

又过去了五分钟，王姐似乎挺纳闷叶曦格外沉得住气，终是禁不住偏头看向他：“你救了我们，我还以为你会趁机提点要求一直坐在这里却不说话，怎么，小伙子，非得逼着我先开口是吗？”

叶曦给她倒了杯温水：“我的确有心了解当年的事，不过也希望是您自愿说出来的，我不想把您当犯人，审讯那一套我多的是手段，只是觉得您应该有苦衷，不然，也不会在我提到施柔的时候，露出那样哀伤的眼神。”

王姐喝了口水，而后捧着杯子的手猛地一颤，叶曦眼疾手快地扶住，一滴水也没从里面洒出来。王姐眼神复杂地盯着他，很快便摇头苦笑：“原来你也是……我早该想到的，都过去三年了，兰城这边……好多人都忘了那件事。”

“可您一直记得。”

“……你这小子，嘴巴太厉害了。”王姐叹了口气，思绪好似猛然间被拽回到三年前，神色微微恍惚。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说了一句，“都是可怜人啊……”

叶曦听清了，压低声音追问：“谁可怜？施柔？”

“太太很少笑……有一次饭桌上，先生还因为这事发过脾气，后面只要先生在家，太太脸上都有笑容，可我看得出来，她眼睛里是空的……先生不喜欢她出去应酬，太太也没什么朋友，经常就坐在一个地方发呆，要么就自说自话。我们一起做事的几个佣人，私下都说太太精神有问题，可我不这么认为，她只是太孤单了。”

叶曦缓缓吐了口郁气，食指抵着太阳穴，轻声应道：“可能是心被挖空了，她连可以思念的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