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公平?”
王景之放声大笑,直视秦九岭,“哪有什么公不公平?这都是你自愿跟着我来的,不敢比,直接认输就是!”
“就是,赶紧认输!”
一众士族子弟跟着大笑奚落。
“你们!”
高审行几人大怒,程处亮更是撸起了袖子,眼看再控制不住就要动手,秦九岭却是摇头淡笑:“王公子,你误会我了。”
“误会?”
王景之冷笑,“怎么误会?难道你敢你这诗仙不是烂虚名?”
“话可不能乱,王公子,诗仙是陛下亲封,陛下难道会看错吗?”
“哼!”
王景之冷哼,“陛下自是不会看错,但江山代有才人出,你这诗仙,今日当到头了!”
“还没比过,如何知道?”
秦九岭失笑摇头,突然间脸色一变,长叹一声唏嘘道,“只是,我今日以诗仙之尊,欺负你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人,传出去,只怕有人会我持才自傲,无德无肚量啊!”
“你!”
王景之脸色一僵,算是明白了,秦九岭这哪是唏嘘?
分明是讥讽他们没名气!
奈何,他们之中,还真没有人能拿出一个响当当的名头,压过秦九岭这诗仙的头衔。
只能绷着脸怒喝道:“笑话!你要是不敢比,就直!”
“不错!”
崔子浩在后跟着冷笑道,“秦九岭,你别自以为是!更别想玩什么阴谋诡计,今日,我们在这怡红院里会你,是以诗会友!”
“正是!”
王景之点头道,“稍后,中书侍郎于志宁先生就会来此,由他来点评诗句好坏!”
王景之和崔子浩可不是泛泛之辈,作为琅琊王氏,和博陵崔氏最有名望和两个后辈,早已策划好一牵
提前约秦九岭,再借故请来于志宁,就是要有人作个见证。
下谁不知道,中书侍郎于志宁和谏义大夫,尚书左丞魏征乃是陛下最倚重两名谏臣?
魏征他们请不来,关键是请来也没用,魏征可不擅长诗词。
但于志宁不同,作为当年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于志宁可以是秦王府中最擅诗词的一位,单论文采,就是孔颖达也有所不及。
听见这帮士族子弟竟然连于志宁都请来,高审行面色顿时一变,担忧道:“秦兄弟,大事不好,那于志宁是出了名的敢话,绝不下与魏大夫。”
不料,秦九岭却是不惊反喜,乐道,“那感情好,有于侍郎作证,也好证明我不是逼着要跟他们比,而是他们自取其辱!”
“不是,秦兄弟……”
高审行差点没被震住,秦九岭这是多有自信,才能出这种话?
程家三兄弟更是瞪眼,瞧秦九岭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秦九岭给王景之等人设下了圈套。
而一旁的王景之,崔子浩等人闻言,更是勃然大怒。
“秦九岭,休要再次逞口舌之利!咱们在诗词上见真章!”
“少爷,于志宁先生来了!”
正此时,一名下人匆匆上楼来报。
“快请!”
王景之大喜。
“崔贤侄,你把我急匆匆叫来,是有好诗要我鉴赏,怎么却邀我到这怡红院里来了?”
话间,楼下已经缓步走上来一名男子,青冠巾,竹摇扇,正是中书侍郎于志宁,但只看他这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教书先生。
但饶名,树的影,见于志宁到,在座一众士族子弟纷纷起身行礼。
崔子浩更是上前笑着迎接:“于世叔,这怡红院中新来了一个头牌,琴艺一绝,今日,正是要请于世叔在这里喝酒赏曲,顺便品鉴一下我们这诗词大会啊!”
“诗词大会?”
于志宁来了兴趣,“何人要办诗词大会,我怎么没听过?”
“呵呵,”
崔子浩扬手指着秦九岭,目露冷笑,“也不是何人,而是陛下前些日子封了一个诗仙,是秦琼将军的侄子,叫秦九岭,今日,我们众人邀请秦九岭到此,想见识见识他的诗词,故而才请于世叔来作证。”
“秦九岭?”
于志宁闻言一怔,“可是那做出蓝田诗的秦县男?”
“下官参见于侍郎!”
秦九岭闻言当即上前拜见。
起这于志宁,秦九岭心里还是挺佩服的,虽于志宁的名声在初唐英才辈出的时代并不算大,但却是昔年秦王府十八学士中笑到最后的几人之一,不仅先后担任李承乾,李治两代太子少师,更在李治时期出任侍中,位及宰相。
即使最后因为反对武则,和长孙无忌为朋党案所累,但并未沦落到和长孙无忌一样被逼死的地步,反而在请辞之后,得以善终。
且于志宁的才学,确实为人称道,王景之等人怕也是避讳请士族中人,所以请来这么一名直言敢谏的中立派。
不过,这却是正和秦九岭的心意。
比诗,他不怕,怕就怕赢了之后,王景之这群无赖死不认账。
他现在的时间可宝贵的紧,山东士族之流在他眼里不过尔尔,更从没把王景之这些辈放在眼里,本就懒得跟这些人计较。
有于志宁在最好不过,他要借此机会,一次,把这些目中无饶士族子弟干翻!
“你就是秦九岭?”
于志宁细细顿感惊奇,不由眯眼打量。
他前些日奉命在外,刚回长安,这还是第一次见秦九岭。
但秦九岭的名字,却在他耳朵里绕来绕去听出了茧子。
“那首蓝田诗,真是你七步做成?”
凝视片刻,于志宁问出了最感兴趣的东西。
不对,于侍郎这样子,怎么像是在对秦九岭另眼相看?
崔子浩见状不由着了急,拱手道:“于世叔,您还是先入座吧。”
“且慢,于侍郎莫急,”
秦九岭却是将手一摆,人虽,却自有一股大家风范。
“崔公子,既然今连于侍郎这等文坛高人都请来了,只在这的怡红院中,岂不寒酸?”
秦九岭转头看向崔子浩,指着窗外长笑道,“难得崔公子等人抬举在下,看得起在下这诗仙的虚名。
恰好今日景色宜人,既然是以诗会友,在下不才,却也欲斗胆和下英才论个高低。
依在下看,何不在外搭一平台?早就听郎平坊中卧虎藏龙,才子佳人美谈无数,正好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