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崔子浩出手,其他士族子弟纷纷愤愤解囊,一股脑把钱袋子全交给了王景之。
王景之更不含糊,上前一脸肃穆,冠冕堂皇:“台下的人都听着,这次比试,是由我们士族联合发起,准备仓促,刚才有一句话却是忘了跟大家。”
顿了顿,王景之扬了扬手中沉甸甸的钱袋,高喝道:“今日凡是上台比试者,不管有没有作诗,一人皆有十两白银的参与奖励,刚才比试过的那十人何在?请到台侧来领取奖励!”
啥?还有这等好事?
台下,顿时大把文人心动。
出手就是十两银子,皇家出手,都没见过这么豪气的。
而且得是不论能否做出诗来!
这简直跟捡钱没区别!
“我来,我!”
当下就有几人举着手要上台来。
“你们无耻!”
高审行见状顿时就怒了,万万没想到王景之竟然用这么阴险的方法。
“高侍郎,又不是你出钱,你着什么急?怎么?难道你也想参加?没问题,不管高侍郎能不能做得出诗来,这十两银子,我给你双倍!”
崔子浩哈哈大笑。
只恨没早点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于侍郎,这不公平!”
高审行气急,袖子一甩,就要于志文住持公道。
不用高审行,于志文也觉得这么做太过儿戏了。
然而,秦九岭却是一挥手,阻止道:“于侍郎,不过是比试诗词而已,何必搞得一板一眼?既然王公子等人愿意出钱,既能在交流诗词的同时,还有这份不俗的彩头,这是好事啊!”
“秦大哥,你莫不是傻了吗?”
程处亮闻言瞪眼,就连他的脑子,都看出了王景之等人居心不良,不信秦九岭会看不出来。
“非也!”
秦九岭昂首,淡淡一笑,“明明是促进交流诗词的大好事,而且王公子等人出的还是真金白银,处亮兄弟,你怎么能胡乱揣测,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顿了顿,秦九岭竟然还转身冲王景之拱手道:“王公子等人仗义,实在令秦某佩服!”
这……
王景之有点傻眼,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对秦九岭有多么不利,他真不知道秦九岭是傻了还是给他下套,居然还感谢他?
有点不敢贸然接话。
“只是……”
秦九岭忽然话锋一转,忽疑惑道,“即使参加就有奖励,那要是参加还赢了呢?不知道王公子等准备了什么奖励?”
嗯?
王景之闻言又是一愣,秦九岭这意思,莫非是想要银子?
毕竟,刚才可是秦九岭赢了。
而且,哪怕不论输赢,秦九岭都算是参加了。
惊疑之下,王景之不由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崔子浩。
“哈哈,本公子倒是忘了,秦公子你是出身历城县……”
崔子浩听罢却是哈哈大笑,眼中闪烁这慢慢地轻蔑。
明摆着的问题,还用吗?
秦九岭分明是想要银子!
这有何难?
崔子浩大手一挥,更不吝啬,淡笑道:“秦公子的话,甚是有理,这样,凡是参加的,都有十两银子,如果能取胜,再添二十两!”
每场瞬间多加码三十辆银子,崔子浩眼都不带眨的。
其他士族子弟同样面不改色。
反而都看着秦九岭哈哈大笑起来。
眼中全都带着鄙夷。
居然连几十两银子也贪,出去都让人笑话!
霎时间,刚才一群士族子弟对秦九岭做诗的惊赞全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且有一种羞于和秦九岭为伍的心态浮现。
他们家中,哪一个不是家财万贯?
每月的零花钱都上百两银子!
而秦九岭,居然似买诗一般的地这般想赚银子,真是穷酸出境界来了!
“好!诸位公子果然大气!”
秦九岭却是像压根没看到众人鄙夷的神色一般,不以为耻,反而喜形于色,竟催促起于志文来。
“于侍郎,赶快开始吧!”
“这……”
于志文闻言无语,他是真不知道秦九岭是有自信还是太自负,十两银子可不是数目,只怕这般比法,台下的众人能轮流登台一遍。
秦九岭就算是再有才,如何能做得这么多诗?
但秦九岭话都应了,他纵使心有可惜,也只能长叹口气,挥手宣布开始。
“秦兄弟!”
高审行几人却是不忍心看秦九岭跳坑,焦急地还想再劝。
然而秦九岭压根懒得跟他们几人废话。
输?
这种可能性秦九岭压根没去想过。
他胸中有古今现代诗词名篇过万首,就算是整个长安的人都上来跟他比,也远远用不完。
就怕崔子浩等人待会儿输光裤子付不起赏钱!
更不废话,秦九岭直接拿起黑板擦,去擦黑板上的字。
“秦县男,你这是……”
也是直到此时,于志文才注意道秦九岭刚才写的诗根本不是用毛笔写的,惊愕开口。
如此机会,秦九岭焉能放过?
朗声大笑着冲于志文和台下诸人介绍:“此物名为黑板,乃是在下最新发明的一个玩意儿,方便易学,循环耐用!”
黑板?
于志文等人傻眼,根本没听过这个词。
秦九岭更不迟疑,一阵忽悠,对着黑板的好处大加宣传,只把众人的都恨不得上来亲自一试。
最后,秦九岭借机发布重磅消息。
后日,将在长安城东市举行预售,届时除了黑板外,还有更多稀罕玩意,请众人有空前去捧场。
这一来一回,在秦九岭眉飞色舞声情并茂的叙述下,直过了半个时辰,众人依旧在向往中欲罢不能。
连崔子浩等人都不急了,一个个瞪大眼听着秦九岭跟快板一样嘴不带停的介绍。
最后,直到秦九岭一口气把想的完,直到再没有广告可打,开始在黑板写诗后,崔子浩等人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但紧跟着,众人就被秦九岭写在黑板上的字再次震撼了。
不约而同,情不自禁地由齐声默念,直到随着秦九岭一笔一划字落后郎朗而耍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