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军小心翼翼地跨过了第一防线,但是并没有遇到之前设想中的埋伏。
确认四周空无一人之后,南征军前线的指挥将领大声命令道:“没有埋伏,圆盾阵后撤,后排士卒跟上,继续冲锋!”
圆盾阵开始后撤,而刀盾手和弓箭手、铳兵等先锋则再次发起冲锋。
就在这时,第二防线中突然冒出来五门火炮,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中,火炮根本无需费尽心思地找角度了,直接轰击即可。
“趴下!”将领惊呼一声,随后自己身先士卒,卧倒在了地上。其余士卒也慌忙趴在地上,想要躲开炮弹的轰击。
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即使趴下,最终能够真正躲开炮弹轰击的将士最终还是少数。
包括前线的那名指挥将领在内,数十名将士直接在炮轰中丧命,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指挥将领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也没有想明白,对面的火炮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明明在之前的观察中,第二防线后面一览无余,根本没有可以隐藏炮弹的地方啊。
......
“曾统领还是奇招频出啊。”
这次火炮的突然袭击,成效也十分的明显,第二防线后面的士卒们士气大振。
原来,曾胜在第二防线后挖了一个小型壕沟,专门用来存放火炮。火炮藏身在壕沟之中,那名倒霉的南征军将领自然无法发现了。
最终,曾胜的奇谋获得了好的效果,直接轰下了对方的一名前线将领。
点燃火炮的引线之后,原本站在第二防线后防守的破虏军士卒则跳进那条并不深的壕沟之中,以避免火炮发射过程中可能的事故。
轰隆过后,火炮手们连忙从壕沟中出来,继续操炮。趁对面的南征军士卒慌乱之际,火炮继续发炮。趁他病,要他命!
群龙无首的南征军先锋士卒们,又挨了两炮之后,所剩不多的南征军先锋们这才慌忙撤退。
曾胜看到有些士卒从壕沟中爬出来,准备追击敌人,连忙大声制止道:“不要追击!小心对面的火炮!”
上次的战斗中,破虏军刚想要发动追击,就被南征军无情的炮火给击退了,吃一堑长一智,曾胜不愿意让自己的士卒冒险。
果然,不出曾胜所料,赵俊博故技重施,无视前线的士卒们,再次发动了火炮轰击。
不过,这次南征军的火炮比上此推进的更加靠前,炮弹直接轰进了破虏军的第二防线中。
这次轮到曾胜带头喊趴下了:“卧倒!”
第二防线上的破虏军士卒们,这个时候解锁了壕沟的第二个用途,炮击声一响,破虏军士卒便集体翻下壕沟。
任凭炮击再猛烈,壕沟中的破虏军士卒都安然无恙。
在震耳欲聋的一连串炮击之后,南征军的火炮总算是停歇了下来。虽然这一次的炮击声势震天,但是对破虏军士卒本身的影响还是不大。
不过,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五门火炮,在刚才的轰击中幸存下来的只有两门,另外的三门都被击毁了。
而刚才几乎已经被破虏军的火炮轰击到溃败的南征军士卒,也趁着刚才南征军的炮击掩护,重新稳住了阵脚。
新的指挥将官已经到位,后续的兵力也已经补充了进来,南征军先锋重整旗鼓,再次发动了冲锋。
曾胜猛然意识到,方才自己固然是算计了对方先锋一次,但是南征军也没有完全吃亏。
赵俊博也利用破虏军火炮冒头的机会,轰掉了破虏军的三门火炮,大大减少了南征军冲锋过程中的威胁。
双方都在互相算计。只不过赵俊博选择牺牲了一部分先锋士卒罢了。
......
为了不误伤正在冲锋的南征军先锋,南征军的火炮暂时停歇了下来。
第二防线上仅存的两门火炮,连忙抓紧最后的一次火炮轰击机会,轰出了两炮,把冲在最前面的一批敌军给打了回去。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火炮已经来不及再发射,直接被炮兵抬了下去。接替火炮的,是一排弓箭手和铳兵。
“三眼铳准备!放!”
曾胜在第二防线上,配备了军中为数不多的三眼铳,此时终于是派上了用场。铳弹齐发,一片硝烟中传来南征军士卒的一片哭嚎。
“弓箭手放箭!”还没等硝烟完全散去,弓箭手已经凭借烟雾中大致的轮廓,射出了自己的箭矢。
火炮、三眼铳、箭矢,这三连攻击,成功地延缓了南征军先锋前进的速度,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给南征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但南征军这次就像是下定了决心,要一鼓作气,拿下这个破虏军的防守阵地,督战队在后,士卒无奈只能冲锋在前。
即使先锋的伤亡惨重,南征军依旧是朝着第二防线推进。
最后射了一轮的三眼铳和弓箭之后,破虏军最终还是迎来了和南征军先锋的面对面交锋。
早已经等待多时的沈二郎,举起大刀振臂一呼:“兄弟们,和我一起顶上!”随后,沈二郎身先士卒,顶在了最前线。
喊杀声,刀枪的撞击声,刀刃刺入身体时那种令人心里不适的怪异声音,战场上的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士卒们近身战斗。
“援兵还有多久才能到达?”
曾胜左镇中军,表面上依然神情坚定,内心却开始期盼起来自李逸澜方向的援军来。
看上去,赵俊博今天是不惜代价也要拿下来了。
.......
与此同时,另一个港口附近。
十几名穿着平常百姓服饰的人,聚到了一起,商量了一会。随后,这十几人分成了两路,朝两个不同的方向去了。
等到这十几人走远之后,树林之中,走出来一老一少。
“爷爷,他们是什么人?”那名看上去刚满十岁的小孩,满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们刚才要躲起来?”
“听口音,不是我们济州的人。”被唤作“爷爷”的这名五十余岁的猎人,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发一笔财了。”
小男孩小小的眼睛中,有着大大的疑惑:“发财?为什么我们会发财?”
“去找破虏军报告,他们肯定是官军派来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