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北堂维萚也顾不得闲心雅致,小口小口吃饭了,端起盘子扒拉几口就算完事。
还不到十点她便吃完饭,早早地和北堂妈妈打了声招呼后回到了自己的大卧室关起门来静心找感觉。
由于已经是夜深人静,所以北堂维萚也不敢打开钢琴来找感觉,只能跑到露台,在小玻璃桌上敲打着寻找感觉。
月色微朦胧,皎洁的月亮在云层后躲躲闪闪,不愿露头。大地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光,月光笼罩着万物,也模糊了万物。
她拖着下巴翘着小腿,眼眸睁得很大,像是在想着心事。
眼皮忽的盖住了灵动的眼睛,微漏出的一点缝隙中隐约可见喜悦之情。
她似是找到了那轻飘慢拂的感觉。
抬手,看表,已经11点钟了。
她起身,拢了拢睡衣,关上露台的门,轻轻地上了床。
偌大的天鹅床上柔软度极高,她裹着被子,连着翻了好几次身。
算起来,只能享受这软绵绵的感觉不到七个小时了。
七个小时一到,她就又要重复昨天的生活,学习,学习,学习。
学习之于我,何其乐哉?悲矣,悲矣!
早晨,照常地,北堂爸爸轻缓地打开卧室的门,
“起床啦,宝贝!”
“嗯·······”
北堂维萚用鼻音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起床啦,要晚了!”
“哦····嗯····好。”
她勉强把脑袋从枕头上抬起,忽一起身,待北堂爸爸走后,又“哄”地躺下。
起什么床?我还没睡够呢!
“你这个小孩,怎么又躺下了,北堂维萚,快点起床!”
北堂爸爸用严厉的声音不满地说。
北堂维萚知道,确实晚了。
然后她又忽的一下坐了起来。
不过这次不一样,她没有再躺下。
基本上次次都是需要北堂爸爸吼着,北堂维萚才起床。
穿衣服,洗漱,吃早餐。
“再吃一个茶蛋!把牛奶喝了!”
北堂维萚胡乱塞几口,趁着北堂爸爸洗碗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溜到卧室穿好外套,背起书包,脚底像抹了油,冲到门口,朝着厨房大喊:
“我走啦,爸爸!”
北堂爸爸回头一看,茶蛋也没吃,牛奶也没喝,便又吼起来,
“你回来,吃完再上学!”
他听到的回答只是实木门关上时发出的沉重响声。
北堂维萚飞快地奔下楼梯,又要晚了!
她插好钥匙,整理了一下外套后,右手一扭,小电驴便以最快速度跑了起来。
这种迎着朝阳吹风的感觉真好!
去高中以前,北堂维萚没有见过早晨六点的太阳;去高中以后,她爱上了早晨六点的太阳。
朝阳是火红的,不似白昼那样光灿,却也如同一个巨大的火轮挂在天上,染红了半边云。
天以西还很黑暗,昏黄的路灯伴着荧光广告点缀了夜城;天以东,却已经光明了,天空像漂白过的衣物,上还缀着一个光轮,在层层乌云的笼罩下四射红光。
她任由晨风吹乱她的头发,一个天地两个世界,北堂维萚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