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枯镇很安宁,居民很保守,也很有信仰,晚饭的时候,镇民都要到镇上的公庙里去祈福,所谓入乡随俗,奚月三人也在晚饭前跟着镇民一起赶往公庙。
公庙像是一个很重要的精神寄托,奚月很好奇这里供奉的是什么神明,可进入公庙一看,奚月吓了一跳。
满脸鳞片的女人,嘴里吐着蛇信,尖尖的牙齿配上狭长的狐狸眼睛,头发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侧躺着,身边是数不清的骷髅头,而她的手长长的,指甲是尖利的钩爪,真抓在一个骷髅头上面。
这么恐怖的浮雕像竟然是镇民正在朝拜祈福的神明,奚月紧紧是看着栩栩如生的雕像心里就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看见雕像上用红宝石装点的眼珠子,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是不是……弄错了?难道是邪教么?奚月捏紧拳头不敢向其朝拜。
好在大家都专注于自己的祈祷,根本没人注意奚月是否在认真朝拜。奚月逃也似的从公庙里出来,佐罗好奇的追问她:“怎么了?”
奚月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道:“你……你不觉得村民朝拜的那个东西很恐怖么?”
佐罗面无表情道:“地狱里面长得比那个恐怖多的到处都是。”
奚月额头淌下汗来,都忘了这个人是恶魔了。
撒旦看见奚月吓得不轻,脸色都有些发白了,指了指前面的大树道:“去那边休息。”
奚月不明所以的顺着撒旦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一颗大树,树下有一个长椅,奚月点着头往那边走。终于可以坐下缓一缓了。
诶?撒旦这家伙怎么还挺懂事的?奚月心里有一丝欣慰。
“至于么?你现在还打算看热闹么?”佐罗适时地落井下石道。
“没事,我就是不大习惯,我有点怕那种诡异的东西,但是看热闹又不影响,没事的。”奚月说着笑了起来。
佐罗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她。
吃过晚饭,奚月就要去找民宿,因为遍地是民宿,奚月倒也不着急。带着撒旦他们还一间间参观,比较,最后选了一个她很满意的地方住下了。
很自然的,奚月只要了一间房,三个人住够了,反正,佐罗又不睡床!
睡觉的时间到了。
奚月按照往常一样,让佐罗帮撒旦洗漱,她自己早洗好了,躺进被窝里美美的眯着眼睛。
不知不觉的,奚月躺在被窝里睡熟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灯已经熄了,拍拍旁边,空的!
奚月慢慢坐了起来,撒旦这是又掉到床底下了么?
揉揉眼睛,奚月趴在床沿上伸头往床下看,咦?没有人影?
“撒旦?”奚月轻声呼唤。
没人回应。
“佐罗,点灯!”奚月喊道。她知道佐罗向来睡眠很浅,现在肯定已经醒了。
“干嘛?”黑暗中传来佐罗的声音,凉凉的。
“撒旦好像又掉到床底下了,但是我找不到他。”奚月道。
“没事,主人和我睡在一起。”佐罗道。
奚月懵了,怎么回事啊,撒旦居然不黏着我却去和佐罗睡在一起?
静默半晌,奚月最终还是躺下了,管他的呢,反正自己睡舒服就行了。
第二天早晨奚月是被吵醒的,民宿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路边行人的聊天声,小商贩的叫卖声都是奚月睡眠的障碍。
愤愤不平的奚月窝了一肚子气早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恰好,佐罗和撒旦也起床整理被褥,奚月不经意的问道:“撒旦,睡得怎么样?”
撒旦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奚月撇撇嘴耸耸肩,我一个人睡整张床更好!
奚月正在叠被子,房子外面突然敲锣打鼓起来,人们的吆喝声议论声沸沸扬扬的传进了她的耳朵,她兴奋的道:“哦!热闹的事来了,走,咱们快去看看!”奚月说着冲过来拉着撒旦就往外跑。
撒旦甚至来不及拒绝,他想说,他们连脸都没洗呢!
奚月可不在乎这些事情,在乡下奶奶家里的时候,她常常三天都不梳头,就在河里洗个脸,才不在乎这些呢!
外面果然热闹,人群蜂拥在村口的空地上,奚月远远的看去黑压压一片的人头,在这种小镇里,能够聚集这么多的人,看来是什么很大的事情。
奚月拉着撒旦左突右冲的往里挤,引来不小的抱怨声,奚月脸皮子有些烧,但是没办法,要挤到前面才能看得到啊,而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原本就不会落下好话,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
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却看到让人很不理解的一幕。一个穿着大红纱裙的女子,呃……孕妇吧,小腹不正常的隆起,该是一名孕妇。她被绑在一个十字架形的木桩上,周围堆了好些树枝。
“这是要干嘛呀?”奚月拍拍旁边阿姨的肩膀问道。
“祭祀。”
“祭祀?好奇怪的祭祀啊,怎么没有香案之类的?”
“我们用巫女祭祀。”
“哦。”奚月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咣咣咣!”有人砸了铜锣三声,祭祀开始了。
只见一个年近半百的老者,拿出一卷文书,叽里呱啦的读了起来,周围的大家全部都噤声低头恭敬的样子,不知道在干嘛,奚月也学着大家低头,但是不明所以的她仅仅只是低头在看地上的一只蚂蚁在她鞋子边缘徘徊罢了。
叽里呱啦的听不懂的文案念了少说也有半个小时,奚月觉得自己低垂着脑袋对自己的脖子来说实在是一种虐待,机警的左右看看,大家全部都是一个样子,在抬头偷偷看看读经文的那人,也全部注意力都在眼前的纸张上面,她才大张旗鼓的仰起头来转转脖子,一回头,发现撒旦和佐罗这两个家伙直挺挺的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
靠!我特么是不是傻?我又不是这个村里的人,干嘛傻傻的跟别人学自己根本不懂得事!撒旦和佐罗这两个人脑子缺根弦,但是这件事上面,显得大智若愚!
我尊重他们的习俗,不捣乱就行了,干嘛虚头巴脑的去学啊!奚月觉得自己的觉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奴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