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柳似笑非笑地看了主持一眼,心说我的态度都这么明显了,你还是看不出我就是在质疑你的决断吗?
当然,明面上慕容柳当然不可能直说,她只希望据理力争,“我不敢质疑主持的决断,只是想要一个公平公正的真相而已。”
“贫尼已经给了你一个真相,是九黎公主你不信而已。”主持冷冷地说道。
“说到这里,其实贫尼心里也有些怀疑,为何众人都说没有偷盗过你屋中包袱?那间禅房我自然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家具摆设,你遍寻不得,说不定只是你根本就没有将包袱带进去呢?”
“这不可能!”慕容柳又是一阵斩钉截铁的否认。
“如若不是你臆想,这犯案者查不出来,你又无法证明自己没有将包袱放错地方,又何来不可能呢?”主持却是步步紧逼。
慕容柳一时无言。
那个装满银钱细软的包袱是她从宫里头一路带到云安寺的,既然是她已经有的东西,在包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情况下,她该如何证明自己有过?
见慕容柳被逼得说不出来,聚在大殿中的姑子们都开始小声讨论起来,其中不发嘲笑讽刺的声音。
“不愧是宫里头的贵人,好大的面子呀!丢了个包袱就大惊小怪的,还闹到主持这里来了,结果被主持这么一问就哑口无言了,我还当这位公主有多么会说呢!”
“你们没听主持方才问她的话吗?我看呐,这位公主就是有臆想症,爱捏造些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可苦了我们这帮无辜的人了,大早上的就被召集到大殿了,受她莫名其妙的诘问!”
“我听说九黎公主是突然从宫里被送过来的,据说除了那些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还有些别的缘由。如今看来,这位公主指不定就是有臆想症,宫里头怕使皇室蒙羞就给送过来了呢!”
……
这些或嘲笑或讽刺的话语不断钻入慕容柳的耳朵了,如一顶巨大的帽子扣过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慕容柳脸色铁青地望向一旁不闻不问的主持,抱拳说道:“此事我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但凡我说一句谎话,日后便下拔舌地狱!只请主持彻查!”
那主持根本就没有制止大殿中人讨论的意思,在听到慕容柳忽然又开口后,她嗤笑了一声,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九黎公主难道没听见大家是怎么说你的吗?你无中生有,原本就已经给寺里带来了很大的麻烦,都到了这种境地了,你还想闹下去?”
话音刚落,慕容柳就怒声道:“那些都是他人的猜测!我是否有臆想症,难道我自己不清楚?作为一座大寺庙的主持,难道就这样是非不分?”
“放肆!不要以为我对你以礼相还你就能尾巴翘上天去了!”主持的面上也现出几分薄怒,“这里是云安寺,你入了寺内就该明白我的身份在你之上,有跟主持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吗?!”
“你虽是主持,但若是不明事理,又为何不能弹劾!”慕容柳也不甘示弱。
主持顿时气得脸色发白。
南宫文彦、南宫翰墨、南宫祺然这个兄弟三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基因的胜利!
二殿下南宫文彦冷冰冰的,裴月华跟他也不是很熟。南宫翰墨倒是刚柔并济,可是对于裴月华来说,他简直就是反复无常!
倒是这南宫祺然啊,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一股温柔的气息,那内敛的淡淡微笑,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简直不知道把裴月华秒杀多少回了。
“今儿倒是稀奇,文昌连你也请了?”南宫翰墨这话听着有些不友善,裴月华背地里瞪了他一眼。
“我四处游历一年有余,许是好久没见便想着一起说说话。”南宫祺然似乎并不在意,依旧是淡笑着说道。
“恩,我还有些事情,你自己先四处逛逛吧。”南宫翰墨说完便要离开。
裴月华自然是不会理会他的,看着南宫祺然情绪有些低落,刚要去安慰两句,南宫翰墨却忽然回身把她给拉走了,连一点征兆都没有!
“喂喂喂……你放手!”裴月华大声抗议着。
可是南宫翰墨却丝毫都不理她的抗议。
然而裴月华也不是吃素的,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挣脱了他的控制:“我跟四殿下你很熟吗?”
裴月华真的有些生气了,南宫翰墨不禁是反复无常,还是没礼貌的怪人!
自己亲皇兄刚回来一点关心的样子都没有,自己没礼貌也就算了,还非要拉上自己!
“你跟我不熟,跟他就熟悉了吗?”南宫翰墨依旧是怒气冲天的样子。
裴月华知道南宫翰墨口中的他是指的南宫祺然,她不过就是去打声招呼而已,至于那么大反应吗?
再说,她要跟什么样的人接触,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嘛?
真是越想越生气:“要你管!”
裴月华揉着被南宫翰墨捏疼的手腕,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可这话还是被他给听见了,只见南宫翰墨冷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真的不管她了啊……
“不管就不管嘛……”裴月华气鼓鼓的往回走,只是没征兆的撞了来人一个满怀。
“你没事吧?”听着这温柔的声音,裴月华瞬间好了大半,连连说道:“没事没事……给三殿下请安。”
仔细想想,好像认识南宫翰墨那么久,她还从来没正正经经的给南宫翰墨行过礼呢。
奇怪,怎么又想南宫翰墨那个混蛋……
“我四弟他一向不爱与人接触的,我看他对你极为特别,所以……”南宫祺然眼中像是歉意,裴月华一时有些愣住了。
都说帝王家手足亲情淡薄,为了江山权利争得你死我活的,可是这些,裴月华去没有在南宫祺然的身上看到。
想到这里,南宫翰墨对他的漠视却更叫裴月华气愤了。
“我四弟从来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他与你合得来,他自然就不喜欢你与别人接近,所以……你千万不要怪四弟,他是太过在乎你了。”南宫祺然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