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这边面对节节败退的情况,周围的人也开始出谋划策。最近的会议室里,人满为患是常见的事,只要是有些军阶官阶的人都在这里了,锦沙也不例外,她是名军人,是要为了妖界抛头颅洒热血的年轻将士。
这些人都知道白凌的做事方式,各个低着头默不作声,冷汗直流。只有锦沙不算害怕,她可以算是半个白宇司的直系,没有什么特大错误,白凌没法动她。而其他人就只能两股战战,埋怨时间难熬了。
“各位有什么良策都可以说出来,大家共同商议。”白凌开会的主题与往常一样,紧张气氛也一如既往。
从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计策也都是让在场的所有人拍手叫绝的,但所有的计谋在林简一绝对的力量面前都不值一提,也让所有人每次都对林简一力量的认识有了新高度。
但他们是来打败林简一的,不是来看林简一破纪录的。
“殿下,我有一计,因为不是内行,只怕大家取笑。”徐行之谄媚的笑容陷在他的肥脸上,这笑容就算是孩童看了也不会相信是个好人。
“但讲无妨。”白凌一个手势给徐行之信心。
徐行之得到鼓励,大胆说起来:“我这几天都观察过了,除妖贼那边太过骄傲,虽然肯定有人三令五申,但到了晚上还是不谨慎,塔楼的那些人跟我们就没法比。所以我们不妨夜袭,就算是有林小神坐镇,她也得有从床上起来的反应时间。顺便我们如果能找到他们放粮食的地方,我们还可以要么抢过来,抢不过来我们就一把火全烧了。我是个外行,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白凌微微颔首,听着室内窸窸窣窣的商议的声音,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开口道:“我觉得可行,你们认为呢?”
“可以可以。”
“我看可以试试……”
“徐尚书高手!”
……
好不容易有了个计划出来,这些人巴不得赶快离开这里。况且徐行之这个计划听起来确实不错。徐行之也不客气,对这些夸奖照单全收,脸上光彩都红润了些,看来很受用。
“好,夜袭。那就由尚书带头吧。”
正值半夜,警铃骤起,林简一见外面火光冲天,一下想到是妖精前来夜袭。幸好她时常睡不下,正在代花如烟看公文,如若不然,不知会损失多少。
就在警铃响起的同时,林简一就翻窗直接抵达了现场。妖精的夜袭军还没有做出多少事,就全部被林简一抓住困在除妖人阵营中央示众。
林简一在这群人中间踱步,也不说话,等着统计损失。
“林小神,我们损失的人有当值的塔楼哨兵两人,巡视士兵死亡两人,受伤三人,一人重伤两人轻伤,都已经送去治疗。还有损失帐篷一座,那个位置是厨房,当时厨房并没有人,炊事班毫发未损。报告完毕,请指示!”
“没事了,该上报上报,该慰问慰问。”
“是。”
林简一继续在那群妖精之间踱步,并不断释放自己的法力压在这些妖精身上。
“如此手段,真不愧是白凌带来的人。有要投降的吗?好吃好喝好招待。”
没人说话,林简一继续释放法力,让这些妖精认为仿佛是威压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的人当兵不是为了什么崇高的理想,有的只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能吃上一口饭。你要是死了,你在乎的那个他,也就没了。我再问一遍,有没有人愿意投降?”
良久,有一人举手了,林简一一句话都没让那人说,直接送进新房间。
“快给人松绑,安排房间。”
那个举起手来的妖精就这样被二话不说地丢进了看起来相当不错的房间中,接下来的连锁反应林简一很乐意看到,不少人都举起了手选择投降。一旦人开始变多,不少人就开始浑水摸鱼。没多长时间,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眼神中带着或是愤怒,或是不平的人跪在空地中央。
走的人无可指摘,谁不想好好活下去呢?谁不想再回去看看自己的孩子,看看那个她?这些人可以被理解,但不会被原谅。留下的值得被林简一称赞为一声英雄,但敌方的英雄是自己无穷的后患。
“我很敬佩你们,但是对不起。”说完,林简一手一挥,这几个人就不见了身影。
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死,不去让其他人亵渎也许是个不错的死法。看到不见了的妖精后,在场的人是这样想的。
“都看到了?加强防守!没有下次!”林简一训斥一句,回房间去。
“殿下!殿下!”徐行之跑起来的时候,周身的肥肉也跟着一起颤抖,背影看上去是摇摆的,抓紧跑到白凌的办公营帐里传递消息,刚掀开帐子就摔了下去,“殿下……只跑回来了两个。”
坐在案几前看地图的白凌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眼神没有一点波澜,但还是询问了一下,说:“谁摆平的?”
“林……林小神。”
“嗯……花如烟呢?”
“没看到花如烟。”
白凌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吩咐道:“行了,我知道了。天不早了,早点休息。”
“是,谢殿下体恤……”本以为收到失败的消息白凌会大发雷霆,怪罪于他,徐行之就说了几句话而已,竟一直在擦汗。
白凌还是在看手中的地图,只不过这图跟他现在所处的安溪镇没有关系,跟这附近的地形也没有什么关系,看起来倒像是人界地图。多个点都已经安排了穷凶极恶的妖过去,没有一时半刻妖盟是压不住这么多事件的。
没有花如烟,除妖人就少了只手,这里的战场他就能够更主动一点。这时候人界也不得安生,两边都受到不小打击,白凌只等时机到了回去收取利益。
“摧毁白宇司的最后一步,就是摧毁林简一;而摧毁学姐……”
临睡前的林简一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