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时代有一种树,远看像一只挺腰蹲坐的猴子,又因躯干肥胖无比,宽大粗壮足足有十余丈,绕树行走一圈,需要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人站于树前,如同站在一面大山绝壁之前一般!因此命名为大肚猴树!
相传,这种奇特的大肚猴树已经灭绝殆尽,天下之大再也不可能找到!也有人说,云南深山中的热带雨林里,仍然幸存数株。不过,终究只是传闻,没有人看见过真正的大肚猴树。
然而,近三四十年来,江湖中凡是得了不治之症的人,想要活命都要找到伏羲堂“毒神农”。“毒神农”谭庾本人行踪诡秘,无迹可寻。这些身患绝症的江湖人士上路寻找伏羲堂毒神农时嘴里都会一直念着一首这样的诗:
风日清和云南游,
不遇神农命要休。
只须诚念大肚猴,
伏羲堂前病可丢!
据说,只要心中足够虔诚来念此诗,督摄六根,静念相续,心中不生尘垢,必然得遇毒神农,绝症可除,命亦可救!灵验非常!
至于诗中所说的大肚猴,是远古时代的树,还是其他神秘暗示,不得而知!江湖中偶然得救的江湖人士也终生闭口不言!以此更加神秘!
白衣怪人引着情痴和尚四人在云南热带雨林中行走,走走停停,总是在树木稀疏的地方抬头往天上看。两天一夜之后方才在一个长满参天大树的地方停了下来!
车夫虽人不在江湖中闯荡,但是经常拉客,常遇到江湖中人,关于大肚猴树的传闻经常听人说起,更相信了寻找毒神农时那首内含大肚猴三字的诗灵验!他这一趟随着情痴和尚他们来云南,一天遇到两次惊险厮杀,均毫发无伤,此时更加感恩生活,珍惜生命。虽不是他求医,但终究是自己的客人来访毒神农,故而存有念念为他人之心,一路上虔诚无比的毫不间断念起大肚猴这首诗来。
“车夫大哥,一路上念这首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情痴和尚听车夫念叨了两天了,好奇的询问。
车夫大哥暂停下来,笑道:“据我以前载的江湖客人都经常提起说,找毒神农时诚心念这首诗,必然会找到他,灵验非常!”随即把大肚猴树,以及江湖人士寻找毒神农这首诗的传说认真仔细的娓娓道来。
情痴和尚将信将疑说道:“天下竟然有如此神奇之事!这毒神农已经够神秘的了,此时又多了一棵大肚猴树,真让人无法猜透!”
白衣怪人说道:“传闻总是越传越玄乎,不过,你们所说的大肚猴树,倒是有机会一见的。”在参天大树的密林中继续走了有一顿饭的时间,白衣怪人在一面贴满树皮的“大墙”前面停了下来。
“这围墙倒是建造的足够奇特,不但建的高不到顶,宽不到边,还在上面贴满了树皮装饰!毒神农的想法果然奇特够毒!”情痴和尚惊讶的说道。
白衣怪人笑道:“这不是什么墙,正是你们说的大肚猴树!”
“大肚猴树?!”车夫和情痴和尚异口同声诧异的脱口高声道。眼睛不停地上下睃这面树墙,手也情不自禁的伸出去触摸,口中啧啧称赞不止!
他们一路从参天大树的密林中走来,被视线所挡所以并未看清楚有这么一棵硕大无比的奇树!
“正是大肚猴树,此树不但极其大,而且掏空里面可以作为房子居住,更可叹的是,这棵硕大无比的树每天会自行移动,行踪神秘!”
“会自行移动!这是人还是神变化的呢?”车夫和情痴和尚更加诧异不已。
“不瞒你们说,我虽经常来找毒神农谭庾,但每次来都要找上一两天才能找到这怪树。只因这棵树每天移动,前后移动的位置距离还远的很。”白衣怪人道。
情痴和尚此时才想起来,这两天来白衣怪人在密林中总是走走停停抬头看天,想必是查看这个大肚猴树的位置。因此心中感叹此树神奇,深信白衣怪人所言不虚。
“毒神农,丑怪来见!”白衣怪人在大肚猴树前看了一会,断定毒神农没有外出,因此,伸手按了一下大树上一个光滑溜溜的锅盖般大小的树瘤子。
不一会,大肚猴树一丈来高之处躯干中忽然打开了一个窗口般大小的洞,一个人探出头来,脸色铁青,眼睛凸出,留着一撇皱巴巴的胡子,神情枯萎,眼神放光,看似病恹恹,又精神及其亢奋,给人一种矛盾结合体的感觉。此人正是毒神农谭庾,看了一眼白衣怪人说道:“丑怪,这些天不见,你又跑哪里去了。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私自出门,你身上的病可不敢打包票能帮你治好!”他以丑怪称呼那白衣怪人,说话之中虽有责备之意,但又饱含了敬畏友好的态度。
白衣怪人道:“我是自由之身,虽来你这里求医,可从来没有跟你签订什么限制自由的协议。自然来去自由,不须与你奉告。至于我身上的病,治不治得好,我都无所谓了。如果我病发身亡了。天下人可都知道,是毒神农治死的。到时候传的天下人人皆知,你医术不行,毒神农现世华佗神医名称可就全毁了。”
情痴和尚听两人对话,感觉很奇怪,又很有意思。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理直气壮,毫不客气,简直有点蛮横的跟自己治病大夫说话的病患。他心中大觉不可思议,心中不停猜疑两人的关系。
毒神农听罢,皱巴巴的胡子抖动起来,腮帮鼓起,两只眼睛圆彪彪的睁着,气纷纷说道:“你出去十天半个月,药也没按时服用;我又看不到你这几天吃药以后的身体情况,你的病能治好,才怪!我看你是不想把病治好,存心来怄我的。我真是倒了大霉了,怎么把你这样的人也接收来治疗!”
丑怪也不理会毒神农发火,说道:“当初我也知道你治不好我的病,我可是千推辞,万推辞的,不让你治的,是你求我再三我才勉强答应,如今倒好,你不耐烦起来了倒怪起我来了。”
毒神农火冒三丈,说道:“我现在后悔了,不行吗?”两只手哆哆嗦嗦,到处搜寻东西,拿到什么朝下往丑怪身上扔来。这一仍动作看似平常,速度却快的惊人,如同暗器一般飞向丑怪。
情痴和尚心中一惊,原来毒神农除了医术了得,也是身怀功夫的高手!
丑怪毫不避让,手起一挥,把扔过来的东西都悉数接在手中,展开一看,都是些黄芪,白芍,阿魏,中药材,当归,生地等药材。说道:“说你是庸医还不承认,哪有神医生气时每次都拿药材乱扔发脾气的!这几样药材,可能救好几个人感冒发烧热气等小疾病了。还给你!”手中药材一甩,如流星划落天空,目不瞬捷的朝毒神农射去。
毒神农鼓着气也不理会丑怪,眼睛也不看树屋外面的人,随手一挥衣袖,把射过来的药材拂到一边,在树窗前板着脸,一语不发。
丑怪看毒神农不做声了,好一会才换了一副面容笑道:“我人虽然出去了,药可是随时带在身上的,每天按时服用。每次服用后身体的症状,我都详细记得的。出去第一天,服药后,满头大汗,太阳穴隐隐作痛;第二天服药后丹田处真气翻腾,两肋间现出红肿症状……”他一口气滔滔不绝,把出门十几天的症状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慢一点,等我记录下来……”毒神农脸上转阴为晴,由静而动,面露笑容,随手拿起一个本子和笔飞快的挥毫泼墨记录。随后,他记录完毕,看着本子皱起眉头来,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自言自语喃喃道:“这不对啊,怎么突然间这些症状好像都不是针对她身上流动那个病灶治疗而产生的呢。是不是药方哪里出错了。”
“喂,毒神农,我还在外面呢,你要思考问题也等我进去了再说吧,你好意思把我晾在外面!”
毒神农慌张起来,说道:“不好意思,把你忘记了,我这就开门。”起身来,正要去触动树门的开关,无意间看到与丑怪还有同行的三个人。当即把手缩回来,道:“下面那三个人是你带来的?”
“废话,不是我带来的。难不成是他们带我来的。你快开门让我们上去!”丑怪道
“你这人倒学会了不客气了,怎的反客为主了,我可没应承让那四人上来。”毒神农冷笑,拒绝道。
“你难道见死不救吗?他们当中两人身中剧毒,情况危急的很,你快点救救他们。”
“来你一个已经够让我烦心的了,你还想给我带其他人来添乱,你成心不让我舒坦!”毒神农谭庾嚷嚷道。
“所以说呢,我为何要带他们来,是有原因的,只因我敬重你,仰慕你,相信你是天下间医术的这个。”丑怪说着把大拇指伸了出来,表示毒神农是医术天下第一。
“你少来恭维我,天下间说我毒神农天下第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还缺你这三瓜两枣的奉承吗?”毒神农谭庾道。
“我何尝不知道天下间都奉你为神医。但是他们看不见,摸不着你的医术,只是凭着外界的传说。这传说,传说,可真是一传实,十传虚。人家嘴上赞你神医,心里却总免不了犯嘀咕,这盛名之下会不会其实难副?”
“你这又是在故意使激将法,想要我收治底下两个中毒的人。你以为我毒神农就这么好骗了,随你两句话说我医术不行,医术高超,天下人不信等等借口,我就要入你的圈套了。告诉你,我——不——会!”
丑怪见毒神农还是一脸的不肯答应,又换了一番语气说道:“我知道你是从来不把虚名放在心中的。不过我也知道能者多劳……”说到此处,丑怪突然有意把话语停顿了下来。
“慢着,你说什么能者多劳!你可把话说清楚,真以为我会受这两个人?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毒神农暴躁起来。
丑怪道:“能者多劳总没错处。这两个人我也带到其他地方到处求医治,那些庸医都不敢收治。说,这么复杂的毒,华佗在世也是救不活了。我只能带到你这里来了,你可是有在世华佗的美誉,况且,这样的病人,在别人那里可是一个都救不活的。在你这里,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一百个,那也是不够你施展功夫的。”
毒神农听得丑怪变着法子赞他,心里喜滋滋的,嘴咬着笔杆嘎嘎作响,脸上露出得意之色,道:“你就知道掂掇着我跟那些个庸医比。你真要十个一百个的把人往我这里拉,我可是要翻脸。”
丑怪看到毒神农已经有了松嘴的迹象,随即加一把火又说道:“没想到你这么懒,没点医德,见死不救!我知道你犟,我也不求你了,我还是带他们走吧。”转过身来跟情痴和尚等人使了一个眼色,又故意高声道:“哎,都怪我不好,一路上过来遇到江湖豪杰,都说带你们二人来找毒神农一定能把你俩治好。后悔不迭!当初信誓旦旦夸下海口,说毒神农怎么厉害,怎么医德仁心,原来都是放屁。现在看是没指望了。没能把你们治好身上的毒,好惭愧!天下人说毒神农谭庾浪得虚名倒是小事;把我丑怪一诺千金,救死扶伤的英名毁了可就事大了。真是痛心疾首!”
丑怪帮助车夫扶着推老剑神的轮椅,情痴和尚扶着杜恒,假意转身要走!
毒神农突然慌张起来,拦住众人道:“我可没说就见死不救。你好歹给我想想嘛!”
丑怪道:“我们也不敢劳烦你了,你继续钻研你的药方吧。”又要挪动脚步走。
情痴和尚看毒神农已经有有心要收治杜恒和老剑神,插话说道:“贫僧打扰毒神农了,我两位朋友种了剧毒,除了毒神农,天下恐怕无人能救,恳请施以援手!”
毒神农终究是个爱面子爱声誉的人,毒神农天下医术第一这几个字可比他的命还重要,如果真传出江湖,说眼下这两个人的病毒神农无能为力,那可是把他毒神农招牌打翻了。他如论如何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眼前又有人求他,面子已经给足,自己也有了台阶下,急着突然站了起来,道:“别……别走,我答应你们还不行吗?”一面说着,一面起身按下开门的按钮。
“呀”的一声,一扇树门缓缓开启。丑怪带着众人走进了树屋之中。随后又听到树门缓缓的关闭。
树屋内十分宽敞,也分割出很多的房子。有卧室,客厅,书房,药房,一层一层往上,如同楼房一般……里面光线明亮,并不因为关闭门和窗就黑魆魆一片,里面虽没窗,但空气通透,并不沉闷。情痴和尚和车夫大感惊讶,如同进入了一个奇幻世界一般。
毒神农站在药房门口。情痴和尚此时才看清楚他整个人的真面目。他长得比较瘦弱矮小,整个头却出奇的大,好似把他整个人压垮了一般。没想到天下推崇的毒神农竟然是个如此其貌不扬的人!果真人不可貌相!
“贫僧法号情痴,今日前来,特恳请毒神农贵手相助,救救我两个中毒的朋友。”情痴和尚恭恭敬敬的说道。
毒神农谭庾不耐烦挥了挥手,算回了礼,说道:“不用客套了,已经有人为你们求过情了,我不会反悔的。”眼睛睃了一下丑怪,笑了笑继续说道:“丑怪以前都不是这样说话的,为了让我答应救你的朋友,一出口就是激将法,我总不能拂了她的情面。”
原来,毒神农向来心性高傲,别人来求他医治,多半是拒绝的。丑怪当初来求他治病时,也领教过他高傲的臭脾气,越是低声下气求他,越是不加理睬。后来丑怪心里一狠,冷嘲热讽挖苦了一阵毒神农,他却换了一个人似的,反过来低声下气求丑怪让他医治身上的病。治疗期间,彼此熟悉,丑怪更摸透了毒神农的脾气,只宜激将,不宜哀求。所以此次一带情痴和尚等人过来,绝口不说求他医治,却拿话来冷讽刺激他。毒神农果然中计,收留了情痴和尚等人,答应帮医治。
情痴和尚道:“大恩深厚,感激不尽。”
“这位朋友种了两种毒!”毒神农走进老剑神,看了看说道。毒神农果然医道精湛,随便一看,未曾触摸病人,就能清楚对方中了几种毒。这让在场的清醒的人都钦佩不已。
“是那两种毒呢?”情痴和尚急问道。
“第一种毒,是由苗疆天青棘和广西葛根同时服用导致的。毒性比较轻,会短期失忆。你的朋友看似服用的时间较长,因而深度失忆。需要连续服用清凉祛毒的竹壳草一个月,才可恢复记忆。”
情痴和尚手中拿出在石牛堡中拿到的天青棘和葛梗给毒神农,道“你看是不是这两样东西。”
毒神农道看了一眼,道“正是这两样药材。这两种药并不产于一个地方,且两种药物都稀缺的紧。除了日常泡水当茶喝,几乎没有什么其他效用,故平时根本不在大夫用药范围之内,也不见记于各种医书之中。据我所知,天下间最早发现此两种药混在一起会产生渐渐失忆的,只有一人!除此之外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人知道。”
情痴问道:“是谁?”
“我三叔,江湖人称药王菩萨谭伯维!”
“那后来如何泄露出去了呢?”情痴和尚追问道。
“说来话长,这要从四十年前我三叔收了一个外姓徒弟开始说起。”毒神农道。
“天下传言,伏羲堂向来父传子,子传子,从来不传外人,怎么你三叔要破这个例呢。”丑怪疑问。
“我三叔自幼喜欢研究各种药物的药性,天下间所有的草药,动物昆虫的毒性,他基本都尝过,并详细记录各种药之间相克相生的药理和解药配置方法,同时也把他在研究药物的过程中,无意中制作出来的几种毒药配方记录在笔记上。后来花费极大精力把笔记整理成书,这本书是亲身实验经历写成,十分科学严谨,药物的药理真实无误。我三叔足足花了二十年时间,在他四十岁的时候才完成,并为这本书取名为《草畜皆情。”毒神农道。
“你三叔为研究药理如此付出精力,这份精神真令人十分佩服。”情痴和尚露出佩服的神情道。
“事情便因此而起!三叔自认为此书记录详实,内容广博,足可以比肩《千金方,《本草纲目,《四部医典这些旷世医典!他不不满足于此书只在家族内部流传,希望能够流传天下,千年不衰,成就他一世英名,也达成他悬壶济世的心愿。因而决定收一名外姓资质聪慧的外姓徒弟。要把毕生所学传授于他,希望这外姓徒弟帮助把他的医学发扬光大。”毒神农叹息道。
“《草畜皆情耗费你三叔如此多的精力,且科学严谨,流传于世必然造福世人。他的想法很好的,可见他医者仁心,胸襟广阔!”丑怪道
“想法很好,可惜也害了他!四十年前,他为红衣魔教再三逼迫,要给红衣教制造一种碰到就立即身亡的杀人毒药。这伤天害理,助纣为孽的事,三叔说什么也不答应,屡次坚决推辞。终于惹怒红衣教,派出多名高手,一路追杀,后来在广西云南交界处把三叔团团围住,激战多时,三叔寡不敌众,身上多处受伤。寻得机会突围而出,却不小心跌落山崖。”毒神农道
“红衣教如此歹毒,竟然对你三叔威逼不成,痛下毒手!卑鄙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后来你三叔怎样了呢?”情痴和尚愤怒说道。
“三叔跌落悬崖,以为命丧此地了。不想却被悬崖上的一个斜着长出的树勾住衣服,不曾掉落悬崖。恰巧,第二天附近一个农村贫苦家庭的十五六岁孩子到悬崖边采燕窝,发现了三叔,并救了回家去。这孩子名叫刘浪,他汤药不离,精心照料三叔,在三叔病床前数十天如一日不曾解衣休息过,待三叔如同亲生父亲一般。三叔伤愈后十分感动,又见这个孩子十分憨厚实诚,决定收为异姓弟子。”
“这孩子确实孝顺,你三叔收他为弟子看来眼光是十分正确的。只是后来怎么的又跟泄露药方扯上关系了呢?”丑怪问道。
“三叔收了这刘浪为徒后,精心栽培,把毕生所学都悉数传授与他,刘浪也十分刻苦,十年间刻苦学习,终于学有所成。三叔对这名弟子十分满意,这个孩子学成出山,准备闯荡江湖前三叔给他取了个响当当的外号叫:“施药神者”刘浪。”
“施药神者刘浪?怎么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呢”情痴和尚疑惑道。
“这是事有巧合,刘浪一出江湖,就被红衣教盯上了,诱骗抓了去,并在刘浪身上找到了《草畜皆情这本书的副抄本。刘浪此时已经知道红衣教是邪魔外道,生怕《草畜皆情中的几个毒辣药方落入他们手中,荼毒世人,心中已经下了决心要夺回这本医书,并趁机毁掉,舍生取义。因此,假称能够按照《草畜皆情帮助红衣教制最毒的药。于是红衣教便把刘浪锁在一个牢房里,有火炉,有各种药材,熬药的器具等,同时把《草畜皆情暂时给他,让他按照书上的方子配药。刘浪便趁敌人不注意把医书扔进火堆里。待红衣教徒发现,把《草木皆情从火堆里抢出来时,医书已经烧了七七,只剩了两三页。这两三页就是天青棘和葛梗混用致人失忆的记载,以及“谷蚀筋缩”这种毒药的制作方法。刘浪毁坏医书惹恼红衣教主骆澄,当即就被红衣教杀害了。”
“想不到刘浪小小年纪就有为天下着想,舍生取义的胸襟,令人佩服!”丑怪道。
“后来三叔知道自己爱徒死的如此有骨气,十分感慰,一心要为爱徒报仇,便在老剑神岑潜,神逍派陆乘询,至尊宝刀钱义德,神棍高挑等人征伐红衣教时主动请缨同行,可惜三叔在‘都陆山一战’中奋勇激战不幸为红衣教所杀。杀徒之仇未报,抱憾离世。三叔死后,《草畜皆情原稿虽在伏羲堂,但一直再也没人研究。”毒神农眼中含泪,神色暗伤道。
“你三叔药王菩萨和弟子施药神者刘浪敢于反抗魔教,无惧无畏,真是可钦可佩!到死也不为强权屈服。”情痴和尚道。
“也正因此,药王菩萨谭伯维的威名至今仍被江湖人乐道。只是,他爱徒刘浪那本未烧完的书,被红衣教拿了去,成为红衣教对付武林侠士的武器,整整荼毒了武林二十多年。”毒神农面带愧色道。
“那骨蚀筋缩是一种什么样的毒药,竟然能够荼毒武林二十多年!”情痴和尚道。
“你这两位朋友所种的毒,就是。”毒神农叹了口气继续道:“这种药十分毒辣,一旦中毒,慢慢毒性会侵蚀道骨头,筋肉之中,不出两个月,中毒部位的筋脉,身骨都一起萎缩,直到消失。武林人士一听蚀骨筋缩这种毒药都闻风丧胆,闻之色变。你这位朋友的双腿并不是被砍断的,而是中了此种毒药而被药腐蚀掉的。”毒神农指着老剑神的双腿说道!
“这么毒辣!那如果有解药还能复原吗?”情痴和尚着急问道。
“哪有这么天真呢,这筋骨消失,岂能再长。你这位朋友是没办法恢复双腿了。”毒神农摇头说道,随即又指着杜恒说道:“你这位朋友所幸刚中毒不久,服用解药后,可以保全身躯。至于他手脚筋脉有没有受损,会不会影响他的武功施展,那要看他的造化了。他中招两处部位在大腿和臂膀上,这两处都是人体主要筋脉必经之处,可是凶险的很。”
毒神农转过身,在要药房中取了两颗药丸分别给老剑神和杜恒服下。说道:“暂且吃下这颗药丸,虽不是解此毒的药,却可以增强身体筋骨,缓解骨蚀筋缩在体内的副作用。等待一两个时辰以后,如果没有其他过敏反应,才能进行解毒。”
此时杜恒依旧在迷迷糊糊之中吃下药丸,身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据你说,这骨蚀筋缩毒药,只有红衣教才有吗?你且看看这是什么毒药”情痴和尚拿出一颗金纸包裹的小药丸,托在掌上伸到毒神农面前。这金纸包裹的药丸,是从死去的黑衣人嘴里抠出来的。
毒神农拿起来,捻开,用鼻子闻了闻,脸色凝重说道:“这正是骨蚀筋缩!这倒奇怪的很,红衣教已经灭亡了近二十年了,是谁还在使用这种毒药,难道红衣教卷土重来吗?”
情痴和尚道:“对方是一群黑衣人,每个黑衣人嘴里都含有一个这样的毒药,一旦被敌人抓住,随即服毒自杀,丝毫不透露自己身份半毫。”
毒神农眉头紧锁,道:“这倒是让人疑惑的很。从未听说过如此神秘的组织!他们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呢?”
情痴和尚道:“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每个人身上都纹着一个半月形的图案!一旦服毒后图案随着肤色变黑隐藏的十分好,故轻易不能发现!”
毒神农一听,十分震惊,说道:“这是拜月教的标志!江湖中这三年间才出现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