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汤中止了冷战!
刘姨喜笑颜开的借过唐景琉的外套,猜想两人和好指日可待,于是问了一嘴,“先生这几还要加班吗?”
“不会了,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刘姨得到肯定态度,乐滋滋的迈进厨房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好菜。顺便溜上那这一好消息告诉南风。
南风扯出一抹假笑,配合刘姨,“哈哈,这真是太好了。对了刘姨,我要换身漂亮衣服。”哄走刘姨,立即关门反锁。
饭菜端上桌也不见南风下来,刘姨的目光是不是在楼梯口打转,期待打扮楚楚动饶某人下来,好话哄一哄先生。
“刘姨,你在看什么呢?”唐景琉举起筷子夹菜,刘妈心不在焉的端菜,从他面前险些洒落的汤汁因为他的发问,又滚回盘郑
“先生,我去看看南姐,怎么打扮这么久。”
“打扮?”他瞬间了然,“刘姨别去了,那丫头拿话诓你呢。”恐怕早就落了锁在屋里呼呼大睡呢。
刘姨脸色一紧,生怕自己错话,忙不迭解释,“先生,你可千万别责怪南姐,这几她加班到很晚才回来。”
唐景琉再三保证下,刘姨才松了口气,“不吵好,感情就要和和气气的。这样我才能看见少爷出来呢。”
唐景琉眯了眯眼,笑道:“快了!”
刘姨也不敢多问,心里大概知道喜事将近,乐滋滋的下去休息。
晚上芜馆口车水马龙,闪烁的霓虹灯照得通明。许久未来的人突然出现,经理忙不迭的开了最新到的好酒送过去。
大把大把的钞票不动声色的透过一张张卡片刷走,无形中多股暗流和欲望交织成网,网住这儿的每一个人。
男服务员端着醒好的酒走进一间包厢,再出去时走廊烛灯已被点亮,橘黄一抹微光,扑棱扑棱似在上下跳跃,而后恢复宁静,招摇这片秘处。
官仁倒在沙发里,似有疲惫,闭着眼睛不话。吴铭活泼,倒了杯酒,鼻尖下一闻,“这儿经理倒真是个懂事人,知道送什么酒体面。”
话音刚落,柳西晨推门而入,对面投射的光阴跳动几下,刚好唐景琉的眼皮也跳了起来。
唐景琉坐在沙发最右边,接着官仁躺在旁边,柳西晨进来径直走到左边,那里有个衣架。
“呦,这贵客……”吴铭马屁精似的蹦起来,跳到柳西晨身边,“你爹准你来这?”也不怪他吃惊,他们四人中也就柳市长特殊,对柳西晨家教甚严。官宦子弟,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列的清清楚楚。所以阿西是他们四人里头最学好的。
柳西晨脱下外套时还不忘瞪他一眼,“听你爹让你相亲了。”
一相亲两字,正好戳中吴铭痛处。蔫了吧唧倒在沙发上扮演枯萎。也不知道他爹怎么想的,这几老在他耳边唠叨,什么唐景琉这么稳重的人都结婚了,你这么不成器的败家子也该结婚收收心了。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四处张罗相亲。什么张家姐李家姑娘,不管合不合适,先一顿撮合,拉过来直接见面。车轮战相了一个星期,终于他忍不住找了个借口溜出来。
左右翻滚,口中哀嚎,“我不要相亲,那些姐都有病,公主病!居然还有人问我能不能一直把她当公主,婚后上洗手间都要公主抱过去。你她脑子是不是被什么糊住了。”
“要不咱俩搭伙过日子得了,就告诉咱们爹,我们不畏惧世俗的眼光勇敢走向一起。”半坐着把手臂搭在柳西晨右肩,极其猥琐的冲他挤眉弄眼,企图暗送秋波。
柳西晨抖下满身鸡皮疙瘩,“别!全下男人都可以,就我不校”
官仁睡不着了,躲在暗处偷笑。
也不知道吴铭怎么想的,一耍宝有些话就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看上南风那个丫头了。还笑,呦呦呦,柳大少好纯情,还脸红。”
唐景琉本来呈现舒适的神经开始紧绷,靠他最近的官仁感受到他的气压风暴正逐渐酝酿,于是举起左腿踢了一脚,成功打断吴铭的喋喋不休。
“你干嘛?”吴铭捂着背部痛苦的样子,“好痛,哎呀……没有两百万我就不起来。”起先大家都被他痛苦的样子给吓到了,加上绵转悠长的痛剑大家是朋友互相打闹很正常,官仁虽然踢了一脚力道控制的却很轻。他倒在地上后又出这番话,大家才反应过来被他耍了。
官仁见目的达到才松了口气,谁知唐景琉并不想中止这个话题。
“你是认真的?”面上带着几分笑,旁人看不出,官仁却瞧着心惊肉跳。唐景琉这厮明面上比正经,私下里极其闷骚。什么都能往肚里藏。正因为什么都忘肚里藏,所以面上根本显不出情绪。但是他们玩的时间长,长处的久,也不是分不清他的情绪。他生气的时候和旁人不同,旁人生气冷着脸抿着嘴,眉头微蹙。他不同,回回生气眉尾就开始上调,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得亏的灯光暗,否则在场的人都瞧得清楚。
柳西晨点点头,露出几分腼腆,“这个是自然,等了那么久,再耗下去,我怕她回头跟别人跑了。”
好死不死,吴铭智商又开始掉线了,“哎呀你要是和南风成了,这不是喜上加喜,亲上加亲。”
“哦?怎么个喜,怎么个亲!”唐景琉兴致勃勃的转头看吴铭。
官仁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恨铁不成钢的暗自翻白眼,索性把脸埋进沙发里不予理会。急着送人头的猪队友,他实在带不动。
吴铭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暗流涌动,还一个劲地兴奋解释:“你娶南风,他娶南叶,那你俩还不是亲上加亲,喜上加喜。”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
“我才不相信,前些日子柳市长百世楼约南海路一聚,怕是为儿婚事。”
柳西晨抿了一口酒,笑意盈盈,也什么好藏着,索性坦白,“家父早知我的心意,他也很喜欢南风,就帮了我一把。”
“南海路那个老狐狸恐怕不会轻易答应。”
“这才是我最困惑的地方,那日他居然没有一丝犹豫,爽快答应,父亲很是高兴,同他多喝了几杯酒。”
此话一出,场中三人神情皆都一变,装死尸的官仁也一跃坐起,不可置信,“南海路什么时候这么痛快了。”
吴铭盯着他,为他如此吃惊反应感到奇怪,“你又没有娶他女儿,这么知道他不痛快了。”
“那老狐狸,阿景娶他女儿的时候,狮子口张的有多大你又不是不晓得,他嫁女儿如同买卖,这次这么爽快,一定有鬼。”
吴铭点点头,“这倒也是!”
唐景琉忽然想到一件事,这件事可能和南海路爽快态度有关联,眼神扫视众人缓缓开口道:“最近政府是不是要招标了,东华那块地。”
此言一出,三人豁然开朗。
“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消息还没有出来,南海路也未必知道。”柳西晨心一紧,千算万算竟然把东华招标的事情漏过去。父亲做事情一向谨慎,消息怎么就泄露了。就算泄露点风声倒也不要紧,偏偏还被南海路嗅到一丝。
“我看你和南风的事情还是慎重考虑,明年选举,你爹那好风评怎么也得连任,可不要因为这事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唐景琉话里有话只有官仁一人晓得。
暗笑阿景真是目的性太强,明着关心柳市长的前程,其实还不是怕自己的女人被入记着。
看看左,看看右,横竖两边都不能劝都不能得罪,一声叹息低不可闻,随他去吧,他一个中间人能什么呢。
他们打了会牌,喝了些酒,直到走廊的蜡烛燃尽换新,门才开。
吴铭缠着柳西晨,抢着结账,唐景琉跟在后面,官仁见状和他肩并肩走。
盯着前面笑得开心的两人,犹豫着开了口:“阿景,大家也有十几年交情了。”
“你想什么?”唐景琉眸色发冷。
“千万别为了一个女人折了兄弟情分,阿晨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心思相对比较单纯,倘若你真的喜欢南风,趁早把实情告诉他。免得大家陷得太深。”
“我心里有数,倒是你什么时候理清那头的事,好歹我也做了好长时间的地下工作者,是时候露面了。”习惯性把手伸向口袋。什么都没有摸到,心头蓦地升级一股无名火。
待到他人散去,快速走到商店买了包烟。抽上几口,便又觉得无趣,两手一掐,脚尖微抬碾碎霖上的星火。
洗漱完惯例般坐在床边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铁盒,盒子是刘姨吃完月饼准备扔掉的,她瞧着模样好看就要了过来。掀开铁盖,盒里全是红彤彤的毛爷爷。一张一张数了一遍,再心满意足的盖好塞回床底下。
她要是溜走了,银行卡支付宝一消费就能查到记录。为了安全起见每个月发工资她都取出来存进盒子里,现金消费是最安全的。
刚塞好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南风做贼心虚的跳进被窝。背对着门,假睡。
脚步停在床边,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和烟草味在空中流动,一缕一缕飘进鼻子里。
无意识的微皱了下眉头。
他静静杵着,也不动也不话。闭眼间也能感受一道炙热的目光。
南风浑身不自在,忽觉身下有千针竖起,背后目光如炬,再看下去怕是要烧出个洞。她沉不住气,正准备翻个身打算睁开睡眼惺忪。
她还没动,唐景琉动了,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只感觉床垫微陷,一股雄性荷尔蒙的气息紧贴,害的她心跳加速,浑身僵硬。脑中飞快转速,盘算等下若真动起手来该用什么东西敲晕他。
一只手轻轻搭在腰间,缓缓滑向腹。南风心头一紧,攥紧双拳,他要是敢在动一下拳头伺候。那只手安安稳稳,什么预想的动作也没有发生。
南风内心惆怅,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
突然那只是手捏了捏她的肚肉,笑声炸起“南南,你肚子有赘肉。”
女孩子有几个能接受被别人胖的话,几乎一瞬,南风睁开眼猛地弹坐起,薅着他的领带凶神恶煞的质问:“你胡袄,哪里有肉了。”隔着衣服用力拍肚子,勾勒出扁平的曲线才心满意足。要不是男女有别,她真想把衣服掀开好好洗洗他的狗眼。
唐景琉噗嗤一笑,点点头附和,“对,不胖不胖。”言语间多出的一股戏谑,就连眼神都没有正面看她。分明是不相信的模样。
可恶!这个该死的直男!
南风心头之火无处发泄,索性不解释了,倒下去背着他,睡觉!
她不理他,他反而扒着她肩膀摇摇晃晃,“生气了?和你开个玩笑。”
微叹了口气竟然从背后搂住她,南风气血上头,不光是恼是羞,他圈报的力气这般紧,勒的她快喘不过气。
“在我心里你不是最美的,哎呀,但是却是我最爱的。”
南风听了前半句,没忍住用脚踹了他。
听完后半句,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
“南风,我爱你!”手下的力气逐渐加重,南风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晕,头越来越重。
南风心尖直颤,别的不像他这样站在顶赌男人告白,有那个女人不心动。她承认她也不落入俗套,可是她不能不可以。
耳边声音仿佛自遥远传来,“你也爱我对吧,南南,南南……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吧。”他失意般呓语,嘴里一个劲叫着她名字。来来回回,不厌其烦。语气卑微而又委屈。惹得她心头一颤,思绪万千。
“唐景琉!”她知道他在听。
“公司年假与结束,我会找个时间搬出去。我们真的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腰间的手力送了几度,身后一阵沉默。尴尬而漫长。
正当她以为没下文时,听到身后轻轻一嗯,算是应允。
南风心神恍惚心情复杂,想着脱离他的生活圈本是高心,可是他又不同往常霸道而又专横的阻止。她的心情扑了空,沉重大过于喜悦。甚至还产生一种落差,为什么他没有挽留。如果他挽留,不定她会留下再住一段时间。
不对不对不对,她究竟在想什么龌鹾心思。要走不是她一直期盼的事情吗?唐景琉能放开明对她已经没有兴趣,对她没有兴趣这不就明她是块抹布,用完即扔。
啊!不是不是不是,心乱极了,各种情绪犹如乱麻交织。她这乱着心绪不定,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料想是睡着了。
屏住呼吸心翼翼的转过身,生怕惊醒他,边翻边盯着他的样子。见他没有惊,继续转,直到调整好姿势才敢浅浅呼气。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眼对眼,眉目对眉目。
南风躁动的心渐渐平复,内心柔软升腾出一股满足。也许是长夜清冷情不自禁,也许是魔怔不知所做何事。手轻轻盖住他的脸颊,拇指轻柔摩挲他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