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一声,慌忙掏出手机对着屏幕检查妆容,“你干什么?这妆我搞了半呢。领班要求夜场上台必须化妆。”右眼妆晕的奇奇怪怪,好像美术生打翻的颜料盘。重新化是来不及了,只好模仿他的力度抹掉左眼皮的颜色。
指着左眼对比,问他:“怎么样!能看出两边区别吗?”
“丑!”完也不理她,手抄口袋走了出去。
开场曲是五月离开地球表面,贝斯和电吉他在前排左右站开,中间是主唱。她在后排左边,右边是架子鼓。队形有点像五排开。
每个人面前一把麦,这首歌是要合唱的。
丢掉手表丢外套
丢掉背包再丢唠叨
丢掉电视丢电脑
丢掉大脑再丢烦恼
野心大胆子
跳舞还要靠别人教恨的多
爱的少只想越跳越疯越跳越高把地球甩掉
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一瞬间烦恼烦恼全忘掉
……
她的灵魂跟着歌词飘荡。她的手指不听使唤似的自由舞动。好像歌词所唱所有的烦恼全都忘掉。这舞台似乎是属于她的。台下挥舞荧光棒跟唱的客人,给了她内心莫大的成就福
细而微弱的光,却足以让她有飞蛾扑火的勇气。
灯光切换,花花绿绿。让给她彻底沉浸这场音乐之旅,无法自拔。
如她所,真的很快。
不过他今晚确实很乖。
耐着性子陪她换衣服,等她卸完妆。看着她又恢复之前的样子,才满意的牵着手离开。
奇了怪,她那只微汗的手明明像个火炉。可他却觉得一股清凉涌进四肢百骸。舒服无比。
走了一段路,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大哥,我们就这样走回去吗?”这么远的路,这么热的,不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就靠两条腿?
这么一好像提醒了他,他的车还停在酒吧街。都美色误国,这话倒一点也不假。
唐景琉把她按在马路边的路障上,抛下两个字快速往回跑。
等我!他。
就因为相信这句话,不光这次,下次。现在,还是将来。她都愿意等。
突兀的喇叭唤醒深思,她冲车里的人挥挥手。兴高采烈的奔去。
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花园阴凉处支了好几个避暑的遮阳伞。好在有风丝吹拂,才没给热晕。
伞下圆桌,坐满了莺莺燕燕,端庄的太太。优雅的吃着厨师切好的西瓜块。聊的是家长里短,珠宝首饰,避暑胜地。
好在西瓜冰过,吃下去舒服,解热。
也不知道南海路怎么想的,这么热的兴致勃勃的办什么花园夏日午茶会。没想到来的人还不少。
老老实实呆家里吹风扇吃冰淇淋看电视,不香吗?一想到她美好的假期浪费在这讨厌的午茶会,摇扇子的手不由快起来。
“呦,这是南家的二女儿吧。”同桌一位穿着绿色旗袍的太太看向了她。
身旁的南叶知道她热燥,便替她回答:“是的。她是我妹妹。”
这位同桌的正是马太太了。她早就想找机会看看让儿子念念不忘的南风,究竟是什么模样。耐着热坐在这儿,陪笑聊。毕竟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太太和姐,为丈夫拉拉关系是每个居家太太的任务和使命。
不过,两姐妹这么一坐,她到羡慕唐景琉有福气,捷足先登一步。
目光在坐没坐相,频繁塞着西瓜咀嚼的南风上来回打转。颇有些幽怨。
她笑了笑,“你们姊妹俩长得好标志。你爸有两件棉袄可算有福了。”
眼睛又瞄上南叶平坦的腹,“呦,你和唐总结婚也有一年多了吧。还没消息啊?”
南叶郝然,“还没有呢。他平时比较忙,我们目前还没考虑呢。”
“这怎么行,得赶快考虑考虑。现在不着急要,等年纪一上来就不敢要了。”
南叶不话,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马夫人眼珠子一转,话头又落在南风头上,“你也老大不了。要是遇见合适的可千万要把握住。千万别看自己年轻就挑人。合适的就差不多了。这点你可以多学学南叶。”
上学时长辈比成绩,毕业后长辈问工作,工作之后又轮到结婚生子。
南风素来讨厌这样的寒暄,但对方也算是长辈,周围人又多,只好敷衍的点头,“暂时还没考虑呢。我还呢。”
马夫人吃惊的瞪着眼睛,微张着嘴。随后噗嗤一下,“孩子不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们家马文比你大一岁吧。”
南风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遗憾。
果不其然,马夫人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个劲逮住儿子优点夸赞,明里暗里问她觉得马文怎么样。
南风一口西瓜都没来得及嚼,囫囵吞下。难以消瘦马夫人热切的眼神。
怎么样?你儿子怎么样你心里还没点数?
关于自家儿子究竟如何,马夫人心里还真没点数。她觉得自家儿子极为优秀,论起门当户对,这南风还真配不上。
“挺好的。”南风也不敢实话。但又找不出形容他优点的词汇。关键那厮也没优点可言啊。
马夫人对这三个字显然是不满意的。见南风也没有要补充的意思。再多言显得自讨没趣。
便拿起叉子叉着块西瓜。
再坐一会,话也聊完了。西瓜也吃够了。陆陆续续走了不少人。南叶忙着送客,南风则坐在那陪剩下几个太太聊。
是聊,其实都是太太们在聊。聊孩子聊老公。她根本就插不进嘴。当然她也不想插嘴。也不知谁先起头,聊到了麻将。
一聊麻将,南风瞬间来了精神。
“现在还早,闲来无事不如上场玩两把?”
马夫人看着她,有丝轻笑,“你还会打麻将?”
两指拉了条缝隙,露出一点点距离,“会那么一丢丢。”
马夫人见她露怯,反而安慰她,“哎呀,打几圈也校不过我丑话前头啊,赌场见输赢那是正常的哦。”
“您放心吧,我牌品好极了。”因为有人陪打麻将就很开心,于是兴高采烈的带着几个人去麻将室。
南风以为今可以玩的痛痛快快,大杀四方,结果她万万没想到啊!马夫饶牌品可以差到这种地步!
上家打牌,人家要碰,结果她还去摸下一张牌看。看完放回去,一脸理所应当的解释:“哎呀,顺手顺手!”
一次是顺手,可三番五次就不是意外吧。可偏偏没回她都有理由辩解。
这也就算了。
还有更过分了,譬如她打一万,喊了一万,牌半没扔出来。
南风糊一万,倒了牌。马夫人却耍无赖来,“你听错了,我打的是一条。你是一万。”
南风气的七窍生烟,推了牌,大家都知道她要听什么。自然咬的紧。
她只好拆牌,结果这一拆,马夫人截胡了。
玉石做的麻将,险些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