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无果,各处反馈回来的消息都是亳无进展,但张文不气馁,坚信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终会是猫笑到最后。他告诫兄弟们要自己沉住气,年抗战尚能坚持,这点应该不算什么,当然辛苦是难免,可不付出又怎么可能有收获?!
他没有收获,可张母却有了发现。
她等儿子一回来,就迫不及待拉着在沙发上坐下,要求母子两人好好谈一谈。
张文知道话题九不离十又是关于蒋文珍的,就显得有些不耐烦,“妈,如果又是蒋文珍这呀那呀我可睡去了,我再说一次,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甚至有些厌恶,真的,您是只看表面,并不真正了解她的本性。”
张母点点头,“对对对,现在我了解了,哎呦,真的霸道!”
张文反倒一愣,随即来了兴致,问:“哦,什么事情?”
张母说,本来计划是买了日用品什么的就去夏碧希那里,可跟着发生的一件事让她很是震惊,夏碧希那里也没有心思再去,只有改天再说。
她和蒋文珍几乎把商场逛了一个遍,看价格看质量,感觉样样都物有所值,但她知道条件不允许自己成为购物狂,所以记在心中以便今后慢慢置换。
蒋文珍一直挽着她的胳膊,一边说笑一边帮着参谋,俨然一对母女。张母那时真的有幸福的感觉。最后,终于买下了一套床上用品,蒋文珍要抢着付钱,拗不过张母的坚持,就非要帮她买件衣服,并热情地帮着选颜色选款式。可拣来选去,张母都不满意,要不颜色太浓,要不款式太潮,要不穿在身上不自在。
蒋文珍道:“要不这样伯母,改天我们去专卖店帮您买一件。”
张母笑道:“到时看吧,你有这个心我已心满意足了。”
两人走出商场,正准备穿街而过,忽然一辆岀租车看见有人招车,呼哧哧方向盘一拐冲了过来,反光镜刚刚擦中蒋文珍手臂,她惊叫一声,趔趔趄趄差点摔倒。张母也惊慌不小,赶忙查看,见蒋文珍手臂只有一道红痕才放心下来,自行去捡了床上用品,心想:这些司机为了抢生意就是冒冒失失的,幸亏没什么事,否则怎么才好?
蒋文珍可不饶了,叫道:“你怎么开车的?慌啥急啥,家里死了人呀!”
司机道:“妹子这样说就不对了,说事论事,千万不能咒人。”
蒋文珍冲过去,“你还有理了?”
司机道:“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在这里给你赔理道歉:对不起!“
蒋文珍道:“就三个字就完了?难道没有法律法规了?”
一个交警弛车经过,忙停车走了过来,一边了解情况一边叫司机拿出证件来检查。只这一会儿功夫,四周已围了两层人。
交警道:“小姐,你没什么事,而且他也道了歉,我看不如小事化了算了吧。”
蒋文珍瞪着眼,咆哮道:“你就这样执法?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市局的蒋文珍,我舅是谁要不要告诉你?”
交警心中咯噔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张母刚开始也气司机冒失,但这时也觉得蒋文珍有些过了,完全是得理不饶人,哪里是那个温柔、嘴甜的女生啊,就劝蒋文珍息事宁人,走了了结。
蒋文珍道:“伯母,您等一会儿,我一定叫他给个说法。”
司机心想今天撞上泼妇了,看来不出血不行,就掏出钱包抽出两张百元的叫蒋文珍去医院检查,并保证有事绝对不赖不跑,而且交警那有记录,可以做到随叫随到。
蒋文珍更气,胖胖的脸蛋一阵涨红。她觉得这是一种侮辱。她把钱抓过,两下撕烂,然后抛洒空中,碎币如落叶一样纷纷纷扰扰。“你有几个钱?你算老几哟!”
司机也开始生气了,大声叫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蒋文珍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在她面前有过针尖对麦芒,恼羞成怒,啪就甩出一耳光。“我就这样。就这样才解恨。”
那司机气不打一处来,看看就要反击,交警一把按住他肩膀,道:“行了,你马上开走,否则我要扣证处罚。”
那一耳光狠狠地打在司机脸上,也重重的扇在张母的心中。看到四周愤愤不平的眼色,她也感到无地自容,真恨不得地下有洞可以遁形,简直太戾张跋扈了,难怪儿子爱理不理,原来她先前在我面前都是刻意装着,这才是庐山真面目啊!想买套衣服就把我笼络?再对我儿子百依百顺,可这种性情怎么面对亲朋好友,怎么待人接物呀!
她越想越后怕,庆幸未到谈婚论娶的地步,一切还来得及,自然希望马上见到儿子重新谈一谈。
“太霸道了,”张母道:“儿子,你不知道,当时我真的好希望有个洞让我钻进去。她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人,不可理喻。”
“早说你又不信。”
张母道:“现在信了。真信了。这种儿媳我不要,也不敢要,吔,想在回想起来,发觉她那张脸真的很丑。”
张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母还要说什么,电话铃响了,蹲守龙家的一个兄弟说自己在匡时街一小区门口等候,叫他马上去一趟。
“匡时街?好,我马上来。”
张文蹬蹬窜出门,跳上吉普车就走。正值夜幕徐降,华灯初上,只是此时,白天和黑夜对张文来说已没有多大的区别。
来到匡时街一小区口,他看见两个兄弟在树下招手。“什么事?”
原来蹲守中没有发现谭中,龙威也没有离开,却看见一人进了龙威的家,没过多久岀来了,为了不遗漏任何线索,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继续蹲守,一路尾随跟踪。
那人来到一处建筑工地,和一非常朴素的农妇交谈了一会儿,农妇连连点头,随即出来在街口买了些凉菜,又去小卖部买了一些干粮和一条玉溪牌香烟。
两人第六感观觉得很可疑,而且这时候无论如何也觉得有必要探个明白,所以就决定又跟踪农妇,穿过几条巷子来到匡时街,两人不敢再行擅自作主,所以一人继续观察一人在街口找到电话联系了张文。
张文道:“哪里去了?”
一人道:“二幢一单元。”
张文来到门口,亮出证件,叮嘱马上把大门锁上,他没出来之间,任何人不得进岀。吩咐完毕,掏出手枪,率先急奔二幢。
那谭中早已饿的不行,狼吞虎咽吃了一袋饼干,这才找出一瓶酒,一边叼着烟一边独饮。既来之则安之,要填饱肚子再说。
咚!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室内空气瞬间凝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