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景琰带着追影来到了孟丞相府,他俩站在门口,追影将腰牌一亮,守兵二话不说,立刻将人放进去,一名机灵的守卫匆匆跑到前面带路。
萧景琰让追影留在门外守候,便只身一人进去。
丞相恰好有事前脚刚好离去,只有孟夫人和女儿孟如昔在家,两人坐在庭院内,孟夫人正小心翼翼拿出簪子,摊在自己手里,两人低声交谈着。
看见王爷过来,她若无其事的又将它收好。
“王爷!”孟如昔微微作福,心里按耐不住的激动,自那日皇宫离别后,再没机会看见,自己一名女子,也不好意思再去叨扰。
萧景琰回敬一个礼,如沐春风的笑脸下,声音却过分清冽,“夫人,孟小姐,打扰了。”
“那日离别后,本王过分想念孟小姐,无奈有要事缠身,今日稍一得空,为了缓解片刻思念,顾不得形象匆忙前来,怕是会笑话吧。”他说道。
孟如昔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良好的家教教会她处事不惊,“不打扰!”
“王爷,进去坐会儿吧!”站在一旁的孟夫人开了口。
“本王就不坐了!”他看向孟夫人,眼底闪过的嫌弃稍纵即逝,语气委婉却又强硬:“孟夫人,东西该还给本王了吧!”
孟如昔看向她母亲。
“实不相瞒,本王昨夜不慎丢失于我来说重要的东西,今日缓解思念之余……”
说着,他神色一变,“还望孟夫人将其归还于本王!”
孟夫人皱眉,“什么东西?我昨日从未见过王爷,何来的归还一说?”
萧景琰眼底阴鹜一闪而过,随即冷冷一笑,“还需要本王回忆吗?昨夜您责罚的……正好的本王府上的人。”
听闻两人对话,孟如昔大惊,“什么?”
“不过,那小厮不谙世事,怕是对夫人出言顶撞了几番,本王先在这里给夫人赔个不是以表歉意,是本王管教无方,还望夫人莫要介怀。”他温润一笑道。
孟夫人面色尴尬,但嘴上依然不饶人,“王爷言重,我并不知道他是王爷府上的人……”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虽说他是本王的人,不过既然他犯了错,本王也绝不徇私,如今只要夫人消气了便好。”
“那小厮与我只是稍有碰擦,我自是不会追究的。”
听闻,萧景琰浅浅一笑,勾唇,“孟夫人名不虚传,当真是宽宏大量,令本王佩服。”
他顿了顿,面露无奈,“夫人的气量倒是将本王显得小气了。如果说,夫人与他人稍有碰擦分毫便能夺人财物,那么那累累一身伤痕当是勉强能够抵的上不小心踩着夫人的一脚罢?”
听闻,她不悦:“那与我何干?”
“那鞭子,倒是有几分干系!”
“娘,什么鞭子?”孟如昔一愣,看向孟夫人。
“王爷说笑了。”此时,孟夫人并没打算回答女儿。
萧景琰笑出声来,明眸皓齿,“博得夫人一笑,是本王的荣幸。有其母必有其女,夫人这般可爱,难怪孟姑娘也是这么讨本王喜欢……莫紧张,本王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本王方才不慎听见两人谈话,孟夫人说这簪子是赠予孟姑娘成亲的賀礼,那么不如孟姑娘,可愿将簪子归还为夫。日后,你我以夫妻相称时……若姑娘不喜欢夫妻这称呼……”
“不不不,民女绝无此意,王爷,王爷若是需要,
便拿去吧!”孟如昔急忙打断他,害怕他说出自己不愿发生的事。
“孟姑娘真是深明大义,若是喜欢得紧,待入了我府,本王再亲自将它赠予我的王妃可好?”
“如昔谢过王爷。”
萧景琰淡淡浅笑,“是本王该谢过孟姑娘,今日冒昧打扰,希望没有扫了夫人和姑娘的兴致。”
“王爷多虑了!”孟夫人面色很不好,奈何对方是权力过大的肃亲王,不敢不从。
她的所有表情皆被萧景琰收在眼底,不过,他不在乎,笑吟吟地看着她,“如此便好,本王告辞了!”
“王爷慢走!”孟夫人说道,领着孟如昔恭敬将萧景琰送出了府。
待人走后,孟如昔皱眉看向她娘,“娘,刚才王爷说的鞭子是什么?昨夜您究竟干了什么?”
“听着,”她再一次无视孟如昔的提问,自顾自说道:“我觉得王爷怕是比展现在我们面前的还要复杂,待你嫁过去后,切记留个心眼。”
“女儿明白。”孟如昔道。
“最好如此,”她皱着眉头,“否则,我们孟府的日子怕是很难过了……”
府外,萧景琰手拿着簪子,脸色阴冷踏出丞相府。
“王爷!”追影跟去,见他心情似不怎么好,什么也没问。
“哼!”萧景琰负手而立,这位孟夫人真是高傲过头了,目中无人。
只因为她的父亲乃是他们的父亲萧允的老师,治国理政的道理全是他教授的,很受萧允的尊重,每每有什么困惑,都会传他前来询问解货,而他们出生后,萧允便又让他父亲做了萧景智和萧景琰的老师,传授学业,即使现在已经年迈,仍然位高。
在大燕朝从拜师起,老师便于父亲这词并无两样。
所以,她才敢那么高傲的说话。
抬头望了望天,思索了一会,“走吧!”他吩咐追影将马车驱来,一脚踏了上去。
两人驾车朝皇宫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