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男子有些不满，捏着下巴的手后移，揪住对方及耳的短发，猛地按到一侧的桌子上，桌上实验器材散落一地，在安静的夜晚发出极其刺耳的声响。

面上伪装的笑容不见，他低吼道：“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

“是，大人。”

佐木的眼眸中闪过极快的光，刚刚被实验器材擦伤的额角，流出浓稠的血液，流淌到她的双眼中。

视野里一片血红，她眨了眨眼睛：“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找到对方。”

“时间，时间。时间！我给你时间，谁给我时间！”

男子有些暴躁地拽着佐木的脑袋，撞着金属材质的桌面，“咚咚咚”地声音响彻不大的空间。

佐木的视野里一片混乱，却没有反抗，像是个听话的发泄器。

不一会儿，佐木就满脸鲜红。

男人依旧在咆哮，像只被激怒的暴龙：“J教授在十年前，就将‘种子’种了下去，现在我连实验品的毛都没见到一根！半年前，才知道原来是该死的什么‘福音’，压制住了‘种子’的成熟，而且那该死的‘福音’，都已经在地下市场流通三年了！实验观察部的人，都是死人吗？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非常抱歉，大人。”

佐木咽下涌到喉咙的血沫，垂着眸子说道。

“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平息了怒气，看也没看满脸血腥的女人，整理好衣服，向外走去。

佐木缓慢站起身，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

手臂再次垂下，手背上的血，蜿蜒到指尖，低落在地上。

凯哲星。

高等民居住区。

“你在找什么？”

黛蒙·佐布拉拎着手中的营养液罐，扭头看向，一直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的米利塔瑞，挑挑眉问道。

她很瘦，穿着研究员常用的白袍，从领口处露出脖颈，纤细而优美。

笑容温柔，她一看，就是个脾气好的人。

“有关‘五五事变’的资料。”

米利塔瑞头也不抬，认真地翻阅着，母亲那宛如图书馆般的藏书和资料。

“难以置信，你居然还相信那个。”黛蒙将手中的营养液罐，小心地放在书架群对面的样品放置区，转过身来帮儿子寻找资料，“十年前，实验室已经否定了那个实验。”

“不，我不是要研究。”米利塔瑞眨了眨眼睛，皱眉说道，“我只是想起了十三年前的那件事。那个……实验品，不是被加强了身体能力吗？”

“是的。但是那是失败的实验。”黛蒙无所谓地说道。

她手中翻阅的资料，正是当年逃跑的那个男孩：“虽然先天资源非常优秀，但是改良后，不能很好地融合，大部分基因都浪费了，并且造成了大幅度感知障碍。那是个令人沮丧的实验。”

“但是，他的各项数据，比一般的低等民强很多，并且到达了能和高等民平齐的地步。”

米利塔瑞端详着照片上，瞪着两双灰色大眼的默克，即使是照片，也让他有片刻的失神，无意识地说漏了嘴：“他是多么无辜。”

“但是他的能力不稳定。”

黛蒙扭头看向高出自己许多的儿子，眼眸中带着审讯的意味：“你怎么会想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