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盯着来人,目光由惊讶变为探究。
武竞元因惊讶松开了手,小个子顿时瘫软在地。
“几位好友,何必为难一个不懂事的小家伙。”那人身着一袭红褐色劲装踱步而来,把玩着手中的两个金刚球。
“是你!”武竞元脱口而出。
“不错,正是在下。”那人又进了一步,手中金刚球不停,笑道。
此时除了阿好的神色未变外,其余几人的面色都更深了一层。
来人竟是那日八哥客栈与凌青竹论道的人,而且好像看到他们几人口吐黑气的情形无丝毫异色。
“是你给我们下的毒?”武竞元问道。
“你们中了黑障不假。”那人未回答武竞元的问话,反而淡淡地肯定道。
武竞元看那人不答只是再次肯定他们中了毒这件事,一时有些不耐烦,皱起眉头正欲开口,那人却又说道:“年轻人,耐心点儿。听我说完这后半句……只是这黑障却不是我下的。”
“那是谁下的?你知道?”武竞元未加思索便将心中疑问问出了口。
那人却展开双臂,打量自己一番。手中金刚球依旧未停下,呵呵一笑道:“你们是从哪点看出我知道谁给你们下的毒?”
那你还在这费什么话?武竞元心想,却没说出口,这时突然想起自己脚边还有个小个子能问,低头一看,脚边只余一滩污渍。
从来人身上移回目光的上官婉容几人此时也发现不知何时瘫在地上的小个子依然没了踪影。
“好一招声东击西,拜你所赐这小个子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还说不是你下的毒?”武竞元的唇色更深了,喷出的黑雾也更黑浓了,愤然道。
“小伙子,说话之前能不能先动动脑子?”那人手里攥着的两个金刚球依旧匀速转着,摇头笑道,“再说,就算是我下的毒又怎样?不是我下的毒又怎样?”
“是你的下的毒就赶紧把解药交出来,不是你下的就让开别耽误我们找解药!”武竞元紧接着道。
“路这么宽,我没挡着你们吧。”那人看了看自己左右两侧,皮笑肉不笑道。
“你!”武竞元被这人气得吐出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阿姐,小景兄弟,我们走。”武竞元一脸愤色,扭头便拉起上官婉容,对上官婉容和蓝小景说道。
“等一下。”上官婉容拉停武竞元,说道。
众人看向上官婉容。
上官婉容却弯下腰,手伸向地上那一滩污渍。
“阿姐,你干什么?”武竞元看到上官婉容一手伸向地上那滩污渍,神色瞬间一变,急忙伸手欲拉回上官婉容。
但武竞元的手还是慢了,上官婉容的右手已经伸向了那滩污渍,却在即将触碰到那滩污渍的时候缩回了手。
正在众人不知上官婉容此举何意时,上官婉容从袖笼中拿出手帕,再次探向地上那滩污渍。
在众人惊异的神色中,上官婉容隔着手帕捻起了一根细如牛毛般的银针,那银针上似有些许磷粉,在沾了污渍的手帕中比在地上那滩污渍中看得更真切一些。
看着上官婉容手帕中的细针,五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里怎么会有绣花针?难不成是从刚才那个小个子身上掉下来的?鬼鬼祟祟的还带着绣花针......”武竞元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未曾抓住,疑惑出声。
“竞元兄,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绣花针。”蓝小景盯着上官婉容帕中的那根细银针,神色凝重地幽幽道。
“不是普通的绣花针是什么?也是,以前我师父给我缝衣服的时候用的针有这个五个粗。”武竞元说道。
正在武竞元说话间,站在咫尺之远的褐衣人又向几人近前一步,双目也紧紧盯向上官婉容手帕中的细针。
那人突地眸中精光一闪,手劲不觉变大,手中的金刚球转动地更迅疾了。
“鬼门十三针。”水无尘突然冷不丁地吐出了这五个字。
水无尘的声音轻荡在空气中,除了武竞元,在场的其余几人均面色凝重。
“啥鬼门十三针?针就针呗,还鬼门十三,难不成这根针是鬼门的,在家排行十三?除了鬼门,还有仙门不成?”武竞元自然不知鬼门十三针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水无尘说出这五个字是什么意思,便兀自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武竞元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阿好就忍不住向他翻了一个白眼,嘴唇嗡动了一下似欲张口,但不知想到什么,转瞬神色又恢复到一片清明。
“鬼门十三针出现在这个边陲小城,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那褐衣人手中转动的金刚球又已转速均匀,似刚刚那一瞬间的提速只是人眼前一花之所见。
水无尘目光触及褐衣人,发现那人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嘴上还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水无尘心湖中突起微波,眼中突现灵光,自己这几天好像忽视了一些东西......
“竞元兄,你话虽说的粗糙,但是也不算错,的确有仙门。”蓝小景对武竞元道。
“仙门十三针?”武竞元问道,心中一片腹诽,没想到这山外人的世界这么丰富,名号称呼一箩筐。
谁知武竞元刚反问出声,除了皱眉凝视着手帕中的银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上官婉容外,在场的几人都笑出了声。
“笑啥?难道我说的不对?”武竞元完全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阿姐,阿姐。”武竞元一时有些窘迫,拍向上官婉容胳肘。
“的确有仙门,但不是仙门十三针。”上官婉容回过神来,幽然道。
“那是什么?”武竞元如好奇宝宝,紧追着上官婉容问道。
“是仙门笠盖。”上官婉容淡淡道。
“仙门立盖?”武竞元口中喃喃道,正按照自己的想象来理解这个“仙门立盖”。
“鬼门十三针,仙门笠盖,相爱相杀,有鬼门的地方就有仙门,闻名江湖的两大传奇门派也出现在了这边陲小城,看来那个异动的消息是真的了。今晚的月亮真是出奇的圆啊,不枉我深更半夜出来逛这一遭。”那褐衣人自言自语道,仰头望月后,又盯了一眼不远处的水无尘,转着手中的两个金刚球哼起小曲,大摇大摆地跨过几人所立之地,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