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有些多余记得待会去掉。”
“酒水选第二款。它的口感更好性价比更高,在酒水这块你最好不要质疑我,我有个朋友家里有座酒窖,喝过的酒比你喝过的水都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陆明祈对于周年庆的布置之间步入正轨,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五个小时以后的夜晚。
“小陆总你看一下今天的致辞有没有什么问题。”
陆明祈接过粗略地看一眼,“OK就这版了现在以邮件的形式发过去。”
刚想要走动去看看后厨的情况,手边来了个电话,是陆焕。
“怎么样?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吗?”
陆明祈气定神闲,“如果这点东西都搞不定你未免太看轻我了。先这样不跟你说了,晚上见。”
被挂断电话的陆焕尴尬地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刘经理,笑了:“这孩子……”
刘经理表现得意料之中,“我说过您该相信他的。”
陆焕不语,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看着窗外的眼神多了几分赏识。
大院里表面平静无风,陈宪看了眼照片里的内容,紧握着照片单薄的一角,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养虎为患。”
起伏的胸口一阵绞痛,暗示着此时老人的盛怒。
陈家的天还没变,他就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不把他放在眼里。一股气上来只觉得头晕目眩。
闲适地在咖啡厅喝着下午茶的陈九宴接到一通电话后神色大变,抓着包就跑到路边拦车。
她听到电话里的内容,陈老爷子心脏病发住到医院还在抢救中。
虞城中心医院的VIP病房外,陈媛陪在外婆身边,看着神色不安隐隐有些焦虑的模样。
陈老夫人年近花甲,岁月沉浮过的韵味依旧停留在脸上,她眼底有些无神,看到陈九宴来了之后像是有话说不出口。
“外婆,没事的,外公吉人自有天相。”陈九宴不明状况下意识安慰道。
陈九宴不相信身体硬朗的外公为什么会突发心脏病,只是看到刚刚陈老夫人的表情,隐隐有了揣测不敢多言。
许久之后医院里的专家团队从病房里退出来,神色各异。
“陈老病情已经控制,只是接下来还是得留院观察几天,我们这边也会商量好治疗方案,只是陈老年事已高,老人病多少会有些影响。”
医生的话说得很中肯,可是陈九宴以为这些话单独跟她或者陈媛说就好,何必在陈老夫人面前徒增担忧。
陈媛扶着陈老夫人在一旁的座椅坐下,交代陈九宴照顾,跟着医生到一旁细谈病情。
“医生我想知道我爷爷的情况到底如何。”陈媛简言意骇,即使做了一年有余的妻子,可是身上到底还有些法务工作者的庄严。
医生看了眼陈老夫人,知道病房里人的地位,医院那边下来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病人身体状况总的来说并不乐观,医院这里我们也会尽力救治。”
有些官方不过的话陈媛却听出几分敷衍的态度,她眼神停留在医生身上几秒,半晌浮现些许礼貌的笑意,“辛苦了。”
在回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父亲母亲,以及同来的二叔。她觉得这里人多眼杂不便告诉他们她的疑虑,只简单阐述了陈老身体状况。
陈九宴扶着陈老夫人走进病房的时候心里惊了一下,她不相信前些日子还老态龙钟的外公如今昏迷地吊着吊瓶,病床旁边连接着各种仪器,心电图轻微的波动告知着生命迹象。氧气罩里因为呼吸附上薄薄的水雾。
看着满屋子的人,陈九宴只觉得除了自己的姓氏和血管里流动这陈清越的血,她跟陈家的关系也好似很浅层。
如果这次陈老爷子气病的事情真跟她预想的那样,跟梁胜有关,那么她该如何自容。
陈媛绕到她身边安慰地握握她的手,宽慰地笑笑。只是陈九宴回应的笑容有些牵强。
陈宪虚弱地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被陈老夫人拦住,“除了陈灼还有思逸都在呢,你有什么话就说,我听着呢。”
陈宪听了话以后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眼陈九宴,就是这个眼神让陈九宴敲定了所有的预想。
首先是当初陈媛丈夫郭明君的事情,她就猜测到是否跟梁胜有过关系。从嫌疑人的认罪到后来郭明君牵扯其中,以至于后来检察院内报团行为。陈九宴只是没想到梁胜的手默不作声地伸了那么长,现在想想仍有些后怕。
梁胜想要做什么,陈九宴再清楚不过。当年的事情梁胜对陈家有怨,加之近年来他受到各方势力的打压,公司也是从梁思逸接手之后才有了好转。
梁胜恨陈家,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摧垮它。
陈九宴不知道刚一开始她扶着陈老夫人还是隐隐借她的力站稳自己,只知道如今的自己站在原地有些无措,手心浮起一层薄汗,好似漫无轨迹的海洋里她坐在木筏里那样孤立无援。
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陈九宴抬头看去,是梁思逸。“哥……”她的声音很小带着些许颤动。
梁思逸没说什么,只是搂着她的动作紧了紧。
陈宪对照片的事情闭口不提,只是说自己年老身体不中用了也是正常,不用放在心上。
嘴上这么说可是一大家子人没有一个不忧心忡忡的。
众人离开后陈媛还是交代自己在医院里信任的人,“刚刚的医生全都换掉,不管他们到底有多权威,全都换上可靠的人手。”
陈媛最后的把握只是不想陈老爷子这病越治越不如当初。
陈九宴神情有些恍惚,“哥你说爸他到底想做什么?”
梁思逸表情严肃,坐在车里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如果他真的只是替那个女人鸣不平,我也不闹了把她接回来还不行吗?”
从小陈宪还是对陈九宴是宠爱的,陈九宴也不希望自己的外公一病不起。她自乱阵脚以后旁的也无所顾忌。
既然她都能和梁京曜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多一个碍眼的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