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入猫体,少女痛得连叫都没叫出一声,白眼一翻就厥了过去。
时间流转,白天迎来了黑夜,黑夜跨过了黎明。
少女醒醒晕晕,晕晕又醒醒,始终没能爬出身处的垃圾桶。
“饿……好饿!”变成猫的少女,一边感到呼吸一下浑身就疼,一边饿得胃部痉挛。
“小白!小白!你在吗?”良久得不到回答,少女的眼泪“啪嗒!啪嗒……”似下雨般往下落。
一只大手拎起了垃圾桶,少女吓得一噎,泪还挂在睫毛上,大张着猫嘴停止了哭泣。
顺着圆形桶口向上看,她认得这人,处理垃圾的清洁工。
垃极桶被提在了垃圾车的上空,对方一手拎桶把,一手托桶底,倾斜一倒,痛得少女嗤嗤地吸冷气。
她身下是燃尽的煤渣,身上盖的是腐烂的菜叶,酸臭的味道从四面八方传来,将她包围。
这一刻她才深深地感到恐慌,出了军区大院,她还能回来吗?还能见到爷爷奶奶、大哥大嫂侄子小光还有远在豫中的爸爸妈妈吗?
还能见到青梅竹马的景瑜哥哥和好朋友李诺然吗?
苏承运斜依在军区大门口的门卫室前等人,垃圾车经过时,哀泣的少女音不绝于耳。
他想装着没听见,可那还带着勃勃生机的少女灵魂,就像一颗极品人参一样吸引着大院外面的魑魅魍魉。
忍了又忍,还是伸手将清洁工手推的垃圾车拦了下来。
身上的烂菜叶被一双带有薄茧的手拔开。在少女的惊呼声中,苏承运双手卡着她的腰身,将她从垃圾车里拎了出来,“这猫还没死呢。”
一句话打消了清洁工和门口警卫的疑惑。
“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探头打量了一番,苏承运手里血呼啦咋的白猫,警卫员蹙了蹙眉,“伤成这样,怕是不好养活。”
“苏少,这不会是顾家的那只猫吧?”大院里可都传遍了,顾家的小孙女被自家的猫抓伤了脸,人现在还在医院里养着呢,听说要毁容。
一身的伤,还又脏又臭,苏承运嫌弃地伸直手臂拎着她的耳朵,将她悬在空中。
“顾家的猫?”苏承运昨夜近凌晨才从部队回来,对大院里发生的事还不知。
对上男子凌厉的眉眼,少女瑟缩了下,方忆起了他是谁。
不正是景瑜哥哥同父异母,自小在外家长大,随母姓的兄长吗。
……
谢家的小花园里,李成轩跨坐在自行车上,一手放在胸前压在自行车把上,一手拿着截树枝去戳水盆里洗澡的白猫。
一边戳,一边还不忘扭头对拿着白毛巾走来的苏承运,述说着事情的经过,“那顾淼也不知怎么了,发疯般在地上撞头打滚。那,就这小白猫,上去对着她那张白嫩水滑的小脸,一爪子下去划了三道口子,其中一道深可见骨,另一道又差点伤了眼睛。”
听着李成轩对小白话语间的调侃,少女恼怒地朝他“喵~”的叫了一声。
“呵!怎么?还想对我动爪子不成。”李成轩舔着牙花子,举起手里的树枝又一次地去戳她的头,戳得她伤痕累累的身子,跟着一歪一歪的。
屁股蹲更是一个不稳,“噗咚!”一声倒在了水里,疼痛加上对水的恐惧,让她在水里不断地扑腾,溅起的水花湿了一地。
苏承运走近,两指夹起她后颈的皮毛,把她从水盆里提起来,放在了怀里的毛巾上。“我记得上次回来,好像听你说,大院里的红卫兵闯进顾家,伤了那丫头的头。”
“对啊!那次回来,在家你不是没有见到,你那爱装模作样的继母和弟弟吗?就是去医院看那丫头了。你那亲爱的弟弟在那丫头的病房可是连守了三天。”说着李成轩拿着树枝再次往猫儿的头上戳,被苏承运伸手拍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