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接着道：“回皇上，刚才宫内的将士们捉住一个黑衣人，但是并没有在其身上找到玉玺，想来还有同伙。那黑衣人被压在外面侯着，依皇上看，是否带进来审问玉玺的下落？”

皇上皱眉头，怒声道：“把那人带上来，纪纲你去审，一定要给朕审出来幕后主使是谁！”

话音一落，纪纲朝着几个锦衣卫的人试了个眼色，接着两个侍卫压着黑衣人走了进来，按在殿中央，一手压着犯人一遍说道：“皇上，纪大人，犯人已经捉到。”

纪纲点点头，在座的人被吓得脸色煞白，动也不敢动，漫步走到黑衣人面前，“谁指使你的？”

黑衣人蒙着面纱，冷哼一声，依旧神色不变。

“你以为不说话，我就掰不开你的嘴吗？杂家今儿个就让你知道是你的嘴硬还是杂家的办法硬！”

太后忙对皇上道：“今儿是过年，用点别的办法，这么大好的日子，切莫见了红。”

“母后说的是，纪纲你用别的手段惩治这厮，尽快让这厮交出共犯。”

“臣遵旨。”纪纲对着皇上弓手道：“想来皇宫戒备森严，唯有今日皇宫进来很多人，也就在今日丢失了玉玺。依臣之见，一则是有内鬼接应，二则是武功高强，所以臣觉得这共犯，在座的可都有嫌疑。”

说话间，一手撕开黑衣人的面纱，露出丑陋的脸来，引得女眷们一阵惊呼，纪纲一怔，转头对皇上摇摇头。

皇上坐直了身子，不动声色地看着地上的黑衣人。

纪纲眼睛突然变得深邃，如鹰眼般盯着地上的黑衣人，“杂家似乎知道北疆那边流行一种香，涂在马牛身上，蚊蝇均不近身。”

说着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仔细嗅了嗅。

黑衣人想要收回手，被那两个锦衣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我乃一人，并无同伙。”说话间，眼睛扫了一下朱延明那里，似有似无的轻轻一瞥。

“看我作甚？有什么说什么，况且可不止北疆才有这些香，这京都也有吧。”朱延明捏起一颗葡萄，剥去皮，果肉晶莹剔肉，慢慢放进朱红色的唇里。

“怪甜的。等本王回北疆，要多带一些。”

纪纲紧紧握着黑衣人的手，稍稍用力，“敢污蔑皇亲国戚，杂家看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了！”

手的力道加重了些，咔吧一声，黑衣人哀嚎，眼睛死死盯着吃葡萄的男人，可是白袍男子根本不理他。

“本王可不认识你，别让有心人误会了本王，熏香，本王身上也没有。而且那都是下等人才用的，谁见过皇家人用这等东西。”

纪纲笑道，“北疆王说的是，只是这人牵扯到北疆，不得不让人怀疑……”

大殿中一度安静下来，连吃葡萄的都能听得到，双方僵持不下，皇上轻咳一声：“纪纲，这查贼人，怎么查到朕的弟弟身上了？把这贼人拖下去，关在牢里好好的审，不惜动刑！”

说完，皇上看了眼纪纲，带着不悦起身，“朕就不与各位茶话会了，你们依旧各玩各的，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有所顾虑。”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人纷纷起身跪下，皇上背着手缓缓离去。黑衣人痛的昏厥了，被那两个锦衣卫拖着出了门。

唐赛儿还处于震惊之中，悄悄抬起头发现白袍男人还在坐着吃葡萄，并没有下跪。留香低着头对唐赛儿小声道：“小姐，刚才好生可怕，而且那个北疆王，我们之前不是……”

“嘘……别乱说，我们只是去了茅厕然后就回来了，不是吗？”

留香如捣蒜一般点头。

“哀家也乏了，你们就在这皇宫里面玩吧，哀家去歇息一下。王忠，我们走。”吕太后也起身，表现出身体乏力的样子。

“太后千岁千千岁。”

殿内众人又忙把头低下去，婉清低着头往唐赛儿身边靠了靠，小声道，“姐姐，我觉得这里好恐怖，我好想回去。”

月儿突然出声，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好像有人中途出去了，不会是有人出去通风报信了吧？”

王芷嫣一旁接着道：“妹妹可别乱说，万一得罪了谁，我们担待不起。”

听到这话，纪纲顿住脚步，对着地上那俩人道：“你们说，谁中途出去了？”

叫月儿的哪里见过这阵仗，哆哆嗦嗦说出口：“唐婕妤中途出去了。”

目光狠厉地盯着素衣女子，鼻子动了动，突然抽出剑就刺了过去，剑光直逼唐赛儿，在脖子不到半指处停下，留香惊呼想要挡在身前，被纪纲一脚踢开，倒在地上痛的起不来。

“你身上也有那个香味。”

赛儿眼睛眨了下，香味很淡，她以为是宫女给的衣服上的，现在想想可能是自己打了一下那人的手，给沾上了味道，咽了口唾沫，“可能是碰到哪个宫女了吧，我这衣服是宫内宫女准备的，不是我自己准备的。”

说着她抓起自己的衣服给他闻，纪纲见她面不改色：“不信你闻闻好了，我只是衣服上有些味道。”

纪纲又怎么敢在皇宫里对皇上的女人无礼，收起剑对着其余几个收下挥手离开，赛儿手心里紧张的攥出了汗。

行至门口，纪纲突然转身走到赛儿面前，“婕妤这可知道香味会随着温度，味道越来越大？”

赛儿眼睛瞪大，“我怎么会知道，再说了这宫内炭多的很，空气也不流通，那个黑衣人身上那么香，留下味道很常见。”

“纪大人，拿不出证据，也敢把皇上的女人带走？”朱延明起身缓缓走到纪纲面前，横插在二人中间，逼得纪纲倒退好几步。

“哼！但愿此事和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都说了是下等人用的，唐婕妤岂是下等人？难道说纪大人这是眼里没有皇上啊……”

“你……王爷可不能这样说所，我等一心只为皇上。”

二人针锋相对，地上的人也不敢随意起来，气氛变得凝重。

这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过来，嘴里喊着不好了，“大人，大人不好了，皇上遇刺了，您快去看看吧。”

小太监说完才看到朱延明也在一旁，又赶紧行礼。

“纪大人，咱赶紧去看看吧，这同伙在行刺皇上呢。”

纪纲顾不得北疆王的嘲讽，赶紧跟在小太监身后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