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的响动,萧木峰知道赛儿根本无心去睡,于是打算过去劝劝她,可是自己是个男人,夜深人静不太方便,转身走到小青子身边。
小青子本就烦他是个木头,听他让自己去陪陪赛儿,顿时明白了,便没再理他,直接跑去找赛儿。
她走到赛儿身边,搬了凳子坐下,小声道:“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木头也是有感情的,当我听到他有关心的人时。不管她是主子还是朋友,是男人还是女人,总之是他心里在意的人,他可以为了那人冰山融化....”.
赛儿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忽而看着小青子,总觉得她心思细腻,不像以前的小青子了。
“你就不适合皇宫,因为你学不会狡诈,可能是天生不会吧,连我都学会了顺势攀爬,你却不会……”
赛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她转过头,眼睛里含着泪水。赛儿轻轻拉住她的手,小声道:“小青子,谢谢你出来陪我。”
“谢什么,你该谢你自己,还未被这浊世污染。”
夜色凄凉,月挂高空,不知从几时起,气氛变得静谧。
不会知道过了多久,赛儿砖头默默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以为的始终是我以为,本就没有和平共处,是我想错了。我知道这皇宫里,所谓正派,不过是一群有野心的狼,所谓后宫,不过是暗藏玄机的狐狸窝,而那些矜持推让,在这里反倒显得可笑,就连我也只能为了权衡利弊默默打算。”
看着赛儿失落的样子,小青子此时却十分羡慕她的明了,在这污谭里从来都不适合她,孙婉清的审时度势更被太后认可。
“本王再说一次,本王不娶金雅公主”。”
金雅和朱棣同时一愣:“你说什么?”
朱延明把王爷印扔给朱棣:“本王……哦,我说我不做王爷了,你们爱谁谁,所以我乃一介草民,娶不了公主,您还是看着再找个别人吧,公主保重身体。”
“等等。”
只见赛儿和小青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两人一前一后也没对几人行礼。
朱棣笑着对赛儿道:“赛儿,你来替朕给北疆王说一下,他可能没听明白朕的意思,一定要说清楚点。”
赛儿不敢看朱延明,心口被东西堵的难受,一字一字道:“我不愿意嫁给北疆王,希望北疆王不要强迫赛儿,赛儿一心想做皇后,还请北疆王成全。”
朱延明一愣,惊道:“赛儿,你这又是为何?”
朱棣幽幽道:“朕看北疆王还是从了吧,就朕一句话便是圣旨,你和金雅的婚事必须得成了,这北疆王不是你不想做就不做的,朱延明你知道了吗?”
“朱棣,这是你逼我的!”朱延明气急拔出旁边侍卫的剑,抵在朱棣的脖子上,周围的侍卫下的拔出剑对准了朱延明。
朱棣扑哧一声笑出来,道:“怎么?北疆王要杀了朕,然后登基吗?”
“当年你清君侧,如今你以为我也不敢做同样的事吗?”
赛儿忽然喊了一声:“够了!朱延明!我们这辈子没有办法在一起,就像你一定会娶和亲公主一样,不要再逼我了,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此生不见。”
金雅忙跑到朱延明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含泪小声道:“王爷没关系的,我回去就找哥哥取消婚约,是我主动的,哥哥不会拒绝的。”
“你所言当真?不需要我娶你,你自己就能退婚?”
“王爷,你不要相信我们公主的话,我们公主上次不忍王爷痛苦,就提过退婚这事,被、被兄长用鞭子打了,你看这伤痕累累的。”金雅身边的丫鬟跑过来,不顾金雅挣扎,撕破金雅手臂的衣服,漏出道道疤痕。
“你……你为何不说?”
朱延明震惊的看着那些淤青,没想到木雅作为兄长却全然不顾兄妹之情。
金雅一把推开旁边的丫鬟,一字一句道:“我会找兄长退婚,然后再去喇嘛那里诚心为我们瓦拉祈福一辈子,金雅此生不嫁。”
朱延明突然间不知所措,听到金雅这样维护自己,顿时觉得十分对不住这个爱着自己的女子。朱延明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了,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此事容我想想该怎么处理。”
金雅抿嘴落泪,看得朱延明心里乱成一团。
朱延明抱起金雅低声道:“我先送你去看病,这一身上也没法交代。”
赛儿张张嘴,目光始终落在那二人身上,随后追出去,只能看到小小的两个身影。
小青子抓住赛儿的手,感觉到她身子不住地颤抖,叹了口气把她抱住,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随后是撕心裂肺的哭嚎。
朱棣愣了下,看着埋头哭泣的赛儿,道:“姚大人,朕做的是不是过分了?”
“臣觉得皇上只是顺应天意罢了。”
朱棣看了她许久,心里万千忧愁,长叹一声,带着姚广孝离去。
应天府繁华昌盛,连那花柳巷里随便出来的女子,都姿色一绝。
朱延明在里面不知喝了多少坛酒。终于,最后这坛把他灌了个宁酊大醉,忽而看到一个熟悉背影,想上前抓住她却被抓了个空,摔倒在地上。
跟着来的侍卫大惊,忙上前把他扶起来:“王爷啊,您没事吧?”
朱延明指着那道身影不见的方向,对着她嘶吼道:“唐赛儿,你别以为本王抓不住你,你走那么快作甚?你出来!”
不少女子闻声看着朱延明指着的方向。
老鸨路过,看到这金主喝得大醉,正指着自家花魁的屋门大喊,眼珠一转道:“王爷啊,这里面可是也叫赛儿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心中的赛儿了,您要是喜欢,我这就给您喊出来。”
朱延明一手拨开旁边谄媚的老鸨:“她从来都是喜欢让我去找她,那么高高在上,本王如今也只能找她,本王,本王要问个清楚。”
“青楼女子何来的高高在上,不过是普通人罢了,你心中的那人定有难处,如若不然任水自流,所到终点答案自现。”
屋内传来一女子清晰好听的话语,朱延明还没站稳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