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先坐,我去处理食材。”把头发用皮筋绑上,麻利地换上做饭用的围裙。
“Halu,我带你看好玩的东西!”林心如招呼Halu走进了我的书房。
“喂!别乱翻啊!”
“小气~”俩人探头出来,做了一样的鬼脸。
你俩何时培养出如此深厚的默契?
隐隐约约听见林心如笑道:“没事儿,他那些不健康不绿色的东西我都知道藏在哪儿。”
喂!
将雪蟹放进蒸锅;煎培根煮玉米,用砂锅炖上鸡汤;将虎虾与黄油、海盐、胡椒、辣椒粉、肉桂粉加百里香与柠檬片、红辣椒一同搅拌放入烤箱;再将培根与玉米跟剥出来的虾仁放入鸡汤中,倒入奶油,继续炖汤;圣女果切块、芹菜切碎撒上盐跟胡椒粉倒入橄榄油与香醋,挤柠檬汁倒入,放入香草叶跟芝麻菜一起拌匀做成沙拉。
“邓邓~”
“哈?”正准备从冰箱中取出山泉水冻好的冰块,Halu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画框,里面裱好的是一张电影签名海报。
“邓邓,这个是星爷的签名?”
我点点头,心里暗自埋怨着林心如。
“回头再看这部片子的时候一定仔细看片尾字幕,找找你家邓邓的大名。”林心如在后面又拿出我另一份珍藏放到她的眼前。
Halu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就是《哆啦A梦》的storyboard(手绘故事板)?”
“嗯,你家邓邓当时负责的客户跟藤子·F·不二雄工作室合作,据说当时他的文字脚本感动了日本那边的工作人员,工作室直接把故事板画出来寄到北京的。”
Halu的目光已经很难从画稿上移开了。
“话说邓邓你那时多大?”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比你现在再大个一两岁吧?差不多。”
——就这样我收获了一位名为Halu的粉丝。
“这么说来,让邓邓今晚做饭,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Halu吐了吐舌头。
我挑挑眉毛:“你俩收拾一下客厅,很快开饭。”
“哎呦!我这猪脑袋!”林心如一拍脑门。
我疑惑地看着他。
“啤酒落车后座了!我去取!”
“哦,辛苦了,车钥匙在玄关鞋柜上的收纳盘里。”
倒出冰块,与薄荷叶一并放到破壁机。打开开关,同时陆续加入接骨木花汽水和洗好的树莓,偶尔倒入少许的苏打水。
冷不防,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来抱紧了我。我轻轻抚摸着Halu有些发凉的手,转身将她揽入怀中。
一种名为时间的巨大机器突然停止了运作,并非能源不足,更不是故障之类,完全不是,而是根根本本地失去了那运作的原理。我跟Halu再一次置于失去时间的空间中,渴求着对方的名字。
“为何要抱我?”Halu在我的耳边呢喃道。
我嗅着她发梢散发出的罗勒叶与桔子香味儿:“胸口有块地方太疼了,而胃口那里又太暖,就这么抱着才能缓解这种症状。”
“那就再多抱一会儿。”
“好……”
冰沙打好不久,林心如按响门铃,Halu跑出去开门。我将冰沙盛到杯中,倒入大半杯苏打水。
蒸好的雪蟹腿肉掏出,拌碎撒到生食鸡蛋的蛋黄液上作开胃菜、蟹黄放到梳打饼干上作为主食,主菜吃烤虎虾,喝虾仁玉米奶油浓汤,蔬菜是香草色拉,餐后搭配接骨木花树莓冰沙甜品,我跟林心如喝冰啤酒。
“看电影这事儿,可有好想法?”
他俩对视一眼,笑着说要再看一遍星爷的那部影片。
完美到不行。
字幕出现的时候,林心如把出现我名字的位置特意指给Halu看,她拿出手机端端正正地拍了照。
“这有什么可照的?”我问她。
“你不懂,这是我离星爷最近的一次,你可有见过他本人?”
我点点头:“票房破30亿的庆功宴我在很远的地方仰视他本尊来着。”
林心如跟Halu一起倒吸了口冷气。林心如嘀咕道:“我都不知道有这事儿。”
“快说说他本人看上去怎么样?”
其实我没敢说,当天因为老章的原因,我跟星爷就坐在一桌。
“Halu你觉得我帅不帅?”我很认真地问她。
“不仅帅,而且属于越看越帅的类型。”
“嗯,尤其最近把头发扎起来的样子格外的帅!”林心如随声附和道。
“那把我的帅乘以一百倍就是星爷的样子啦。”
Halu心驰神往中想象着星爷的样貌,一脸幸福地对我说:“今天四舍五入也算我认识星爷了。”
我喝着啤酒,拍了下她的额头。
一阵一点都不尴尬的安静后,Halu歪着脑袋,一边摸着我扎起来的辫子一边问我:“邓邓,见你第一面其实我就想问,你的头发是在哪里烫的?”
好像失去重心后从前方汹涌出一股令人无力抵抗的引力,将我吸向与Halu初次在Attendere偶遇的回忆中心。那天一个嘴角有小痣的西瓜味儿的姑娘问我在哪里可以买到手中的那本繁体竖版《英国病人》。
这次换我跟林心如相视一笑,我举起啤酒示意林心如来讲述这段故事。
“子彻还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他妈不小心喝了一口热水。”林心如有模有样地学着我平时说话的样子。
Halu看着我俩,表示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那时烫的头。”说完林心如自己一人哈哈大笑。
“好冷!”Halu瞬间翻了个大白眼。
“不过讲真的,你是唯一一个最近这几年问这个问题不会惹子彻生气的人。”
“为什么要生气?”
“就像有人拿林心如的名字开玩笑他其实心里也会暗骂对方傻逼一样,从小到大总有人拿这说事儿,本人心里可不怎么爽快。”
“没错。”林心如举杯致敬,我亦如是。
“所以说邓邓的头发是天然卷吗?”
“嗯,不太能看出来?”
“欸?难怪别人会问,从没见过有人能把头发卷成这样,理发店一定对你讨厌透顶。”
我撇撇嘴:“欸?难怪~”
“你俩嘴里说出来的总感觉不太令人相信。”
林心如从手机里翻出一张2年前年会的照片,那时林心如、小黑、我还有汪哲临时组了个小乐队,我是主音吉他手。
“欸?那个短发的是邓邓?”Halu端起手机反复地看。
“短到那种程度不太好烫吧?你仔细看,只有他一个人的头发是摆脱地心引力的。”
Halu又嗔又喜地问我为何从来不告诉她我还会这一手。
说着话林心如走进了我的书房,就在Halu抱怨着从来没听过我唱歌的时候,抱着我藏好的古典吉他坏笑着走了出来。
“就唱那首吧!”林心如说完大口灌着啤酒,Halu煞有其事地鼓起掌,还吹了口哨。
吉他的分量变得有些沉重,6根琴弦也全部松懈,扫一下就能听出严重的跑音。我叹了口气调好弦,用脚打着节拍,拨弄着和弦,嗓音渐渐放松。
“这歌叫什么名字?”Halu眼眶有些泛红。
“《夜空的彼岸》,原唱是已经解散了的**AP。”
Halu吸了一下鼻子,抬头看着客厅的吊灯。
“怎么样,是不是听子彻的版本有一种特别的清澈感?”
Halu半晌没有吱声,过了良久她慢慢地说道:“我好像在很久很久很久的以前听过这首歌。”
“在夜空的彼岸,明天已在等待着我们”这是整首歌的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