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吧,关于十年前的事情,家里人都是清楚,原本家里是想着,这事毕竟关系到我公公和婆婆,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好多说什么,可谁能想到,老爷子这么些年来所受的罪竟然是都来源于当年那件事。
唉!也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疏忽了,要是早知如此,我们也不会只是干着急而爱莫能助,就连医院的医生都没办法……”
听她这么一说,希婉颜的眼睛不受控制地一亮,果然是家家都有不得外传的丑事啊。体内的八卦之火不受控制地熊熊燃起,吓得她赶忙掐掉。
又听王芳接着感慨道。
“好在能碰到颜儿你这么个小神医,我们孙家也算是走大运了。”
这个时候,孙志沉也跟着表态。
“小颜子,你尽管给老爷子治疗身上的毛病,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
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表示孙老爷子心里的疙瘩,由他们来解开,希婉颜只要做她的专职医生就可以了。
整个内外兼具的治疗方案就这么生成了,希婉颜和孙家人都表示很满意。
虽然这个时间都点晚了,但孙家人都有午休的习惯,且希婉颜一家大早上就出门了,这会儿也有些累,所以孙志沉让王芳给希婉颜一家安排好了房间,又交代保姆注意着点孙老爷子房间的动静之后,众人就各自回屋休息。
一觉醒来,希婉颜也不知道是几点,只是觉得外边的天色好像已经有些暗了。
她暗暗咋舌,不会吧,自己竟然一觉从下午三点睡到了黄昏。
她瞅了一眼原本趴在自己床边的小十一,预料中睡得一塌糊涂的小身影并没有进入眼帘,那个地方只余下一个孤零零的蒲团。
“连这家伙都醒了!”
希婉颜心中汗颜,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往外走去。
王芳把希家人都安排在一楼的客房,四人一猪分别安排在三个房间,希婉颜兄妹的房间紧邻着,希士良夫妻俩的则安排在客厅的另一头,所以,希婉颜走向客厅的时候,先会路过希逸文的房间。
还没走到希逸文的门口,就听见里边传来谈话声,听声音好像还不止两个。
“嘿嘿,奕呈哥、谢二哥,我们那里鸟蛋可好掏了,看见鸟巢,我一个石子扔上去,你们猜怎么着?”
希逸文贼贼的话音刚落,一道粗爽的嗓子响起。
“还能咋的,你这样掏法,那鸟蛋还不都全摔烂了。唉!常常听人说,城会玩!城会玩!我看你们农村来的才会玩。诶,我说你们这样糟蹋,不可惜吗,我可听说鸟蛋大补,特别是那个,奕呈,咱们高中那个门卫老陈说的叫什么鸟类来着……对了!白鹭,就是白鹭蛋!据说一颗白鹭蛋比几十个鸡蛋都有营养呢。”
“嘿!谢二哥,这个您就想错了,咱可不知道鸟蛋有什么补不补的,乡下那里别的没有,鸟蛋那是最不缺的。我为啥说您错了?哈哈,您不知道吧,那东西从鸟巢上掉下来,我就没让它们有碰到地面上的机会。不信,您瞧好了!”
接着,屋中的希逸文好像弄出了什么动静,只听屋内响起两声惊呼。
之前那个叫谢二哥的声音又激动地响起。
“握草!逸文,你怎么做到的,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民间高手?哎哟我天!这样你都能全部接住,这盘子里在怎么也有二三十个吧,简直神了!你怎么做到的,快告诉哥哥,哥哥跟你学两手,到时候在外边随便漏两手,那些妹儿还不个个拜倒在你哥哥的西裤之下,哈哈哈……”
顺着声音,希婉颜往屋里瞅了一眼,屋内三个大小男生或坐或站地围在小沙发及椅子上,希逸文手中端着一盘鸽子蛋大小的金桔,看样子不像是要拿来给人吃的,反而显摆的意味更浓厚,想来这就是他刚刚显摆的道具了。
一个身材比他要宽一倍不止的男生用短胖的手指指着那盘金桔,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孙奕呈虽然以一副云淡风轻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但脸上的表情并不淡定,对着希逸文露出诧异之色。
几人都没注意站在门口的希婉颜,还继续聊着,只听希逸文臭屁地笑道。
“呃,二哥您这个可就难倒我了,这就是从小瞎折腾的玩意儿,乡下比不得城里,没啥娱乐设施,我们就在村里掏鸟窝、摸鱼,这时间久、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学了这么一些尚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其实没啥诀窍的。再说,您可是我哥,哪有让当哥哥的跟弟弟学习的道理呢,您说是不是?”
希逸文显摆的话语中,隐藏着他的本意,也就是要打消这位老哥的主意,毕竟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等本事,他心里门儿清,但这是自家最大的秘密,是万万不可外传的。
只是没想到这招不仅没有凑效,反而激起了这位谢哥哥更高的热情。
“诶,不是,逸文,只要能学到本事,哪分什么哥哥弟弟的,再说,达者为师这个你懂不?就是说,不管年龄大小,只要有本事,年纪再大的人都可以跟年纪小的学习,而且我这也比你大不了几岁,我这再过两个月才满18呢,所以,这点没啥好介意的。”
自以为是已将打消了希逸文的顾虑之后,他又接着道:
“听你话的意思,多掏店点鸟蛋就可以练成你这一手了,是吧?那还等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到时候哥哥跟你一起去回去,好好掏一段时间,反正现在还是寒假,哥哥有的是时间。呃……这个时间可能短了点,估计学不成你这样的,但多少也能学个三五成,那也足够了。”
说着,还转头对孙奕呈道:
“奕呈,你去不去?要不咱哥俩搭个伴去逸文家,一起跟逸文好好学学,这可是不可得多的好机会啊。”
孙奕呈直接给了谢胖子一个白眼。因为家庭的缘故,孙奕呈身上虽然带有衙内的一些习气,但比一般的衙内还是好太多了,察言观色这一点更是学得很好。他早就注意到希逸文在听到谢胖子说跟着到乡下学本事时,脸色都变僵硬了。
这为难和拒绝的意味那么明显,恐怕也只有那沉浸在自己有朝一日大出风头的谢胖子一无所察。
“我说你翻白眼是什么意思,不去就不去,看还把你能的!你不去正好,我一个人学好了本事,到时候把那些围在你身边的妹子都撩过来,你只有眼馋的份!”
孙奕呈的白眼翻得那么明显,谢胖子就算想要不注意都难,从小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兄弟,他还能猜不透孙奕呈的心思,肯定又在鄙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