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辰良好像摇了摇头,因为姒淑尤只觉得自己肩膀上面,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好像左右蹭了蹭。
随后果然听得姬辰良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种预感,让我很难受。”
姒淑尤觉得,姬辰良应该是还有话隐瞒着,因为如今的状况,给姒淑尤的感觉,就像是他以前曾经经历过这样的遭遇一样。
但是姒淑尤却没打算深究这个问题,虽然那句话放在这里,确实像姬辰良说得一样,不是特别合适,但是姒淑尤觉得意思总归是差不多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姒淑尤拍了拍姬辰良的后背,温声安慰道:“好了,我明白了,我会相信你的……”
姒淑尤话还未说完,就听门外传来郭使有些焦急的声音,“陛下,我们该启程了。”
好吧,事情紧急,这会儿姜怀瑾的命比较重要。
“走吧,我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一趟了。”姒淑尤道。
姬辰良点头,语气异常的坚定,“好。”
————————————————
因为急着赶路,所以马车里面,十分的颠簸,姬辰良却是紧紧地拉着姒淑尤的手,一刻都不曾放开。
姒淑尤在挣扎无果后,索性也就随着姬辰良去了,左右这里也没什么旁人,她自然也不是很抗拒被姬辰良拉着手。
最开始的时候,两人还只是安静地待在马车里面,但是大约行了有小半日的路程后,姬辰良好似有些憋不住了,开始不停地问姒淑尤问题。
“阿尤,你小时候,可曾来过高京啊?”
“未曾。”虽然自己不记得,但是据父亲所说,自己在记事以前,并未出过姒地,所以,自然也就不可能来过高京了。
“阿尤,你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记不得了,父亲说,小时候的事情,很多人都记不清的。”
“那阿尤,你是一直都姓姒的吗?”
“那当然,父亲姓姒,我也自然姓姒,便是我的弟弟小白,也是姓姒的。”姒淑尤觉得姬辰良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还会有人,半路改姓的吗?
只是这话过后,姬辰良的眸子好像暗了暗,似乎是有什么很是失望,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了神采。
“阿尤,父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听闻姬辰良这样问,姒淑尤有些愣怔,这要怎么说呢?虽然她和父亲自小就一起生活,但是让她评价父亲这个人,这可真的是一件极难的事情了。
“父亲他吗?他有些奇怪,或许是你们看起来吧。他的头发,从中间一分为二,一半是白发,一半是黑发。”
姬辰良眉头一皱,惊呼出声,“父亲他的头发,可是身体有恙吗?”
姒淑尤摇了摇头,“他说没事儿,要我不必担心,所以,我也就不担心了。当然,为了不被旁人注意,他自己制作了一种药膏,能将头发的颜色,染成黑色,所以,一般情况下,看不到他的异常的发色。”
姬辰良点头,又问道:“那长相呢?阿尤这种相貌,想来父亲的长相,应该也很是惊人吧?”
姒淑尤嘴角抽了抽,“咳咳,虽然我说这些,可能看起来我有些不孝,但是,父亲的长相,敌不过你的十分之一。”
姬辰良愣了一下,“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姒淑尤点头,“我有时候也在纳闷,为何父亲长相会那样普通,后来父亲说,这好像是什么进化的结果,我这种长相,就是属于进化而来的。至于这“进化”到底是什么,父亲不说,我也就没问,左右他是我的父亲这点,总归是不会改变的。”
“进化?”姒淑尤满脸疑惑,“这倒是一个新奇的词儿。”
“这些都不算什么,父亲的口中,总是会蹦出一连串的奇怪的词儿来,让人总是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我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就像医者这个词儿,你们是不是没听过?这会儿习惯了之后,不是也叫的挺顺口的吗?”
姬辰良点点头,“这倒也是。”但是他皱起的眉头,却依旧未曾消下。
随后姬辰良把玩了姒淑尤的手指许久,但是却未发一言,就在姒淑尤觉得有些闷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东西。
姒淑尤用另一只未曾被姬辰良抓住的手,从怀里面掏出了先前姬辰良送与她的锦囊。这个锦囊还是姒淑尤在离开高京皇宫时,姒淑尤送与他的东西,说是以慰相思之苦,若是哪一日,真的想他道不行,就打开里面看看。
但是,姒淑尤每每打量着这个锦囊,都不舍得将其打开,后来姬辰良同来了齐地后,姒淑尤更加忘记了这个东西。
这会儿还是因为姬辰良一直不说话,姒淑尤才想起这个锦囊来的。
因为身边有姬辰良相陪,姒淑尤觉得此时便是打开它也是没什么所谓的,便将其拿了出来。
“阿良,你那会儿给我这个锦囊,里面到底是装得什么东西啊?”
此时的姬辰良仿若睡梦之中惊坐起,速度极快地从姒淑尤的手中将那只锦囊夺走,急急地回复道:“里面就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只是姬辰良此时迅速变红的耳朵,显然表明了此时姬辰良在说胡话。
姒淑尤将手一伸,歪了一下头,才幽幽地开口道:“拿来吧,我现在,特别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姬辰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姒淑尤制止住了,“别说什么都没有,我贴身带了这么久,里面到底是不是空的,我还是很了解的,你不必这么着糊弄我。”
姬辰良抬起头,眼睛忽闪忽闪的,嘴巴一撅,见姒淑尤丝毫都没有退让,才道:“你当真要看?”
姒淑尤忍着此时想去摸一摸姬辰良头发的冲动,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嗯。”
姬辰良这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将手中的锦囊交给了姒淑尤。
姒淑尤慢悠悠地接过这个锦囊,慢悠悠地打开,先是看到了一张叠着的纸,再往里面看,“就只有这一张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