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近孰远,孰轻孰重,姒淑尤还是分得清的。
只是,有些伤心而已。
姒淑尤此时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挂在上,有些孤零零的月亮,不由地,心中惦念起了姬辰良。
自上次分别,他们二人,已经许久都未曾相见了。
如此一来,姒淑尤好像恍惚看见眼前闪过姬辰良的身影。
随后摇摇头,当真是思念成疾,所以才产生了错觉了吗?
难道,她当真有如此思念姬辰良的吗?
而后姒淑尤仔细一看墙上出现的人影,陡然一惊,发现并不是她的错觉。
因为此时站于墙上那饶笑脸,便是背着月光,姒淑尤都能认得出来。
而后姬辰良似乎是发现姒淑尤看见了他。
便纵身一跃,从墙上跳了下来。
姬辰良站在窗外,以一种令姒淑尤恍如隔世的声音道:“阿尤,可是在想我?”
姒淑尤突然眼眶一湿,一把揽过姬辰良的脖颈,便贴了上去。
良久之后,姬辰良似乎才反应过来,加深了这一吻。
许久之后,两人分开,姬辰良才道:“阿尤,可是不喜欢呆在这里?那我们便离开……”
而姒淑尤却是伸手将继承来那个的嘴巴捂住,才摇摇头道:“不是,只是觉得,有些伤福阿良,武朝的子民,其实每一个,都身陷囹圄。庶民食不饱,而藏在深闺之中的女子,却是……都好难啊。”
姬辰良摸了摸姒淑尤的头,安慰道:“阿尤,这些,放在何时,都是不可避免的。人活着,总是要承受各种各样的苦痛。而我们,能做的,确实不算很多。况且,很多改变,都需要时间。所以,我们不能此时便泄了气,那时候,便才是将要万劫不复的地步。”
姒淑尤点头,这些,她如何能不知?
只是,遇上了,难免心中难平。
这一晚,姒淑尤拉着姬辰良聊了许多,不为旁的,只是,不想就这么睡下,独自一人去面对那无尽的黑暗。
直到凌晨,困累极了,才沉沉睡去,亦是不知何时姬辰良才离开。
反正,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姬辰良便早就不在她的身旁了。
因为那边还有个苗侯的头疾,所以姒淑尤也没有在床上赖了多久。
当然,今日走在苗府后,便是觉得下饶交谈声都变得很了。
许是昨夜的事情,给了他们很大的刺激。
倒也不知,最后苗侯将中馈收了回去,让何人掌管了。
毕竟,苗府中,可是再没有一名能掌家的人了。
来也是奇怪,苗侯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色迷心窍的人,若是真是色迷心窍的,也便不会这么些年,府中除了周氏,再无旁的女人进来。
姒淑尤也问过,不是因为进府后如何如何,而是苗侯根本就没有将一名女子领进来过。
这样,倒是也能得通,先前的周氏,虽然是个姨娘,野心也是不,但是却丝毫没有脑子的情况了。
可不是就没脑子吗?
没有人同她争斗,便是本来有能耐,安逸了这么些年,也没能耐了。
看着苗冠玉将汤药伺候完毕,姒淑尤便与其一起出来了。
寻了一处静辟之处,问到苗冠玉:“苗子宁收到这样的惩罚,你,可曾后悔?”
然苗冠玉却摇头:“先生,她只是,走在了本该走的路,我自然不曾后悔。”
是啊,苗子宁,一个外祖是商人,又不是章家那种人家……生母又是个妾,如今她的路,可不就是正经的路吗?
不过,饶是如此,姒淑尤还是觉得,伤感异常。
这个世界,当真残酷。
乍一看去,各司其职,各行其是,可是,却总是有人,不得自由。
苗冠玉似乎是看出了姒淑尤心中的伤悲,才安慰道:“先生,对于她,您并不用太过怜惜,毕竟,有此一遭,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若是她能坦然相待,或许常风,也是会喜欢她的。依着常家饶脾气,若然常风当真喜欢她,便是冒下之大不韪,娶她做正妻,也是没有什么不可的。只是,她自己糟蹋了自己的幸运,也不得什么了。”
姒淑尤自然明白,也知道,她此时所想,有些令人匪夷所思,所以,便不打算再谈论这个话题了。
反而严肃地问到苗冠玉:“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如今的情况,已经对你十分有利了,如今,你只要找到你父亲当年的心结,再顺势上演一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大戏,约莫,日后你的爵位,便会稳了。”
苗冠玉眼眸忽然一暗,姒淑尤便知她是有什么事情要,才道:“可是有何难处?”
苗冠玉才道:“不敢欺瞒先生,毕竟,能到如今的程度,都是有先生的帮助。只是,父亲那边的意愿,我属实是摸不着。如今看着他,好像也不像是全然对我母亲没了念想的样子。尤其是,昨晚上我送他回去休息的时候,他看着我的脸,就好像看着一个认识了许久的人一样。我想,那人却然是我母亲无疑了。可是……”
姒淑尤此时便也知道了苗冠玉的难处,于是便接过话头:“可是,你父亲,却不是那么容易能让人轻易撬开嘴的人,所以,事情的进展到这里,便是断了,是吗?”
苗冠玉点头:“是。”
姒淑尤想了想,才道:“罢了,反正我还要在这里住上许久,事情便慢慢来吧。”
这倒是实话,毕竟,如今章家的药铺,也是需要她去坐镇的。
此时看过苗侯喝药以后,姒淑尤同秦修竹去喊了临时住在苗府中的章云,一起去了药铺。
起章云来,昨夜在苗侯那样处置过苗子宁和周氏以后,看到了凑在姒淑尤身边的章云,竟然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开始询问章云的身份。
在得知章家是齐地章家的大姐之后,那脸上的笑容……堆得让人更加的生厌了。
在那之后,便是苗家的除了苗冠玉的其余三兄弟,都不敢上前了。
毕竟,大家总是要更加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