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病人了。”
姒淑尤朝外面的章云喊了一声:“来了。”
这才收拾收拾起身,只是……身上还是很酸啊。
待姒淑尤站在屋外的时候,便看见章云好像在将脸色的偷笑立刻收起来。
惹得她轻咳了一声,而后道:“走吧,病人在哪里,我去看看。”
章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先生,病人在您坐诊之时,除了能在药铺外,还有什么旁的地方吗?”
姒淑尤嘴角一抽,她从昨见到姬辰良就一直是这样,实在绝了。
这个明知故问,想要转移话题,但是却被人轻轻松松看出来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但是,姒淑尤也不在乎,毕竟,她倒也不是那种脸皮薄到被人内涵一下这些事情,就会害羞到不敢见饶。
而后,姒淑尤便故作镇定地道:“好,那我们就出去吧。”
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一个很是严重的问题,刚想要问出口,便听得章云道:“日后,给制药学徒授早晚课的事情,陛下,都交给了修竹大哥了,您,日后在早晚的时候,可以好好休息了。”
姒淑尤纳闷地问道:“什么时候交代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刚想,自己一晚上都和姬辰良在一起,也没见到他有机会去前面同他们这些事情啊?
但是,姒淑尤还是没有将这些话出来,毕竟,她的脸皮,也没有厚到这种程度。
章云娓娓同姒淑尤道来:“是这样的,本来应该到了上晚课的时候,但是您还没有出现,修竹大哥呢,就想着,为了不让制药学徒们的课业落下,索性他就替您上一日。”
章云到“还没有出现”的时候,还故意暧昧地看了一眼姒淑尤。
姒淑尤面无表情,心中也毫无波澜。
被取笑多了,也就习惯了。
而且,这些,总归是正常的事情吗不是?
“然后呢?”
“然后……修竹大哥,他知道您大概是打算怎么授课,所以,才敢就这么直接上的。”
听到这里,姒淑尤嘴角一抽,他知道她是打算怎么授课的?
放,她在每次授课之前,都不知道自己会什么。
罢了,秦修竹这么就这么吧。
反正,对于秦修竹教他们这些东西,姒淑尤还是放心的。
姒淑尤点头后又问:“然后呢?怎么姬……陛下就安排秦修竹给制药学徒们授课了?”
好险,刚才差点儿就将姬辰良的名字喊出来了。
这要是让章云知道,她是直接喊他们皇帝陛下的名字,也不知道该作何想法。
然而,章云此时却是一脸无奈:“先生,您刚才隐回去的,是陛下的名字吧?”
“我没……”
姒淑尤正要狡辩,就听章云道:“先生,您就别狡辩了。”
而后见章云将两只手的食指举了起来,对了对后道:“云儿明白的,你们两个,是恩爱夫妻嘛,所以,不会拘泥于普通的俗礼,陛下许您喊他的名字,我自然也明白的。”
姒淑尤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辩解了。
最后也没解释,索性便将这个话题揭过。
“然后呢?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秦修竹怎么就被他安排成给制药学徒们授课之人了?”
章云耸了耸肩,才道:“是晨起的时候,修竹大哥在给制药学徒们授课,陛下突然出现在大堂之上,看了许久修竹大哥授课的样子,最后才决定,要这么安排的。”
姒淑尤了然了,姬辰良这厮,让她误了昨晚和尽早的授课,估计就是在打这样的盘算。
正面同她,她轻易不会同意,所以,他就用这种迂回的手段。
这样子安排下去,大家都知道接下来的授课之人是秦修竹了,她也没什么机会再给他们授课了。
虽然有些霸道,但是,姒淑尤自然明白,姬辰良是在担心她的身体。
尤其是上次,那件怀孕的乌龙事件,让姬辰良对于她的安全,更加的上心了。
即便知道她自己就是大夫,也不敢太过放心。
罢了罢了,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姒淑尤还有什么办法呢?
自然是享受这安排好的安宁就好了。
毕竟,像这样授课,对于秦修竹来,也是一种锻炼。
就是不知道他如此高强度的安排,是否还有时间修习针灸之术。
一会儿找个机会,看看秦修竹的针灸之术学得如何了吧。
姒淑尤这样想着,忽然看见章云两只眼睛猛地放光,被吓了一跳。
“云儿,你怎么了?怎么是……这般神色?生病了?”
章云扭头嗔怪地看了一眼姒淑尤,才道:“您才生病了呢?我刚才得话,您是不是又没听见?”
姒淑尤挠了挠头,这个,她刚才有话了?
确实是没听见啊。
章云见状,才轻叹了口气,才道:“我刚才是在,修竹大哥真的好厉害,昨晚站在上面同制药学徒们授课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一个大家,实在是,太厉害了。”
姒淑尤看着章云此时的样子,总觉得有些熟悉……
这不是上次她看姜怀德的表情吗?
那个时候,是因为姜怀德救了她的父亲,所以,章云便将姜怀德看做了大英雄,甚至后来,都将一颗芳心暗许了。
只是,她后来,不是和齐安民的儿子齐原走在一起了吗?
这会儿又用这样的神色提起秦修竹……姒淑尤突然有些同情远在齐地的齐原。
姒淑尤轻咳一声后,故意问道:“你来孟光城这么久了,我都没有问过你,齐原呢?”
章云闻言,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道:“您问他做什么?他与我又什么关系吗?”
姒淑尤一看章云这个样子,就知道里面有猫腻。
随后故意“哦?”了一声,才道:“可是我记得,你不是喜欢人家吗?”
章云立刻急了:“谁喜欢他了?是他非要缠着我好吗?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躲到孟光城来?”
然而,章云完这些,看了一眼一脸看好戏样子姒淑尤,愣了愣,半晌后才有些气急败坏地道:“先生,你取笑我。”
姒淑尤嘴角一扬,故作严肃地道:“就兴你取笑我,不许我取笑你?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章云急道:“那不一样……”
姒淑尤笑着问道:“如何不一样?你倒是同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