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天书》里一片碧海蓝天的景象,李秋施施然找了个平坦地坐下来静静等待。
刚刚见到夫人还没三秒钟就被她给扔进了这所谓的《天书》里头,还好按照剧本设定,姜子牙是个心怀天下的仁义之士,所以她现在看到的是一片祥和。
庄许那边见到的该是战火纷飞鲜血满地吧?
李秋想着:“按剧中描述,《天书》变幻莫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如果是心怀邪念的人进入天书就会看见尸横遍野苍生大难。”
四周场景急速变换,李秋只感觉自己脑袋一晕眼前一黑,紧接着,等再次睁眼,她就又回到元始天尊夫人的面前了。
“你们两个是正是邪我已清楚,申公豹,你凡胎未脱,恶念横生,还需在昆仑山苦心修炼。”
庄许听了,明显不服气,他左手擦着李秋手臂急急向前一伸,“师尊,弟子是真心……”
夫人并没给他辩驳的机会,右手懒懒一摆,“去吧。”
庄许只好无奈离去。
“姜子牙,你上山修道四十年,无奈生来命薄,难以成仙。”夫人说着,缓缓步下台阶,走到李秋身侧来,“不过还好,你身具将相之才。如此,你便代我下山走一遭,去扶助那真正的明主,如何?”
李秋闻言,赶忙做出一副悲伤焦急的模样,双手往夫人那儿疾扑,“师父,弟子乃是真心修炼,只想在您身边服侍您至终老啊!人间虽富贵,但于弟子来说也不过地上尘石面灰,弟子是半点也不在意的啊!”
算上之前将白龙夫人变作白龙马那次,这是第二次李秋离夫人这么近。
白皙透亮的脸颊下,丝丝浅淡的毛细血管依稀可见,夫人的鼻尖天然就泛着一抹淡红,娇嫩双唇更是不点自浓,艳若牡丹。
等了许久,夫人都没等来李秋的后续台词,她疑惑地侧过脸来向李秋又靠近了些。
眼看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狐狸眼离自己越来越近,李秋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好像泛起了弥天大雾,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轻飘飘的。
“嘭——”
洞外传来的一声巨响将李秋震醒,她赶忙眨眨眼,连做三次深呼吸后才想起她的台词,“师父,弟子道行浅薄,恐怕会辜负师命,误了大事啊!”
夫人了然一颔首:“我意已定,此乃天意。”
李秋委屈巴巴一竖手:“弟子遵命。”
“嗯。”夫人欣慰地笑了,眼里似有星河万丈,“过来,让我将天书机要说与你听。”
李秋望着夫人那神仙之姿,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她右脚大步刚一迈,左脚便赶忙朝左边一横,侧开身子好避免直接面对夫人。
夫人倒没李秋这么多小心思,她坦坦荡荡地将《天书》递给李秋,“《天书》内包罗万象,行军布阵,奇谋诡策,天相演义,各种各类应有尽有,下山之后你需多加钻研,方可明白其内中精妙。”
李秋赶忙抬起双手接过:“弟子谨记。”
夫人伸手轻轻往身后一探,手里就多了宝剑和衣袍,“这是辟邪除妖的桃木剑,这是魔物克星八卦衣,这些你都要收好,下山之后虽磨难重重,但若你能坚守本心,自会有成功之日。”
李秋手捧教中神器,答得毕恭毕敬,“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好啦,闲言莫要多说,明日你便下山去罢。”
李秋躬身对着夫人,且答且退,“是。”
出了清香阁,外头等待已久的庄许正在那故作委屈。
李秋一边嫌弃地撇嘴,一边又不得不碍于剧情向他靠近。
“师弟,天色已深,为何你还不休息?”
申公豹庄许闻言,扭扭捏捏转过身子,一双桃花眼欲说还休地嗔着李秋。
李秋憋了口气,恨恨上前一步,假惺惺关心到,“师弟,为何闷闷不乐。”
庄许轻哼一声,双手骄矜插于腰间,“怪我命薄,不能与你一道去往人间扶正除邪。”
本来是无理取闹的行为被他这么一做,倒还让他有了几分弱柳扶风之姿。
李秋心里忿忿:“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才不会就这么算了!”
“咳,”李秋勉强配合的答道,“师弟前途无量,望你苦练仙道,早日修成正果。”
庄许瘪着小嘴耷拉着小脸冲李秋悲伤一拂手:“算了吧,师父那么偏心,我就算待在山上怕也只会一事无成。”
“师弟切勿胡说!”
庄许那双眼睛咕噜噜顺着李秋的脸一路下滑到她手里捧的宝物,瞬间,他脸上神采飞扬,仿佛李秋一下子变成了个色泽金黄,让人垂涎三尺的香烤大鸡腿一般,“师兄,师父面授的《天书》里都有什么?”
望着庄许那面含桃花的模样,李秋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她清了清嗓子答道,“包罗万象。”
“敢问师兄何时起程?”
“明日一早。”
“那师弟明日送你一程可好?”
“好。”
庄许听了李秋的应允,笑得像只闻了肉腥的小白猫,他左手长摆着对李秋道,“师兄,请。”
两人一同走在下山石阶上,蜿蜒曲折的石阶又长又静。
若是以前,两人一定会趁着这个时间想方设法交流些什么,然而现在……
李秋怕被系统和星传知道自己的想法,故而只能将以前的事情匆匆在脑海中零碎地过一遍,但即使只是这样,她还是越来越生气。
庄许在一旁瞻前顾后地忙活着,仿若一个谄媚的小太监,“嘿嘿,师兄此次下山任重道远,若遇了磨难记得上玉虚宫来向师父求助啊~”
“哼。”
庄许半点没受影响,依旧热情地像是费翔歌里的那把火一般熊熊燃烧着,“哦,对了,怪我糊涂,师兄手里有师父亲传的《天书》,又怎么会遇着难事呢?”
“嗯。”
两人来到一碧绿湖水边,李秋抬手作势,“师弟请回吧,我借水遁去了。”
庄许赶忙凑近两步:“不忙不忙,让我再弄一条船来,再送上你一程。”
李秋想到接下来的剧情是庄许偷自己的天书,她嘲讽地冲他一笑,“如此也好。”
庄许看见李秋神情,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又立马恢复到之前的谄媚样。
李秋从容地负手站在一旁,看着庄许捏叶化舟,虚与委蛇道,“师弟的道术可真行啊!”
庄许陪笑道:“哪里哪里,师兄请上船。”
李秋一边上船一边压抑心中气愤,但越压越火,一想到自己之前跟个大傻子似的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愤怒的火焰就仿佛坐了东风火箭一般,“嗖”地冲破了脑门顶,“眼见即将分别,我不禁想到从前与师弟共同度过的那些日子,想当年,师弟也是如此擅于奇计,手中丹药众多,厉害非常。”
庄许闻言,定定看了李秋一眼,欲言又止。
“哼,”李秋没理会庄许,自顾自说道,“尤其是那避水丹,服上一颗便可在水中自如行走,那叫一个神奇!”
庄许垂头望着平静湖面,眼中泛起一丝了然,“原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