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行吧,你怎么说都行,但眼下咱们还是得小心小心你身边的这位超级大杀器。”
“这个……”庄许觉得头疼,“关于这个你有什么好的提议么?”
“我?”大海无奈,“这我能有什么建议?反正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保证你在使用这个“一见倾心”小程序的时候不出问题,至于其他的”
“诶?”庄许打断大海的话,“说到这个小程序,你有没有注意到,当我们用这个的时候他整个的状态都变了?”
“有,不过这个程序会刺激他身体里的一些腺体,让他体内的一部分激素含量上升,所以他的状态会变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不是,”庄许认真,“你没明白的我的意思,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啁蝉实际上就是他们在细菌战后进行生物人体实验的唯一成功品,生物改造和机械改造不同,你说,有没有可能,咱们弄的这个小程序给咱们带来了一些有利于咱们的好的副作用?”
“哦……”大海反应过来,“这个确实有可能,如果要从这个方向去想的话,我其实更倾向于把这个跟他的感情经历联系起来。”
“感情经历?”
“对,其实民间一直有一个关于他初恋的传说,这个传说在几年前因为他的上上任老婆很讨厌所以被全面删除,但由于啁蝉他本身的影响力,在被删除之前就已经流传到了其他国家,所以,虽然现在很难在鱿鱼国再找到相关资料,但在包括塔克国在内的其他国家倒是很容易找到资料。”
想到之前他们在听到啁蝉将军的事迹而查找他资料的事,庄许赶紧问,“能详细说说么?还有,如果是几年前,那你再顺便查查几年前他那个老婆最后是怎么死的。”
“你是怀疑……?”
“在得到证据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你快查吧。”
“行。”
庄许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面色越来越和善的啁蝉,努力让自己忽视掉离自己特别近的这位就是大海口中的“超级大杀器”这个事实。
“查到了庄许!依我看,你的猜测并不是没有可能。”
庄许的精神一震:“怎么说?”
“首先先说啁蝉他那个初恋,那是在他还是个十几岁小青年时候的事了,那个时候鱿鱼国到处倒是战乱,有外来打劫的,也有因为内部乱讧而引起的,总之,基本上遍地战乱民不聊生,当时的啁蝉还没有跟任何人,他只是在为了保护自己的那个地区不受战乱侵扰而对外来势力进行攻击,而他的那个初恋,其实也就是他的青梅竹马,那是个和他生长在同一个小区的小姑娘。”
“原来是这样,那他会念念不忘以至于以后数年都是找着一个模子找也就可以理解了……”
“没错,那个小姑娘后来死于战俘没有被二次清理后的战场上,关于这个的说法有很多,有的说是小姑娘看到有个敌方士兵没死透又站起来开了一枪于是奋力扑到啁蝉身上帮他挡枪,也有说是小姑娘在和啁蝉拥抱的时候被敌方士兵给打死的,总之,不管是哪种,后来啁蝉每次在打完仗之后总是会花费大量时间进行二次清理,绝不放过一个没死透的敌方。”
本该是分享喜悦的时刻,一枚子弹却将胜利的喜悦永远冻结在了那一刻。
庄许深吸一口气:“然后呢?你说的我的猜测没有可能是什么意思?”
“因为距报导显示,啁蝉的那一任妻子是死于意外。”
“意外?”庄许低下头,防止自己表情上的不自然被发现。
这年头,就算是所谓的老死都有可能被伪造,更何况是意外。
“说清楚点,是什么意外?”
“据各大媒体报导,当时啁蝉正在鱿鱼国边缘一个小星体上执行巡查任务,而远在啁蝉住宅的啁蝉妻子则离奇死在家里,虽然表象上是死于下楼梯不慎摔死,但死者死前的表情十分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庄许沉下声音:“了不得的事情?呵,比如,本应在边缘星体上执行任务的丈夫突然出现在家中,形容可怖,表示要杀了她以祭初恋在天之灵?”
“这个……”大海有些不认同,“我不觉得他会让自己亲自执行这种事情,毕竟,如果他和喜鹊国的合作确实是从当年那起细菌战开始算起的话,那在他想杀妻子的时候也就是他早已确定自己要篡位的时候,这种时候,就算他满心想要杀死妻子,他也应该会想出一条最安全,最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方法,你说的这种方法,虽然不是没可能,但风险系数太大,我不觉得他会使用。”
“你分析得有道理,但是……”庄许小心翼翼地观察啁蝉环抱自己的姿势,那是一个占有欲非常强的姿势,庄许想了想,“大海,我总觉得,以他的性格,他应该会希望侮辱自己心里那个人的人是由自己亲手杀死的。”
“嗯……”大海顿了顿,“有没有这种可能?他是在布置好了家中一切后再出发的?”
“你是说,他特意在家中为他的妻子布置了一个在劫难逃的陷阱后再出去为自己准备一个不在场证明?”庄许眨巴着眼睛,“这个倒是有可能,可是,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在家中,那让他妻子惊惧的会是什么呢?”
“这个嘛……”大海仔细查阅着各大报道,“有则媒体说道他的妻子是死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上。”
“地下室?”
“对,因为在真正完全统一之前,鱿鱼国经常是战乱四起,因此,出于对空袭和各大战争武器的预防,这种有一定防范作用的地下室非常常见,比起普通地下室来说,啁蝉家里的这个地下室在开启了最高等级的防御等级后,基本上能够抗下咱们塔克国重量级炮弹的全力一击。”
庄许闭上眼睛,努力在脑海里想象当时的情况。
在一个本来在安全不过的家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连向管家等人求救都来不及,只能匆忙跑向那个能扛下炮弹的地下室?
“大海?媒体上有记载这位夫人日常有些什么习惯么?”
“习惯?”
“对,就是每天必须要干什么?比如说什么下午三点必须要喝下午茶一类的……”
“啊,这种,我看看啊……”大海仔细找着资料,“有了!说是她下午必须要在跑步机上跑一个小时,然后还有上午八点会上一个小时的管理课,上午十点会上一个小时的拉伸课。”
“下午几点开始跑步?”
“呃……”大海快速排查资料,“找到了!下午两点半!”
“那她出事是在几点?”
“被发现尸体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四点,发现人是他们一个甜点师,然后法医的推测死亡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到三点之间。”
庄许的眼神黯淡下来:“那就应该是了……”
“你的意思是……啁蝉在跑步机上做了什么?”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诶?等等,既然是一个甜点师发现了尸体,那不说明当时他们房间里应该是有其他人的么?”庄许陷入疑惑,“难道真的是他吩咐其他人做的?在这之后他们宅子里有没有什么其他人在离职后死亡或者是意外死亡?”
“这个……”大海疯狂的搜索资料,“那个,好像是说这位夫人不喜欢有人看到她跑步的样子,所以她有规定说跑步的时候,除了啁蝉,任何人不得出现在宅子里。”
“哦……”庄许恍然,“那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啁蝉要选这么个时间点,可是,一个跑步机为什么能让一个成年女性惊慌失措地往地下室跑?”
大海补充:“而且还是在宅子外面就有无数人可以求救的情况下。”
“没错,而且还是等下!”庄许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海,那个地下室的入口在哪?想进地下室需不需要经过什么手续?”
“呃……入口在哪这个应该是他们的机密内容,应该不容易查到,不过经过什么手续倒是有说,说是什么虹膜、指纹还有血液验证,总之,是个比较麻烦比较繁琐的认证过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排除是突然出现了什么人,或者是什么及时性的事情?”
大海反应过来:“对,如果是需要她立即采取类似叫人一类措施的事情,那她肯定会选择跑出大门,但现在既然她在推门而出和繁琐认证之间选择了后者等等!”大海发觉他们漏了点东西,“庄许,如果这个地下室需要经过这么多道认证,那那个面点师是怎么进去的?”
庄许眼前一亮:“对!你赶快再找找资料,说不定关键点就在这里!”
大海正找着资料,李秋的声音传来,“朋友?你还好么?现在能说说你们那儿都发现了什么不?”
“哦哦!对,刚刚发生了点突发事件,我一下给忘了这事,我现在就跟你说……”
庄许很快将刚才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李秋,末了他问道,“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不是说星宇成发现在这里有问题么?所以你们现在是在赶过来的路上?”
“呃……”李秋有些尴尬,“准确的说,是星宇成在赶过去的路上,他留了胡一桌和几个其他士兵护送我去中心医院。”
“中心医院?!”
“怎么了?”李秋被庄许吼了个激灵,“那有问题?”
“不是!”庄许有些急,“我刚刚说的可能有些快,有些细节没告诉你,速飞他们现在所在的就是中心医院!”
“哟”李秋笑了,“那我这是正正好啊,正好去跟他们聊聊情况”
“对!”知道李秋去那里能和队友汇合,庄许的担心稍微减少了点,“反正你就尽量减少用电,一旦我这边好了我就马上去找你。”
“行,那你现在在干嘛呢?”
庄许把啁蝉将军的那些事都跟李秋说了:“我这正追查大名鼎鼎啁蝉将军的情史呢。”
“哟呵!没想到他看着那么敦厚温和,背地里居然还能干出这种事来!”
“嗨,八字都还没一撇,是不是他干的其实也还不一定。”
李秋撇嘴:“都到这个地步了那估计八九不离十,你想想嘛,能嫁给啁蝉的人,能在啁蝉已经爬到了那个地位还嫁给他的人家里肯定也不是什么小背景,经历过了大风大浪的人哪能随便出点事就惊慌得往地下室跑?我估计,应该是啁蝉在走之前特意跟他说有可能会出什么大事,让她一有不对劲儿就去地下室躲着,等自己回来了会来接她。”
“对啊!”庄许恍然大悟,“我们之前怎么没想过这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庄许想了想,“大海,你再仔细找找报道,看那些员工的证词里有没有涉及到一些奇怪声音的地方。”
大海也明白了:“你是说啁蝉特意通过跑步机弄了个类似于空袭警报的声音?”
不等庄许说话,李秋激动得连喊,“对对!是有这个可能!就可能是跑步机跑了多长时间就会触发这个家里的音响设备发出这个声音!”
“没错,但实现这个需要两个事,一个是他们家里的设备都是智能互联的,二个是发出的声音只被他夫人一个人听到。”
“这个简单,”大海快速回应,“我只用确认互联和他们宅子的隔音情况就行了。”
李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一般来说,像空袭警报这一类的警报,应该都会是那种穿透力特别强,比较刺耳的声音,隔音就算再厉害也不一定就能保证一点点声音都传不出去,我怀疑,当时周围应该还有什么声音……”
“你猜得没错,”大海很快给予肯定,“当时他们宅子里的小花园正在整改,说是夫人嫌那些花开得千篇一律没有意思,要把那块花园挖空了改成小型温泉,由于温泉涉及到地下供水、水循环的一个问题,所以装修的声音会比较大。”
“那就对了!”李秋的心里泛起一丝嫌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什么嫌隙好好沟通不行么?居然还非得来上这么一出,可真是诶?对了,那互联那事儿确认了么?”
“确认了,他们家的电子设备都是互联的,这个没有问题。”
“啧!没想到这啁蝉表面上文质彬彬,内心里居然住着这么大一恶魔!”
听着李秋的话,看着现在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啁蝉,庄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李秋,其实,啁蝉在狠起来的时候,他的整个状态是和咱们平常看到的不一样的。”
“狠起来的状态当然会和平常不一样!就算咱们普通人在哦!”李秋的心中一动,“你是说,他被生物改造得精神状态出了点问题?”
“对!”庄许有些激动,“我就是这个意思,而且,如果刚刚我们没观察错的话,好像在我们用那个小程序之后,他有在慢慢的恢复以往的神志。”
“你这个……”李秋有些不确定的说,“怎么这么向在其他里看到的蛊啊?”
“蛊?”庄许眼前一亮,“对!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在对啁蝉进行生物改造的时候给他的身体里植入了类似蛊虫一类的东西,让他的神志会在一定程度上受他们控制?”
“不是可能,是一定!”李秋冷下声音,“你仔细想想,虽然说啁蝉是他们所有实验中的唯一成果,很珍贵,但对于他们来说,恐怕,比起不能控制的啁蝉,他们更愿意接受一个实验失败的啁蝉。”
“这倒是……”李秋的思路让庄许的内心拨云见日,他的内心震颤不已,“这下算是全明白了,恐怕,让之前一直都和善的啁蝉发生这么大变化,甚至于发动这么一场大变的原因,就是喜鹊国和他做的这一场生物改造。”
“如果是这样的话……”李秋和庄许异口同声“大海,能不能想办法对啁蝉做个详细检查?”
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控制啁蝉就必须要得到啁蝉的相信身体数据,现在唯一有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大海了。
李秋和庄许心中的唯一希望大海同志,此刻的很是悲恸,“朋友们,你们要搞搞清楚,现在是咱们处于弱势,不是人家处于弱势啊,想要搞到他的身体数据这可不可以?当然可以,但前提是,人家得配合咱们啊,现在咱们完全受制于人家,一举一动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这种情况又怎么可能搞到你们想要的那种数据?”
大海说得有道理,身体内部的情况确实不是简单的听听心跳就能弄清楚的,但现在这情况,又没办法让啁蝉直接躺倒任由他们检查。
对话一下子僵在这个地方。
“诶?”李秋突然出声,“你们之前不是因为想利用啁蝉的初恋情节才一路走到现在的么?既然现在没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咱们先利用一下他的初恋情节把表面上的问题解决了也行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庄许恍然大悟:“对啊!可是……”庄许的话锋一转,“所以接下来我是要施展怀柔政策让他因为我而暂时放弃他们不从就就地解决的计划么?”
完全明白庄许的内心在抗拒些什么的李秋大咧咧道:“兄弟!命和面子,你自己选一个吧。”
庄许深吸一口气,这道问题的答案已经简单到完全不需要他回答。
不过就是服个软撒撒娇么,这有什么难的?
庄许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可以的,之前那么多场戏自己都成功了,没道理偏偏这次不行。
庄许直直看着静静躺在自己腿上的那只十指修长的手,心一横,“啪”一下就给摁了上去,“将军,我……”庄许含羞带怯的看着啁蝉,“我有些害怕……”
啁蝉温和的冲庄许笑笑:“哦?”他反握住庄许的手,“乖,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你看哪个害怕我就把哪个杀了,让你再也看不到他。”
“哎呀”庄许用力锤了一下啁蝉的心口,“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人家最讨厌的就是打打杀杀这些血腥的东西了……你……算了!”庄许委屈地撅起嘴巴,“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听,干脆我还是不说好了!”
一瞬间,啁蝉感觉自己的思绪好像穿越了数年的时光,落到了那个总是喜欢站在一棵大树下插着腰跺着脚对自己气呼呼的说“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听”的那个女人身上。
啊……如果真的能回到那个时候,那该有多好啊……
啁蝉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恍惚,他低头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庄许的额头,“傻瓜,你的话我怎么会不听?来,告诉我你现在想做什么?只要是你想的,我一定全都给你办到!”
庄许眨巴着眼睛,脸颊微红,眼神躲闪,“我……我想……”庄许咽了口口水,“我想你现在带着我去这儿最好吃的饭店吃饭,想你在吃饭的时候讲笑话给我听,然后我们手牵手散步回家。”
“手牵手散步回家是么?”啁蝉紧紧抱住庄许,喟叹一声,“这么多年了,原来你一直都没变,啊……真好……”
被禁锢在啁蝉怀里的庄许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拿不定自己是该挣开还是不该挣开。
还好,啁蝉很快就代替他做了决定。
啁蝉弯腰一把抱起了庄许,声音温柔,“别急,咱们现在就去这儿最好吃的饭店吃饭,啊?”
哟!没想到自己这美人计居然还能真起作用!
“等等!”还没等啁蝉出门,喜鹊国国王猛地起身,“你忘了唔!”喜鹊国国王回头怒视那个摁住他的水母国国王侍从,一侧眼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周围的侍从已经全都被撂趴下了,他的神色有些慌张,不停地跺着脚,希望以此吸引到啁蝉的注意力。
啁蝉如他所愿的回过头,眼神里有些不耐烦,“怎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