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又出现幻觉了吧？

果然下一秒，就听纪司祁十分焦急的问道：“你看见她了么？你看见了么？她回来了！”

纪言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纪司祁因肺部吸入大量浓烟，时常会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三天两头要住院，还总是出现看见苏羡鱼的幻觉，大半夜到处找她，就像是魔怔了一般。

有时候纪言煜真想带自家二哥去看看精神病医生。

此时此刻，纪司祁一把推开纪言煜，想要追出病房。

纪言煜急忙拦住他：“二哥！你清醒一点！我刚刚就在门外，我没有看见二嫂，你是不是又做梦了？”

“梦…”纪司祁僵硬的抬起头，眼里蓄满了迷茫，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般，喃喃道：“是梦么？”

对于处理这种情况，纪言煜都已经得心应手了。

他轻拍着纪司祁的后背，小声安抚：“对，二哥，你只是做梦了，现在已经醒了，我们去床上睡觉好不好？”

纪言煜搀扶着纪司祁往里走，走到病床边，突然听见刺啦几声，像是什么东西割破肉体的声音。

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地上全是碎玻璃，而纪司祁没穿鞋，赤裸着双脚，就踩在那堆碎玻璃上。

锋利的玻璃扎进他的脚，鲜血瞬间渗了出来，他却像是毫无知觉般，呆呆的站立着，幽暗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

纪言煜吓坏了，急忙扶着纪司祁在床边坐下，冲出去就喊医生。

大半夜，好几名医生赶了过来，帮纪司祁处理脚上的伤口，脚掌已经血肉模糊，玻璃死死的镶嵌在肉里，被一个一个的拔出来。

纪司祁躺在病床上，空洞的双眸看着天花板，从头到尾，连眼珠子都没转动一下。

纪言煜抓住他的手，问道：“二哥，你疼不疼？你疼就说一声，行么？”

毫无反应。

宛如一具死尸。

纪言煜瘫坐在床边，直到今天，他才终于明白了。

二嫂离开，竟连着二哥的灵魂，也一起带走了……

——

两年后。

豪华的包厢里，灯红酒绿，一片奢靡，纪言煜姿态慵懒的窝在沙发里，一双交叠的大长腿，肆意的架在茶几上，他的面前站了一整排漂亮年轻的小姑娘。

坐在旁边的中年男人一脸谄媚：“四少，这几位全是新进的宝贝儿，个个是雏，喜欢哪个随便挑。”

纪言煜狭长的双目微微一眯，轻扫过那些穿着性感面露紧张的女人们，啧啧了两声，摇头道：“黄总，我早就不玩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今天还是好好谈正事吧。”

黄总愣住了：“不玩这些了？四少您改玩男人了？我们这边小处男也有很多的！”

纪言煜立即瞪了他一下。

顿时把黄总吓得够呛。

早就听说曾经放荡不羁的纪四少，现在已经改头换面，帮着自己的二哥一起管纪氏了，没想到竟然还是真的！

黄总咽了咽口水，挥挥手遣散那些小姑娘，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纪言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