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选择因为刚才的不良好表现，所剩下来的不多。”

卡卡族首领没有理会她，他躺在地上想象自己是被熔岩洗刷上岸得魔焰鱼。这个人类又是殴打又是治疗，又是封印现在还在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专门折磨魔族的变态？他打了一个寒蝉，想死却死不了太有辱魔族的尊严了，可是就算自爆了也伤不了她分毫，想着想着感觉自己得魔生没有任何希望可言，幼小的得心灵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你想怎么样？”他的蛙眼隐隐泛红，嘴巴虚弱的一张一合，“我就算自爆也不会让人类肆意折磨的！”

其实是因为催动体内的魔力才会泛红的，在艾格拉眼里就变成了这样一幅场景，一只体型巨大的魔兽像落难的人类少女匍匐在地上，头倔强的撇到一边眼里泛着水光，说着誓死不从的柔弱宣言。

艾格拉皱眉：怎么办，好像太过分把人家弄哭了。

“额，你别激动。”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怎么说才算安抚，于是打算走过去加点治疗魔法让他伤口稍微再好上一点不至于那么痛苦。

艾格拉轻声细语的说：“我不会杀你的。”

卡卡组首领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到一个小恶魔面目狰狞的张开血盆大嘴在一字一句地说：“我会把你的命留下来好好折磨你的。”他往后面挪动了几分，头次开始嫌弃自己庞大地躯体，好费力哦，牵扯到了还没好地伤口痛得说不出话来。

“我又不会对你干嘛，你别怕啊。”艾格拉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怎么刚才还很凶猛得一只兽瞬间变得萎靡不振，于是她准备将手搭在他得前肢上注入魔力。

“准备接受我得折磨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仿佛听到了人类在咆哮，人类都是虚伪得，表面上一套，其实心里早就想着怎么把自己折磨死践踏魔族得尊严了吧。他再次闭上眼睛，听天由命，家已经回不去了，他还能干嘛？

一股暖流缓缓进入身体，就像熔岩洗礼身躯那样得舒畅，没有想象中得噩梦开始，他能感觉到身体因为这股魔力得注入慢慢好转起来。等等，这是......光元素得治愈魔法？草？

“人类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他闷声问道。据他所知这个大陆上人类虽然有着修炼魔法的天然优势，但是多魔法元素得人少之又少，最著名得也就只有当年大战的人类圣魔导师莱德是三系魔法师。在这期间，这个人类已经刷新了他对人类的所有想象。

“额，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艾格拉不假思索的回答。

草，普通人。卡卡族首领对人类的印象再次刷新，也就几百年的时间，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人类都这么厉害吗？那他们魔族还和人类斗个屁啊，太惨了太惨了，仿佛看到了未来。在他哀哀戚戚的转眼间，

身上的伤势好到能动的程度就停止了，他知道这个人类怕他跑了，即使他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能力。

“你之前说只要我回答了你的问题就放了我，还算话吗？”他终于想起了人类和自己说过的话。

“不算。”艾格拉将冷漠无情表演到极致，本来她是想问完话放任他自身自灭的，但一发现封印后她又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于是她又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我刚刚用光魔法治疗了你不在我应该负责的范围内，你需要交了医疗费再走。”

“还不是被你打伤的！”他低吼，“我可以不用你治，你多此一举。”

“我打伤你是因为你想伤害我，你本来应该死了的是我救了你，我不仅救了你还浪费魔力给你治疗，加起来我也就听你说了几句话，我觉得我好亏。”艾格拉一本正经得说完，看着卡卡族首领，一脸如果你不补偿我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样子。

“你想要什么？”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他想看看这个人类肚子里还藏着什么鬼把戏。

“一千金币，或者在我们村里帮忙三十年。”艾格拉慢慢开口，见他脸色大变，不慌不忙的继续说，“三十年对魔族没有什么吧，也就眨眼一瞬间的事情。我并没有把你当奴隶的意思，相反你可以变成人类在这里修炼，自由自在的想干嘛干嘛。而这些只有一个前提，你需要保护我们村里的人，不能让他们有生命危险。”

一脸我真的很放松要求的样子他差点就信了，人类是真的坏到骨子里了。卡卡族首领认真思考起来。

“当然如果你有一千金也行，我只支持现场支付，不能赊账。”

看来是想把自己留下来了，呵，人类。一千金？他就只有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子，就怕出手了会死在这里。

“你不是说普通人类都有你这么强吗？还需要我的保护？”他有点不屑，魔族给人类做打手，简直可笑之极。

“他们确实很强，但是他们的强和我不一样。”艾格拉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小小的脸柔和了下来，“他们的强只有你接触到他们才知道，你们魔族不是一直和人类打仗吗？我给你个了解人类的机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是吗？”

卡卡族首领常年在地下，不知道什么知己啥的，百战什么的意思，但是人类说的话琢磨下来好像确实还不错。三十年对他来说太短了，他已经在魔界待了几百年，每天都重复着枯燥的修炼，只为了能够帮助族人突破结界在大陆上找到新的立足之地。熔岩之地太艰苦了，他的族里诞生的新生儿因为恶劣的环境很难存活下来，没有新生的力量支援，还有着日渐孱弱的老人，他的族人才会一直守着没魔族看得上的熔岩之地。

如今他只有臣服在人类的脚下，等他三十年修炼大成再撕开封印。

艾格拉见他有被说服的趋势，心里对以后做了点小小的规划。一个有力的后盾能够让村子保证安全，她不怕这个魔族会翻出什么风浪，对于她来说，这个魔族太渺小了，真的一手就能掐死。等到三十年以后，他不被村民们感化就杀掉他好了，那个时候她早就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学业，出门游历的时间也是绰绰有余。

“我答应你，三十年，就只有三十年而已。”卡卡族首领想好了，他站了起来，庞大的身躯开始缩小变成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壮汉。卡卡族首领其实也就活了三百年，在魔族里顶多三十出头的样子，他一身结实的肌肉，位于颈肩和手臂黝黑的皮肤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红色花纹。从胸口划到腹部的伤口是艾格拉的杰作，血已经凝固了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

“那好，我们定下契约吧。”艾格拉也没想到这个魔族说变人就变人，之前还说不屑的变起身来都不用她来催。

“在光明之神的庇护下起誓，天地为证，以吾之名，艾格拉.贝尔利亚，在此缔结契约。”艾格拉用的是话本里的咒语，看到脚下升起的魔法阵有点惊讶竟然还真的有用。契约者创造契约环境，被契约者需要自己说出契约内容来。

卡卡族首领知道点这东西，但是也是第一次这么做，他开口道：“黑暗之神庇佑，天地为证，吾之名卡卡.克比西莱亚，在此缔结契约。守护村庄三十年，若是违约则以血肉侍奉黑暗之神，魂飞魄散。”

契约成立后，卡卡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起来，甚至连疤都没有留下，他还没有好好适应自己的人类身躯，旁边突然传出憋笑声。

“卡卡。”艾格拉将他从头看到脚，在从脚看到头，眼里含着笑意直戳卡卡心里的痛处，“你的名字有点过分可爱了。”

“草！”他瞬间从身体恢复的震惊中走了出来，活像一个暴躁的大叔，他碧绿的眼睛里面都是被无情扒开秘密后的恼羞成怒，一口尖牙咧开，完全忘了眼前这个小女孩样子的人类是刚才把自己打的要死要活的人，“你个小矮子没资格说我。”

兽型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自己太大了所以看起来人类很小，但是当他变成人类的时候他发现，这个人类是真的小，人类幼崽的样子，还没有到他的腰。是真的人类幼崽，还是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以他的修为还看不透她。

“切，我才六岁而已，以后会长高的。”艾格拉不以为然。

卡卡才不相信这个小矮子，想着我就听你吹，你就是个老怪物。然后舒展了一下自己的人类身躯，这里原来草木茂盛，经过激战后惨淡的不行，还有未熄灭的火苗在微风中摇摆。焦黑的大地上也他砸出大大小小的坑，丛林深不见底，他第一次认真看到了人类世界的样子。

艾格拉看着地上星星点点的火苗皱了皱眉头，她抬起手一点点新土翻了出来将焦土盖住，嫩草随之生长了起来，又变成了绿意盎然的样子。

风吹散草木的清香，空气里一片安静。

卡卡艰难地开口：“人类都像你这样变态吗？”

“也不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强法，我只是恰巧魔力强而已。”

“......”也就只有你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了。卡卡捡起自己碎成渣的自尊心，不想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