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什么？”沐悠紫莫名地紧张了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子。

楚莫看了她一眼，也没有逼她承认，自顾自地娓娓道来。

“从哪里说起好呢？那就从这根金针说起好了，这金针是从沐文浩身体里取出的，是那名丑女的，她被押入监牢后，当天晚上就离奇失踪了，有司衙门足足找了三天也没有寻见丁点蛛丝马迹，后京城盛传那名丑女乃是妖化身，而且还是个打抱不平的义妖……而后没过几日京城便出现了一家名为春风的医馆，不到半月却已名声大噪，坐堂大夫医术精湛，仁心仁术，楚瑜得知后，亲次前去将人请到王府为本王看诊，而那人使用的医具正好是银针……”

沐悠紫忍不住插话道：“天下使用针器的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怀疑我就是那个……那个丑女？”

楚莫勾唇一笑，道：“云夏终于肯承认了……你说得不错，天下用针器的人很多，但你身上的巧合和疑点未免太多了。不过，引起我怀疑你的主因其实是……你的眼睛，针器不过是辅证而已。”

“我的眼睛？”沐悠紫一脸惊诧，以眼识人？这怎么可能？

不过转念一想，但凡不可能的事，放在这男人身上，都会变得可能。

楚莫点头：“每个人无论外在如何变化，内心是改变不了的，而眼神连着内心，自然也就是无法改变的，而你在这方面从未刻意隐藏过。”

沐悠紫：“……”

“那时，本王虽然已有了七成的把握，但还是不能完全肯定，于是便有了后来的金针试探，果然在你看到金针时，神色间的细微变化又让本王确认了一分……”

说到这里，楚莫顿住了，又从木匣里拿出了一根银针，沐悠紫瞬间僵住了，表情复杂，内心崩溃。

她的银针缘何会在他那里？自己到底是在和什么样的选手过招啊？

楚莫很满意她此刻的表现，将一银一金两根针器捏在右手的拇指与食指间，对着沐悠紫道：“这根银针是本王命人从你那里取来的，怕你发现，本王提前寻了样式相近的银针相替，若不是刻意去验看，其实是很难发现的。”

沐悠紫瞪了一眼楚莫，讥讽了一句：“王爷好心思，竟然算计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身上来了，都说家贼难防，这话果真不假。”

“家贼难防？”楚莫咀嚼了一下，后一笑道：“嗯，这话云夏说得极对了，确然是家贼……”

沐悠紫感觉哪里不对，可没等她想明白，楚莫那边又道：“不过，本王的心思只用在该用的人身上，其他人想让本王用心，怕也没那个福分……言归回来，本王拿到银针后，与金针对比了下，针形和针体别无二致，结合之前的种种，得出你和那名丑女其实是一人。”

话音落下，沐悠紫好半天没说话，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自以为的聪明，在别人那里不过就是漏洞百出的小伎俩，三两下便戳穿了，自己还在那里洋洋自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