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金蛇并不太惊讶，语重心长地道：“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别大意，小心谨慎些，可你就是自我感觉良好……是不是那次马车上他发现的？”

“算是吧，但也不全是。”

“什么意思？”金蛇迷糊了，于是沐悠紫又将这一段简单说了一遍，金蛇听完，惊得又是半天无语。

……

指挥使司的书房内，楚莫与于成正商量着给朝廷的奏疏，其他都好说，只是写到贺术百衍之死时，于成有些踌躇了，于是早上特命亲兵将楚莫请去了书房。

楚莫拿起带着墨香的纸张一目十行，待到邱谷坳一役时，放慢了速度，最后视线停在了墨迹停顿之处，正是贺术百衍之死处。

楚莫放下纸张，执笔在纸上游走。

墨迹染在纸上，似带了上位者的威慑之势。

写好后，楚莫递给于成：“就按这个誊写。”

于成接过来，略过自己写的那部份，直接看后面，片刻抬头道：“王爷，这样写好吗？皇上又不昏聩，怎么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的事？若这样呈送上去，会不会误会什么？认为您与贺术莲私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楚莫一笑，顺着他的话，半开玩笑道：“本王私下里确然与贺术莲做了交易，于指挥不是知道吗？”

于成一急：“王爷……”

楚莫一摆手，道：“无妨，你只管这样誊写送上，本王会再写一份密折呈给皇上。如今贺术莲对外宣称贺术百衍是受了天罚，虽然不能取信于众，然却是官面的说法，既是官面上的说法，就要保持一致，不能拆人家的台不是吗。”

于成一听，明白了，遂点了点头：“那臣就这样誊写，稍后让风行军送往京城。”

此事商议完，于成又说了一件事，是关于林泉的。

“臣的探子今日一早窥见林泉往京城送密信，虽不得信中内容，但想来也不难猜……王爷预备如何处置林泉？”

楚莫沉吟片刻，后道：“先不动他，你派人盯紧他，本王还是那句话，捉贼捉脏，若是没有铁证就不要轻易出手，不然反倒给了别人反咬一口的机会。”

于成点头：“臣明白了。”

正事说完，于成誊写奏疏，交给风行军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楚莫也写了封密折交给亲兵，与风行军同一天送往京城，算下来时间应该不会相差太多。

二日后，草原传来消息，贺术莲收复了猃狁王庭，成为了新一任猃狁王。

隔日，贺术莲便派遣了使者，传达了猃狁王的和谈之意，并附上了和谈信。

楚莫看了一眼言辞诚恳的和谈信，看完递给下手的于成，待将领全都传看一遍后，他才开口：“猃狁王诚意十足，本王自是乐见两族和睦，不再起战事。”

使者行了一礼，说道：“王爷此言正是，先前贺术百衍为了一己私利单方面挑起了战事，不仅给贵国百姓造成了伤痛，同时也给我族民带来了伤害，不过好在，天神降下天罚带走了贺术百衍去偿还他犯下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