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想要跑路已是不可能了，只能咬死了不承认，心里有了计较后，人也镇定了。

楚莫连看了几封信，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构当，而其中一封竟是走私兵器的信，上面详细记述兵器的种样、数量及接货时间地点等内容，数量之庞大令人心惊。

走私兵器无论在哪个国朝都是大罪、重罪，事发了不光是自己难逃罪责，更会株连亲族，且沾亲带故之人亦都会或多或少受些牵累。

是以一般人等绝不会做这等铤而走险之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走私兵器者又岂非是一般人等？

要知道，兵器乃国家重器，是由中央直接委派督管，由军械局营造。

是以想要从国朝神不知鬼不觉走私兵器，是必要有通天彻底之能方可。

军械局属工部，而太子又权知工部，能在太子眼皮底下走私兵器，太子能不知道？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来北地之前便已推测出了个大概其，如今有往来信件为证，将推测坐实了。

只不过信件没有任何音信署名，也不是出于太子之手，即便拿到皇帝面前，也无法做为指证太子的证据。

不过转念一起，却也不难理解，堂堂东宫太子，拉拢猃狁这等事，自不会亲自出面，将一切交给下面人去办，倘若有一天东窗事发，自有人担下罪责，无凭无据，即使被攀咬也可轻松脱身。

以太子多年来的立身表现，若是没有铁证，皇帝自是不会相信，只会判攀咬之人居心叵测，量刑时定是以极刑处之。

拿着手中的信件，楚莫心中暗叹一声，虽不能一举击中太子，但能将他的党羽剪去一二，这一趟北地也是没有白来。

楚莫将手里的信又递给了于成，于成看后脸色瞬间铁青，若不是场合不对，他可能会当场发飙，走私军械，堪比通敌卖国。

楚莫平复下心绪，抬头看着贺太劳，道：“猃狁王可否让本王审问一下此人？”

“当然可以。”贺术莲命亲卫拿去那人嘴里的布团，那人嘴里一松，立刻喊叫了起来，说得是猃狁语，楚莫等人听不明白。

贺术莲用猃狁语与他说了几句话，那人的情绪稍稍稳定了，而后微微挪动了身体，正面对着楚莫，贺术莲道：“王爷，请问吧。”

楚莫点头，看向那人，道：“你是贺术百衍的亲信，那这些密信你自然也是知道的？”

那人点头，用着同样蹩脚的汉文说道：“知，知道。”

楚莫再问：“那你可知道，贺术百衍是如何与密信主人搭上的？”

那人沉吟了一下，才摇了摇头，道：“我虽是贺术百衍的亲信，但他也并不是全然信任我，是以太过机密的事，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就好比他如何与东耀搭上线的。”

后那人又补了一句：“不过，虽然不知道如何搭上线的，但与那边接洽的任务却是交与我的……”

“哦？”楚莫挑眉，道：“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