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沐悠紫皱眉,道:“什么时候死的?”
“大约有几年了,”安荣说道:“具体的时间不是很清楚。”
沐悠紫垂眸,这是巧合还是人为所致?不过不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是人死了。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一死万事成空。
沐悠紫叹了一声,随后灵光一闪,看向安荣,道:“白燕死了,不是还有白岚吗?他们是堂兄弟,他应该会知道一些的吧?“
“你能想到的,我自然也想到了。”安荣说道:“我的人确是把白岚请了过去,从他嘴里得知,白燕那段时间确然常出入沐府,也得了不少的赏银,班主更是将他捧上了天,可是好景不长,一次堂会得罪了主家的夫人,被关了几日牢狱,再出来时,便一落千丈,再不复当日之荣光,好在班主并不是个黑心的,没有将他撵走,毕竟他也曾为南园赚了不少银钱,况且他年岁尚轻,班主寻思着或许过一段时间等风波过去了,没准他还能复起。”
“抱着这样的想法,班主就让白燕先在园子里唱,可是园子里根本没有油水可捞,还要忍受旁人的白眼和讥讽,白燕就央求班主再让他去唱堂会,班主没有同意,倒不是班主不给他机会,而是凡是能出去唱堂会的,必是主家亲点的,没有点他的戏,班主怎好自做主张让他前去?”
说到这里,安荣停一下,喝了口茶,润润说得有些干涩的喉咙,而后才继续道:“而那段时间,正是白岚春风得意之时,一时间成了南园的当家花旦,一枝独秀。”
“要说起来这位白岚相公,无论是在气韵上还是言谈举止上,都是极出众的,只不过他性格上有些清冷且不善巧言偏辞,故讨不得那些夫人们的欢心,所以先前一直居于白燕之下……或许是在这个环境待久了,潜移默化间改了些许性格,又或许是夫人们时下的品味变了,对白岚真真是‘情有独钟’,‘爱不释手‘了。”
听到这里,沐悠紫嘴角一抽,这情有独钟用得尚可,可这爱不释手是能这样用的?
安荣继续道:“白燕不甘心,却又没办法,便去找白岚诉苦,谁知白岚带病正准备去唱堂会,白燕一见,便提议自己替他去,让他好生休息,白岚实在是不舒服,也没多想,就将堂会的牌子给了白燕。”
“那结果呢?”沐悠紫问。
“结果,”安荣一笑,“自然是得偿所愿了,班主知道后,很是生气,然看到白燕又得了主家的欢喜,便也不再追究……”
说到这里,安荣喟叹一声:“可是这人哪,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白燕唱堂会那家夫人第二天突然得了重病,疑似被人下毒,官府查到了白燕的头上,又将他抓了进去,好在官府的大人不是个昏官,经过好一番的查证,原来是后宅争风吃醋引发的,还了白燕的清白。”
“然而,清白好还,但名声是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