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晴最终还是和高文平一起去看沈静了,一大早高文平就起来梳洗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
周雨晴看见他这副模样又是一阵感慨,高文平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妈,烙饼子吧。她喜欢吃你做的饼子。”
周雨晴默默地翻了翻白眼,走进了厨房。高文平自然是没有发现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说。
周雨晴心想,这饼子只怕某人是吃不上的。“母子”二人去了监狱,一路上高文平都有些紧张。
周雨晴觉得好笑,“怕什么?咱们是看人的,又不是进去的。”
高文平点了点头,心情舒缓了不少,额头上还有些汗。
周雨晴的心情倒是不错,就在刚刚她检查了任务进程表,目前任务进度已经变成了百分之九十。
也就是说让高文平去看沈静是正确的选择。
这边原本在暗黑的小屋子的沈静被传唤了,“沈静,有人找。”
这么多天以来终于有了动静,会是谁呢?只怕是上门来讨债的,沈静摇了摇头。
出来以后沈静看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在看到周雨晴的时候沈静下意识的想往回头。
高文平叫住了她,“小静!”一声小静让沈静停住了步伐,高文平似乎又觉得不对,喊了一声“沈静”。
沈静扭头走了过来,坐下以后就拿着对话机。
“你们怎么来了?”
周雨晴接过了外面的对话机,“给你带饼子来的,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更喜欢吃面糊糊。”
话语刚落,沈静的眉头一皱,心情很复杂。
高文平自然是知道面糊糊的,毕竟自己吃了那么多天。他赶紧接过了对话机,“你,还好吧?”
沈静摊了摊手道,“死不了,高文平,你可别告诉我你打算等我出去!”
高文平却是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知道,我开玩笑的。你们带的饼子呢?”沈静自嘲道。
饼子自然是没能带进来,沈静也没有吃到,高文平的眉头一直皱着。
三个人各怀心事,末了沈静支开了高文平。
“阿姨,您看,这傻小子还是在乎我的。”沈静笑了起来。
周雨晴瞥了她一眼,这个人长得也不算倾国倾城,偏偏高文平就是走不出去。周雨晴心里那叫一个憋屈,“那有怎么样?或许明天就有一个李静出来,还是一位身家清白的好姑娘。”
这些话刺的沈静一张脸都发白了起来,她确实不配。
“她也进来了,是您递的证据吧?”
沈静笑得特别开心,似乎有一种解脱感。周雨晴觉得这人已经病态了,或者说沈家所有的人都病态了。
沈静自顾自的开口道,“其实我也没看上文平,可是高家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
“高文平有一个好妈,哪怕是单亲,他还是那么富足。不像我,父母俱在,命不由己。”沈静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她是放松的,毫不顾忌的在周雨晴面前说道。
周雨晴自然是不留情面的反驳她,“每个人都有选择善恶的机会,你选错了。原生家庭的伤害再大,也不该害人害己。”
沈静点了点头,不可置否。“阿姨,你说如果我早点遇见高文平,会不会又是不一样的结局?”
周雨晴想到之前世界剧情里面的悲剧,赶紧摇了摇头。这样的一个人说什么遇见不遇见的,周雨晴是一个现实的人。
不管原主的xin情如何,高文平碰见了沈静就是一个劫。哪怕沈静不是婚骗,可是那样的一个家,别说高家母子了,就连沈静自己不都没有摆脱吗。
周雨晴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事实,沈静自己也笑了,很是沧桑。
沈静回牢房的时候,周雨晴看了一眼,原本直挺的后背佝偻着,整个人都像是老了二十多岁一样。
周雨晴和高文平回了家,这一趟出来高文平的心情似乎没有那么沉闷了。就像是一块原本压在胸口的大石头突然被搬离了一样,有关沈静和周雨晴的聊天,出奇意外的,高文平并没有开口问。
倒是晚上的时候,高文平又将那钱递给了周雨晴。
“妈,这钱既然是她给您的,您便收了吧。”
周雨晴接过钱,回了屋。钱被她放在了原主的抽屉里,这个抽屉放满了原主的小本本还有存折。
周雨晴又用纸将那钱盖住,写上了几个大字,“沈静给。”
这一趟过后,沈静算是真真正正的在高家除了名。生活又恢复了往常一样,不一样的却是沈家。
沈家已经破败了,沈母在监狱里面的ri子也不好过。
有些人看不惯她自然是要被欺负的,偶尔出来的时候沈母还想着去打沈静。监管人员又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胡来,几番下来沈母已经是一身伤痕了。
这些都不是致命的,原来之前周雨晴就在沈母体内的气流和灵力每天都会作乱。周雨晴是不知晓气流还会有这个反应的,这也是因为她多次使用灵力催动的原因。
沈母每天浑身发抖的睡在角落里,嘴里不停念叨着高家母子,骂骂咧咧的。
有一回沈静远远的看到了沈母的现状,只是看她躺在那里,沈静就全明白了。
沈母的痛楚她经历过,这时沈静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来一张脸,还有一个小家。
以前多好呀,她在高家住着,可她觉得最好的时光是高文平没有回来的时候。
那时候沈静压根就不用管沈母的,每次沈母过来闹腾总有人能治住她。
那个人成了沈静的主心骨,是沈静的安魂药。
沈母的现状简直是凄惨,沈静也好不到哪去,不同的是沈静的心境。
她怎么也想不到高家母子会过来的,不对,也还有一个人过来了。
那个人是沈静最后找到的小对象,是宋远。
宋远过来看她的时候,沈静还一脸伤痕。她远远的看着西装革履的宋远叹了一口气,他说,你何必作贱自己呢。
沈静摇了摇头,作贱自己的事情她早就做完了,现在也不过是在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