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这片土地被毒雾腐蚀过,因此看上去黝黑一片,没有一草一木。
踩上去质地柔软,完全没了土地应有的厚实感。
奔波儿灞一行人坐在斑驳的马车上,完全感受不到一丝颠簸。
他当着众人的面,诵读《福光普度般若经,果然可以让那些已经毫无生气的土地复苏,为一些难民消除痛苦。
因此国师与镇国将军绝口不提他是骗子的事情。
一行人一路返回,途径数个城池小镇,都是一些流离失所的难民,和他们的方向一样,朝祭赛国行进。
看着窗外这一波又一波的难民,国师若有所思。
“将军,你看这无数的难民逃难的方向都是祭赛国,这些人可能会引起慌乱啊,将军要不要提前给发个传书,告诉驻军们防死边关,别放这些难民进去?”
“这……”司徒雄犹豫起来没有答话。
“这些难民身重厄运之毒,若是让他们进我祭赛国界,我怕那厄运对我国运不利。”国师再次补充。
司徒雄深吸一口气,看向外面的难民心中悲悯,他本是金光寺俗家弟子,金光寺的方丈正是他的师兄,从小在金光寺的侵染下,早已养成了一颗慈悲心。
纵然身为将军,驰骋沙场杀人无数,但也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康生活。
此刻看到这如蚂般的难民,他也实在头大。
纵然祭赛国有心掌管这里,但也是个长久的办法,眼下这些难民实在太多,到时候该如何安置?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将军你祭赛国人,我也是祭赛国人,帮人帮得到就帮,帮不到还惹得一身骚,还不如早点断绝!”
“阴狠小人,没脑子的蠢货!”奔波儿灞闻言嘲讽了一句。
“你说谁?!”国师冷哼。
奔波儿灞嘴角一翘,一巴掌扇在国师的后脑勺上。
“你以为你突破了你就厉害了?你能发挥出来实力么?”
“那你说,你有什么办法?”
“我有办法凭什么告诉你?”奔波儿灞不屑一笑,他心中早有了把握,谁都不知道他刚祈福消灾的时候用了几分气力。
若是把这些难民,全都变成金光寺的和尚,那么……
哈哈!
“将军,边军的粮食一般预备几天?”不再理会国师,奔波儿灞转头朝司徒雄问道。
“都可以储备一个月。”
“从国仓运粮到边关需要多久?”
“半个月。”
“好!那请将军传个信,让边军们将多余的营帐捐出来,拿出一半的粮食,和稀了给那些难民,估计能撑到下次粮食来。”
“不行!”国师反对。
“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信不信我宰了你?”奔波儿灞冷声道。
“……”
“瑞兽大人,可以这么做,但是你得给我个说法。”镇国将军倒没有反对,他早对这些难民有了恻隐之心,只是只管支出也不是个办法,救得了一时也没什么意义。
奔波儿灞朝将军使了个颜色,然后传音过去。
司徒雄闻言什么表情都没露出来,只是点了点头,二话没说,下车离去。
“司徒雄!你考虑清楚!”
国师不知道奔波儿灞给司徒雄说了什么,心中觉得不妙,只得大喊。
可并没有人理会他。
……
祭赛国,边关。
一座高耸的石塔上落下了一只信鸽后,整支军队便开始了火热的劳作。
一个个营帐在军营一里地之外搭建了起来,已经有零散的难民住了进去。
一锅锅稀粥也纷纷抬到了军营之外……
祭赛国,金光寺。
玄明方丈走出禅房,对院中的净尘吩咐道:“集合我寺所有僧众,留下十人留寺,其他人收拾东西,立即跟我去西疆。”
祭赛国,皇宫。
突破到仙台境的皇帝意气风发,看着手中的信一脸喜色。
“大收获?大机会?好好好!看来祭赛国在我的管理下,注定要大放光芒啦!”
“来人!传朕旨义,往西疆边关送两个月粮食!”
……
“将军,你的话还真是管用啊!”远远的看见祭赛国边疆营地外面的一排排营帐和赈灾粥点,奔波儿灞很是满意。
“瑞兽大人谬赞了。”司徒雄谦虚一笑,但眼里的自豪掩饰不住。
“快看!有马车过来了!”
一名军士看到不远处的一辆马车,朝另外一名军士提醒道。
“看样子像是我们的人。”
那个正在接近的队伍中,虽然很多侍卫的衣服早已残破不堪,但还是能看出来是祭赛国的制服。
“三狗子!你俩货还不过来接爷爷!”
司徒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朗声喊道。
“是大哥!是大哥!”二人闻声激动的喊道,然后回头朝其他士兵喊道。“将军来了!将军来了!”
原本正在帮灾民们盛粥的军士们皆是精神一振,齐声喊道:“大哥!”
“大哥?”奔波儿灞和国师脸上都有些不自在,哪有这么称呼上司的?
司徒雄大步流星的朝二人走了过去,一巴掌就拍在了那个名叫三狗子的后脑勺上,夸道:“你们的动作还是挺快的嘛!没给老子丢人!”
“那当然,大哥的话必须得认真!”那士兵得意道,不过话锋又一转,“不过大哥,这事儿很多兄弟们都想不通啊,这些灾民可不是咱们祭赛国的灾民,甚至是敌国的,咱们这么帮,会不会养虎为患?”
“哼,你小子知道哪来这么多灾民吗?”
“知道!前段时间西边突然变天,被一股漫天黑雾给笼罩,我们这边都能瞧到点,那气势那真叫个吓人,然后没多久就有难民过来了,说那东西有毒,疯了不少人。”
“你知道那件事是谁搞出来的么?”
“谁?”
镇国将军暧昧一笑。
“不会是您吧?”
“哼,老子不告诉你!去派人将马车上的人接下来,今天我们一醉方休!”
“您这还卖关子,好,我先去接人!”
说罢这三狗子唤了一队士兵就朝奔波儿灞的马车走了过去。
“咳咳。”国师第一个从马车上下来,咳嗽了两声。
那对士兵面色一变,这家伙可是将军的老对头,一群人赶紧跪下。
“见过国师大人!”
“免礼!”
“装个毛线哦!”奔波儿灞紧随其后。
“您是……”三狗子看到此人竟然敢嘲讽这祭赛国的二把手,仔细一看还是个妖怪,顿时呆住。
“我是金光寺的瑞兽,也是祭赛国的仙兽。”奔波儿灞咧嘴一笑。
“原来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