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馆谈了有二十分钟,经过这长谈,佐藤近男已经肯定凶手不是香取幽代,而是另有其人。
得到自己想要的,他直接起身结账离去,待他走出去,信才对闭眼养神的樱说:“好了,咱们也回去吧。”
樱睁开眼点点头,她将手机掏出,之前在喝咖啡的时候就有人给她打手机,只是她没有接。
打开通讯记录,给她打电话的是她的妈妈百合子,看来她在担心她。
拿着手机,樱跟着信走出屋子后就给百合子回了一个电话。
她们的谈话内容大致是关心询问之类的,总之就是百合子比较担心她跟信,她希望他们能尽快回去。
结束通话后,信和樱的步伐就逐渐加快,走了一段时间,两人又回到了客厅当中。
百合子跪坐在小木桌前,在她面前放着一杯茶水和一盘铜锣烧。
待信和樱坐下,她才面带忧色的看着樱说:“刚刚我听邻居说,说是幽代学校发生了命案,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啊。”樱惊讶的叫了一声,她支支吾吾的说:“我……不是已经辞职了嘛,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了解呢。”
“是嘛。”百合子眉头微皱,身为母亲,她对樱可以说十分了解,每当樱想要搪塞一件事的时候她的神情都会慌张。
带着审视的目光,百合子注视着樱。
仓木樱被这目光盯得直冒冷汗,她用手指碰了碰信,希望他能帮忙解围。
信感觉到仓木樱的求助后就对百合子说:“樱确实不了解这件事,我和她也是刚刚才从别人口中得知。”
百合子虽然有些怀疑樱,但对于信,她还是不方便露出怀疑的目光,点点头,她说:“这件事已经传开了,附近好多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啊,是啊。”樱连忙应了一声,“我想大概是因为他们也有孩子在那所学校上学吧,他们也和咱们一样在担心他们的孩子吧。”
“嗯。”百合子赞同的点点头,她看了看楼上,满是庆幸的说:“还好前些天你妹妹因为身体不舒服回来了,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是啊,还好她回来了。”樱松了一口气。
她刚一松懈,百合子就盯着她问:“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现在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这怎么可能,应该是你感觉错了吧。”樱倒了一杯茶送到嘴边。
看着喝茶的樱,百合子还想追问,正当她要追问下去的时候,樱就突然放下茶杯问:“妈,今晚我和信睡在什么地方啊?”
听到问题,百合子立马回答道:“就睡你以前的房间啊,怎么?还要我给你再打扫一遍吗?”
“不,不是。”樱脸色微红,她低着头说:“我们两个人睡一个房间应该不太合适吧。”
“嗯?”百合子看了看樱,然后又看了看闭着眼喝茶的信,看到两人这幅模样,她就大概猜出了一些东西,他俩虽然居住在一个庭院,但却没有同居,这也就是说,他俩的关系还处于一种朦胧未定的状态。
一猜到这个,百合子就想了想,她抬起头说:“要不你今晚跟幽代睡一个房间,让信睡你的房间。”
樱听了眼睛一亮,点头说:“没问题,正好我跟幽代好好谈谈心。”
百合子看都不看她,而是望着信征求着问:“你看这样没问题吗?”
信放下茶杯摇摇头说:“我没有关系的。”
“嗯,这样就好,那我先去收拾房间,你和樱先坐着。”
百合子起身离开了客厅。
见百合子离去,仓木樱有点吃味的说:“什么嘛,妈妈怎么这样啊,明明我才是她女儿,怎么感觉我就像一个外人一样。”
信看着她,微笑着说:“正是因为你是伯母女儿,所以她才会对你这样啊。”
樱白了信一眼,喝了一口茶,然后正了正神色问:“你明天是要去那所学校吗?”
“当然,我已经答应他了。”信点头说。
樱点点头,掏出惠比寿赠送的鲷鱼玉佩说:“这个你带着,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信呆呆的看了玉佩一眼,摇头说:“不用了,还是你带着吧,我有式神保护,用不着这个。”
仓木樱见信这么说,于是直接将收起玉佩,她知道,信如果不想要,那她就算是说破天他也不可能会接受。
两人静坐着,直到百合子过来说房间已经收拾好后两人才分开,信走进了樱的房间,而她则上了楼。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一转眼就到了深夜,这个时间,仓木百合子已经睡下,信也正处在梦中。
至于二楼的仓木樱和香取幽代,她俩此时还没有睡,从樱来到这个房间开始,她就时不时的向香取幽代询问,她很关心她,即便这种关心在幽代看来像是一种负担。
在这种关系的作用下,每每都是樱问过之后很久,幽代才迟迟低声回答。
就这样持续到半夜,满是心事的樱看着窗外的星空,冷不丁的向已经只有呼吸声的幽代问:“你睡了吗?”
过了一会儿,幽代回答:“没……”
“你是不是不喜欢姐姐?”樱有些伤心的问。
“没……只是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已经习惯了吗……唉,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没…没关系。”
“唉。”樱再次叹息一声,她穿着睡衣站起身倒了一杯水,转过头问:“要喝点水吗?”
“不,不用,我要睡了姐姐。”幽代拉了拉被褥,待被褥将她大半张脸都遮住后就闭上眼陷入了沉睡当中。
站在桌前,樱喝了一杯又一杯水,感觉喉咙没那么干后她才重新回到床上准备睡觉。
她闭上眼将身体转向幽代,刚转过去,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就从楼梯那里响了起来。
听到这些声音,本来还有一丝睡意的樱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大半夜怎么还有人到楼上来,是妈妈因为担心幽代才上的楼还是信找她有事。
带着疑惑,她穿上拖鞋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门外什么也没有。
见门外没人,她皱了皱眉然后将门关上,她准备转身回床上继续睡觉。
刚一转身,她就瞪大了眼紧张起来。
在她之前待的地方,此时正躺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那女人带着充满魅惑的笑容看着她。
“你是什么人!”仓木樱做出了格斗的架势。
女人站起身,指了指自己说:“你在问我吗?”
樱瞪着她,怒哼一声说:“当然。”
“咯咯~”那女人捂着嘴笑了一声,她指了指一旁的镜子说:“为什么你不去看一下它呢,或许它会告诉你我是什么。”
樱习惯性的望向镜子,在镜子当中,她的样貌变成了一只顶着狐狸头的妖物,而那女人则成了她。
看到这个,樱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女人在她后退的时候就缓缓地走了过来,她一把抓住樱的脖子,轻轻一嗅,然后说:“真是个傻女人,竟然会害怕自己。”
樱瞪着她,咬着牙说:“该死的,这是你的幻术对吧。”
女人温柔的摸着樱的头发,吐着香气说:“你知道的还真多啊,是你那亲爱的阴阳师告诉你的吗。”
虽然她在说话但她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停下,她的手越来越有力,而樱则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
现在的樱只能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她,除此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女人玩弄了一会儿樱的头发,然后突然一把将樱松开。
失去她的束缚,樱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在她喘息的时候,她衣服中的玉佩就摔落到了地上。
女人看了看玉佩,笑着说:“没想到竟然还有神灵守护你,只是看起来,这个神灵也不怎么样吗?面对我,它竟然连出来的勇气也没有。”
正说着,玉佩冒出一道亮光,一条红色的鲷鱼随之而出,冒出头的鲷鱼护在樱身前。
看着鲷鱼,女人摇了摇头说:“你是守护不了她的,就算是你的真身来了也无法守护她。”
正说着,一条灵气锁链就猛地穿透地板将女人缠绕起来。
待锁链将女人紧紧捆住,信的声音就从窗外传了进来。
“你觉得,我可以守护她吗?”
信的声音冰冷刺骨,面对这样的声音,女人望着窗外微笑着说:“你……呵呵,只要是我想杀的人,恐怕没人可以守护的住,包括你。”
窗户打开,信从窗外跳进来,他站在窗边给樱打去一道灵气,然后望着女人说:“你是狐狸。”
女人笑了笑,她身体微微一动,缠绕她的锁链尽数断掉,这时候,她的面貌和衣着都发生变化。
恢复原样的女人正是幽代在河边所见到的那个,她带着笑容望着信,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回忆的神情。
信看出了她眼中的回忆,皱了皱眉问:“你认识我?”
女人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说:“我认识那个敢于面对一切都你,只是那个你已经不复存在了。”
“敢于面对一切……”信皱了皱眉。
女人摇了摇头,笑着说:“对你而言,过往已经不重要了,但对我而言,却是有些伤心。”
信沉默着,他沉默了没多久,那女人就转过身望向了仓木樱,她歉意的对仓木樱点点头,随后对信说:“你放弃了曾经的一切,只想要获得新生,本来我是不想打扰你的,只是突然嗅到你的气息,就忍不住想要来见你。”
说着,女人的华服下突然冒出九条狐狸尾巴,她毫不遮掩的摇了摇拖在地上的尾巴。
“现在你还能记起我吗?”
信盯着那九条尾巴,他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当中,空白了一段时间,一个名字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记忆里。
“你是姈女。”信望着她说。
姈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神色,她转过身看了看信,眯起眼睛凑到他面前吐着气说:“看样子我和你的关系已经超越了你的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