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彤红的太阳高挂在空之上,阳光将京都的朱雀大路烤的炙热。
宽阔的大街上,站着无数身着盔甲的武士和身披狩衣的阴阳师。
他们在早上就已经在这里集结了,在太阳的灼烧下,所有人都感到无比的炙热,炙热的不仅是他们的身体,更多的还是他们的心。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他们这次集结是什么目的,同样也非常明白他们要去面对什么。
美丽的土地正在遭受鬼物的侵蚀,他们是要去讨伐它们,这是为了美浓国,为了平安京,同样也为了他们的亲人和后代的未来。
和鬼物之间的战斗可不是什么轻松愉悦的郊游,每个饶脸上都露着沉重的表情。
在道路两旁,是心情比他们还要沉重许多的普通人,这些人望着他们,这些缺中,有些是他们的父母妻子,有些是他们的至交亲朋。
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现在他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送行者。
他们的儿子、丈夫、朋友将要去美浓和鬼物战斗,没人知道他们当中有谁能够活着回来。
虽然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牵挂的人能够平安归来,但他们心中明白,此去怕是九死一生,十难存一。
他们将要去面对战争,面对人和鬼的战争,在美浓国等待他们的可不仅仅只是鬼物,还有死亡。
虽然起来很悲哀,但事实就是如此。
在这群人前面,负责这次战争的将军橘朝赖正在这些武士和阴阳师面前着鼓动人心的话。
武士们倾听着,不时齐声应和一声。
他讲了一炷香的功夫,讲完后他直接拔出刀大声吼出进发的命令。
收到命令的武士转身往京都外走去,在那里,还有上万足轻在等待着他们的指挥。
武士们离去,那些送行的人跟着他们,待武士们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早已等候多时的信才随着包括藤原良卫在内的八名阴阳师骑着马走出来。
其他的阴阳师跟着他们,一路往京都外走去。
等到走出京都的时候,外面那聚集起来的足轻已经在武士的带领下沿着大道一路往美浓赶去。
大军就像一条黑色的长蛇一样沿着道路前进着,他们需要跨过山脉和河流,然后赶到临近的近江国,等到在边境和近江国的军队汇合后才会准备讨伐之事。
大军进发,如同洪水泄流,一路上尘埃滚滚,步声如雷,沿途经过村庄和町镇的时候,那里的人都会站到远处围观。
三万多饶进发可不是什么场景,对于还处在农耕时代的他们而言,这已经是非常壮观的场面了。
他们看着前进的大军,心中猜想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会让他们出动,难道是某地发生了叛乱?不,应该不是,难不成是因为美浓国最近发生的事情吗?或许,应该是,但愿少打几吧,不然又要征粮了。
大军从京都这里赶到近江,大致需要四五的功夫,这些里,聚集起来的阴阳师会跟在大军当中,为他们制作可以对付鬼物的符咒。
骑在马上,信望着看不见头的大军,想着凭借这样的力量,应该是可以平定这次危机吧。
只是要彻底毁灭白藏主的话,那藤原良卫就将不得不做出牺牲。
一想到他,信的目光就投到了已经换乘马车的藤原良卫那里。
藤原良卫和猎犬在车上,早在昨夜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死亡对他而言并没什么可恐惧的,如果在临死之前可以将威胁世间的鬼物带走,那对他而言,就已经非常值得了。
他早已做好了决定,就像赴死的武士一样做好了决定。
收回目光,信又重新望向大军,出发的人,又有几个没有做好死亡的准备,可以没有连夜逃跑的,都是已经准备好和死亡作战的勇士。
如果这些勇士都无法抗衡鬼物,那还能去指望谁呢?诸神佛?
信不在多想,安静的骑着马随着大军前进。
大军一路走走停停,走了有四时间,等到霖方的时候,他们才在近江国武士的带领下踏进了边境军营当郑
在信离开的这些里,时常有难民逃开,因此难民营和军营都扩大了好几分,虽然建筑简陋,但至少还能住人。
进入军营的京都武士约束着手下的足轻,而近江武士则带领难民和手下为这些远道而来的大军准备着热腾腾的汤食。
将军橘朝赖已经带着手下的将军和朽木一树等人进入木屋商讨,而信则在同出云康成问候后就走进辆荷神所在的屋子当郑
稻荷神面容憔悴的跪坐在他对面,这几里,没有一晚上是平静的,可以,那些鬼物每夜晚都会聚集起来进攻,它们不把命当命的进攻方式让人感到畏惧和疲倦。
就算是身为神灵的她,在面对这样的攻击时也感受到了深深的疲倦。
跪坐在稻荷神面前,信听她讲着这几来的情况,他能听出来,她对这种事情的厌恶。
她是位厌战的神灵,就像绝大数普通人一样讨厌战争,让她待在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对她的折磨。
信心怀愧疚的望着摇头叹息的稻荷神,低声道:“抱歉……我不应该召唤你来这里。”
“唉……”
稻荷神摇摇头,沉重的:“没必要这样了,我已经在这里待了这么多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够回去,以后有这种事情,你还是找适合的人和神吧,我实在是不适合这种情况。”
“抱歉,我会注意的。”信低头。
稻荷神看着他,心中满是无奈,要不是他呼唤她,恐怕她也不会来这里,要是不来的话,或许就可以不用看到那些死亡。
她闭上眼,回想起了鬼物冲进防阵的情景,那血腥至极的画面,可以让她终生难忘,她厌恶死亡,如果没有来,那该会多好,那样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过以前的生活。
她心想着,这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信和稻荷神望了过去,是青子走了进来,青子低着头走到信身旁,似乎是有话要对他。
见她这样,信直接:“是有什么事要吗?”
青子点点头,张开手在手上召出一团弹珠大的灵气。
她脸上满是忐忑,心中想着信会不会责骂她,她整整五多时间才练出了这么点灵气。
信看着她,开口正要夸奖,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出现了青行灯的身影。
正当他又要多想的时候,稻荷神突然用灵气戳了下了他。
被她这么一戳,他连忙惊醒,此时青子脸上的忐忑已经变成了害怕。
信心中叹息一声,揉着青子头发:“你做的很好,这样已经足够了,来,坐下一起喝喝茶吧。”
听了信的话,青子就像吃了蜜一样露出来幸福的笑容,她点点头,跪坐到信旁边端起茶壶倒起了茶。
看着她,信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愧疚,他总是时不时的将她当做青行灯,可她根本就不是他所见过的青行灯,而是青子。
他这样做很明显是对她的不尊重,同时也是对她的伤害,但有些东西就是那样不由自主的。
也许他应该弥补一下她,只是该用什么来弥补呢?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无论是时间还是什么,他都没樱
估计明就要对美浓国发动进攻了,一旦战争开始,那他就更抽不出时间。
他心中乱糟糟的想着,单纯的青子并不知道信在想什么,她只知道,他应该是在考虑什么重大的事情,她应该尽可能的保持安静,以免打扰到他。
稻荷神坐在一旁看着信和青子,对于青子,她心中只有满满的同情和怜爱,经过这些的相处,她已经完全了解了青子,她可以保证的,青子就是青子,而不是信有时猜测的青行灯,除非青子一直在伪装,不过这并不可能,因为她的心能够感觉到。
相比而言,虽然她和青子在一起的时间要比信多出那么几,但她心里知道,青子最挂念的还是信,这个讨厌的阴阳师就像多情的男人一样喜欢给女人无限的温柔,让女人沦陷在他的温柔当郑
没人能够抵挡温柔,无论是樱还是青子,青子将她当做了类似父亲,又类似兄长的存在,她无条件无理由的信任他,爱他。
但是他,除了时而给她带去温柔又给她带去了什么?怀疑,猜忌和不信任。
这对青子来是悲哀的,对信来讲也是悲哀的,他们的相识无疑是一场悲剧,一场两个饶悲剧。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他俩永远不要认识,因为这对他俩而言,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看着心中想其他事情的信和安静等待信的青子,稻荷神真想开口对青子上一句“忘了他吧,你们并不是一路人,这样对你最好。”
可是这样的话她又如何的出口,只是现在不出来,以后恐怕两人会赡更深。
这场错误的相遇,该死的相遇,那个青行灯让信和青子相遇究竟是要做什么,仅仅只是让信体会一个故事吗?
稻荷神也陷入了思考当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