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这如同求婚一样的话让樱感到有些手足无措,相信任何一个女人在碰上求婚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的和平常有些不同。
无论是表现还是心里,樱都有些激动,虽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有些不太合适。
但对于一个相对而言还算比较传统的女人而言,婚姻和婚礼都是她期待已久的。
听到这些,她脑中想的其他事情都被抛之脑后,什么世界毁灭,什么人鬼大战。
这些都没有她的婚礼重要,他这是在向她求婚,春天来了就结婚,在万物复苏的季节举办婚礼。
想到这些,樱的脸不由变得有些通红,她有些太过激动。
见她这个样子,信脸上露出来久违的笑容,如果婚礼能够让爱人充满幸福,那何尝不去做呢。
轻轻的握住樱的手,信轻声说:“等举办了婚礼,你就真的成了我的妻子了。”
“嗯……”
樱回应了一声,她脸红了很久,久到已经口干舌燥时她才说:“如果这是求婚的话,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件什么。”
“嗯?什么?”信睁大了眼问,他有些不知道樱想要什么。
樱红着脸白了他一眼,真是不知道他是明知故问还是真的不懂,她抿着嘴伸出手说:“这个时代,求婚难道不应该准备一个戒指吗?难道说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戒……指。”
看着樱那光洁的手,信突然感到之前说那样的话有些太过着急了,他还什么都没有准备,至于求婚戒指这种事,他都给忽略了。
不过,按照他那个时代,托媒婆去订亲,也是要给女方带一些礼物呢,他那个时代应该准备些什么呢?绸缎,大雁还是什么来着。
因为有些自责自己贸然的关系,信不由得多想了下,他对他曾经所属时代的婚礼都不了解,更何况是这个时代呢,他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什么都不准备就去求婚,简直是有点犯傻。
懊悔的攥了攥拳头,信瞅到身上一直携带的折扇,订婚戒指怎么说也是一个订婚信物,既然是信物,那用折扇可以代替吧。
抽出折扇,信对着樱说:“那个……樱,我没有准备戒指,不知你觉得这把扇子怎么样?”
樱看着信手上那古朴到和文物差不多的折扇,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
“什么嘛,哪儿有人拿这种东西来当订婚信物的呢。”樱说。
信面色尴尬,他捧着扇子说:“我身上现在就这东西还算贵重,不过用扇子来当定情信物的也有很多,就像是我前些天从一本书中看到的故事,记得那个故事好像是叫桃花扇。”
“桃花扇?那不是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吗?大概记得那里面的男女爱情好像失败了,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看过那本书,竟然在这个时候提这样的故事。”樱不难的说。
信听了越发不知所措,他确实是没有看完,只是大概看了一下,看样子他是说错话了,但愿樱不要生气。
正想着该如何去安抚樱,摩天轮突然又开始启动,因为摩天轮启动的缘故,信暂时将准备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现在还是等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再说吧,等下去了,他应该去买个戒指。
摩天轮缓缓转动,因为之前突发故障的缘故,导致下了摩天轮的人直接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们可能会有人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以后永远也不坐这该死的摩天轮了,这个该死的吓人的摩天轮。
离去的当然不止有这些从摩天轮上下来的人,还有原本打算坐的人。
人是聪明的,他们天生就讨厌让自己站在危险的地方,尤其是聪明人,他们更讨厌立在危险的地方,甚至说,他们连危险的边都不想粘,真是一群聪明的人。
摩天轮这里几乎没有人去坐,当然,出了这样大的事,即便是有胆大不要命的,公园的工作人员也不会同意他们上去。
这娱乐设施必须经过严格的全面维修才可以重新启动,当然,这是正常的做法。
不过也有一些公园会去忽视这样的危险,对于那些忽视这种危险的公园而言,什么游客至上都是狗屎,他们应该把他们园内的所有标语都改成金钱至上,危险?那是什么?是钱吗?有了钱,一点危险又算什么。
真是够可以的。
和樱下了摩天轮,信转过头看着已经被封锁的摩天轮,之前在上面的时候还没有察觉,下来了他却在摩天轮上感应到了一丝淡淡的阴气。
可能是有鬼物从这上面经过吧,也有可能之前的故障就是鬼物弄出来的。
他心想着。
和他不一样,樱现在想的是赶紧找到幽代然后回家,经过这样的事,怕是再怎么样的心情也无法让人继续游玩下去。
坐个摩天轮都要经历一场生死之择,还是回家准备点美味佳肴一起聚聚吧。
况且,信还向她说了求婚的话,按他的性格,想必他俩应该真的会在春天来到的时结婚吧,这种令人兴奋的事还是得快点通知妈妈比较好。
环住信的胳膊,樱说:“走吧,咱们去找幽代然后回家吧。”
“嗯……好。那就回家吧。”
信将目光从摩天轮上收回,但愿是他多想了。
跟着樱还有行人,信一路朝着幽代所在的休息区走去,那里有诸如咖啡店之类的休息地方,她现在就在一家咖啡店中喝咖啡。
行走在娱乐区域,耳旁除了那正在玩娱乐设施人的惊呼和笑声外,就只剩下了那设施发出来的声音。
娱乐设施里危险的也有不算太危险的,像是那种借助机械动能把人带到高空然后又借助重力势能让人从高空落下来的娱乐设施就不怎么安全。
没谁会知道这样的设施什么时候会闹出故障,人要是在极速上升途中脱离了保护,恐怕就会被甩出去然后经过自由落体砸到地上。
公园的大地可不像田野那样松软,从高空砸下的人要是撞到了地上,怕是有可能会像一个从高空落下的西瓜那样摔个惨不忍睹。
相信没人愿意看同类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光是想象一下人的脑袋像西瓜那样摔碎就让人无法接受,更何况还是亲眼看到。
正在和樱往休息区走的信和其他路人那样不会去关注娱乐设施上的人会怎么样,但陪同他们来到这里的人却会。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类似于大摆锤的娱乐设施正带着享受刺激的游客在空中摆动,它看起来就像是和其他地方的设施一样。
刺激而又危险,围观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刺激而忽略了危险,危险是什么?有刺激重要吗?快节奏时代的人渴望刺激,什么危险,还是丢到垃圾桶吧。
这个娱乐设施上的人一边享受风一边大声尖叫,尖叫是释放压力的一种,来这里游玩的不是孩子就是一些青年人,至于中年人实在是少见,这样刺激性的设施对中年人和老年人可不算友好。
为了时代而付出了青春的中年人和老年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疾病,他们可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也就是说,正在享受的大多都是青年和孩子,他们在享受什么?风和刺激,机械势能的摆动带来了风,同样,还有危险。
如何正在摆动的时候,防护设施突然坏掉,或是动力失控,亦或者是一个重要的螺丝掉落,那这些正在享受的人,恐怕都会在刺激当中进入冥府。
享受的人当然不会考虑这些,你见过有谁会在享乐的时候去想危险吗?肯定没有,他们在享乐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快乐更久些。
让快乐更久,谁都想这样,只是在享乐时会更多些。
这些人没有注意情况,载了无数人的摆锤在摆动的时候好几颗连接摆锤的螺丝突然掉落。
那螺丝就像是被谁扭开的一样,当然,这样的情况大多都是因为势能和动能关系而松动导致脱落。
不过,无论是什么关系,都无法改变螺丝的脱落,刺激的游戏往往伴随着可怕的危险。
一个螺丝的脱落可能不一定致命,但如果是两个,三个乃至更多呢?
螺丝接二连三的脱落,下面围观的人注意到了这些,他们惊呼着让工作人员赶紧去让设备停下来。
可一切都太迟了,等到工作人员关注到这一点的时候,载着十几人的旋转摆锤就像是一个厚重的圆镖那样飞到了天上。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呼了起来,他们在恐惧,在庆幸,恐惧死亡即将降临到同类身上,庆幸死的是别人而不是他们。
旋转摆锤上的人已经从兴奋尖叫变成了恐惧的尖叫,虽然两者都是尖叫,但听起来,还是能够勉强分辨出来哪一个是哪一个。
死亡来临了,想要抵挡死亡就像是一个平凡人去直面数十米高的海啸那样。
无论这些正在随着摆锤走向死亡的人有多么后悔,死亡的结局都已经无法改变。
摆锤砸到了地上,一些人当场死亡,只有少数幸运的人侥幸活了下来,只不过,他们的骨头怕是已经粉碎,就算是活下去,未来恐怕也只能在床上和轮椅上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