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怎么回事？”陶卿清面露焦急，接连几个问题抛出：“外祖父身体不是很好的吗？怎么会需要吃药？可是得了什么不好治的病症？”

陶卿季摇摇头，边安抚边往前走：“不用太过担心，太医来看过了，是长期郁结于心，喝点药调理一下就好了。其实还是这次的事情对顾老冲击太大了，有时间的话，你和太子殿下多来看看顾老吧。”

陶卿清叹了口气，心中愧疚之意更浓。外祖父和外祖母年纪大了，她突然的“死亡”对他们冲击一定很大，平时也该多来看看他们的。是她不好，总觉得他们还年轻，还是以前能够保护她的人，忽略了他们。

“要到了。”陶卿季看到陶卿清一脸愧疚的样子，停了脚步转身看着她，笑了笑道：“好了，你这样让顾老更担心了，如果觉得后悔，那就做点事情去改变吧。”陶卿清闻言点点头，调整好状态，随着陶卿季一同走进大厅。

“卿季啊，今日怎么过来了？”顾文征红光满面，衣服心情很好的样子迎来。陶卿季笑了笑，行了一礼后道：“顾老今日心情很好啊，我今日过来是想看看您怎么样，另外有一个人想见您，我便带来了。”话罢，往旁边一让，露出身后的陶卿清。

顾文征一看清陶卿清的样子，眉头微微一皱，看向陶卿季的眼中满是疑惑，道：“这位是？”陶卿清见顾文征疑惑的样子，微微一笑，朝着他眨了眨眼睛，轻声叫了一声“外祖父”。

“随我来书房吧。”顾文征一脸你们真是胡闹的表情说话，逗笑了陶卿清。陶卿季看了看陶卿清和顾文征，不知道为什么顾文征的反应跟他想象得不太一样。三人到了书房之后，顾文征便将书房门关，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被陶卿清抢了先：“外祖父，你身体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听管家说你在吃药。”

顾文征摇摇头，回答：“年纪大了，一些小病。不过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死一次觉得不够？”陶卿清闻言讪讪笑了笑，她就知道会被外祖父责备，开口把苏云暮也拉下水：“太子殿下也与我一起来的。”

顾文征：“……”

“啧，胡闹！”顾文征摔了下袖子，又问道：“那太子殿下此是人在何处？怎未与你们一道？”这话问出来也只有陶卿季回答得了，陶卿季开口回道：“顾老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寻太子殿下将他带来了。”

顾文征听到陶卿季的称呼，心中膈应得慌，开口想说想了想还是算了，这孩子也拗得很，转头看向陶卿清问：“你此番前来是为何？我已经知道你们无碍了，怎么还来这一趟？”

陶卿清闻言，挣扎了一番还是说道：“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请外祖母帮忙，但不知此事是否会让外祖母难受，所以想请外祖父告诉我当年外祖母主家发生的事情。”顾文征一愣，笑了笑说：“你可是想让你外祖母请太后娘娘进府？”

这，外祖父怎么会知道？

陶卿清抬头诧异看着顾文征，后者笑了一声道：“我若是连这些也猜不出，我这些年都白活了。这件事情你若是想知道，还是去问你外祖母吧，我平日不与她谈论这些事，她怎么想的我不清楚的。”顿了一顿又道：“你先去吧，你外祖母肯定唤了人在门口等你哥哥，你去了便能看见。我正好有些事情跟卿季和太子殿下谈谈。”

陶卿清应了一声，行了一礼告退，退到门外正好看到被下人领着过来的苏云暮，笑了笑迎去，挥手退了下人后对他说：“外祖父在等你，说有事要与你和大哥商量。你们说完之后你若是要来看看外祖母便直接来，若是直接回去，那差人来与我说一声，我过来找你。”

苏云暮点点头，回道：“我会来的，等着我便好。”话罢抬步进了书房。陶卿清看着他进了书房这才离开。苏云暮进了书房，见顾文征要对自己行礼，抬手一挡示意不必，对顾文征行了一礼，在一旁落了座。陶卿季和苏云暮两人相熟，惯是不在意礼数的，私下里不行礼，但顾文征起了这个头，陶卿季也不好例外，便对苏云暮行了一礼，得了顾文征允许后才坐下。

“一些具体的事宜还需商量一番……”顾文征对两人说道。

另一边，陶卿清走到外祖母的院子外便见到在外祖母身边一直伺候的赵妈妈，想必是在哥哥来的时候有人来禀报过外祖母了，赵妈妈在此一定是等哥哥的吧。便如陶卿清心中所想，赵妈妈见到扮成小厮模样的陶卿清，以为是陶卿季派来的，走前问：“可是表少爷的侍从？”

“正是，少爷怕赵妈妈在这一直等着，便叫我来了。”陶卿清应了一声，回道，伶俐的样子讨了赵妈妈的欢心，又道：“有些事情少爷叫我与老夫人说，不知赵妈妈可否让我进去见老夫人。”

“随我来吧。”赵妈妈点点头，领着陶卿清往里面走。一走进院子，陶卿清就看见在院子中坐着晒太阳的外祖母李芊芊。赵妈妈走前在李芊芊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后者才抬头看了陶卿清一眼，愣了一愣，皱起了眉头。

这小厮，看着好生熟悉。

“见过老夫人，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有些重要，不知……”陶卿清行了一礼，话没说完，言下之意很明显了，希望李芊芊能屏退左右。李芊芊前点头，对着赵妈妈挥挥手，示意她带着下人退下，赵妈妈犹豫了一下，微微有些警惕地看了陶卿清一眼，才带人退下，自己则站在远处，保证听不到的情况下看着，担心这个她并不是十分熟悉的小厮对老夫人做什么事情。

李芊芊看向陶卿清，道：“有什么便说吧，赵妈妈不会听见的，她有数的。”陶卿清闻言点点头，走前道：“少爷说老夫人这几日身子不适，让我给老夫人把把脉。”话罢前蹲下，伸出手，露出手腕的红绳。

这红绳是娘亲一直戴着的，临死前戴到她手的，外祖母对它一定很熟悉。

果然，李芊芊一见到红绳瞳孔一缩，脸色都变了，看了陶卿清一眼，反应到她说的话，伸出手去让陶卿清搭脉。陶卿清仔细搭，发现脉象沉细而软，须重按始得。

“外祖母身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应那么忧虑才是。”陶卿清叹了口气，收了手轻声道。李芊芊浑浊的眼中这才了神采，张了张嘴又突然顿住，看了看四周之后提高了嗓门道：“没想到你这个小厮倒是有两手，赵妈妈，扶我去小厅，让他好好给我看看。”

赵妈妈听见李芊芊的话，应了一声小跑着到她身边扶起她，路过陶卿清身边的时候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个小厮倒是讨到了老夫人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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