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杯接一杯喝下,若水醉的一塌糊涂,她像发疯一般将这么多年心中所藏的种种怨气与想念借着酒意全部吐露出来。
“当年你说你不爱我,你为什么不爱我?你明明自己偷偷做了那么多,我将真心全部交与你,你却留下一句不爱!”
“为什么?为什么寒尘要对我那么好!事事为了我,可是都怪你冥翊,若不是你在我这颗心中塞得满满当当,我怎么会几千年都不去看寒尘一眼!”
“你可倒好!你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我为了你闯冥界,杀天界,到头来,你说你忘了!那我呢?我该如何是好?那些苦痛与思念我只能埋在心底!”
“……”
这一夜若水不知道说了多少心声,她紧紧攥着冥翊的手,说个不停,说的内容乱七八糟,小到自己的小情绪,大到烧杀抢掠。
冥翊一言不发,静静听着若水的牢骚。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完这些话明明很难受很难受,可心低就是没有任何感觉,就像一潭平静的湖水,若水就如同初春温柔的风,勾不起一丝涟漪。
他眼神透彻,没有一丝杂念与感情……
妖界,万妖宫内。
媚幻将寒尘的三魂聚集在一起,将他那一丝残影放在一张寒冰玉床之上。
将羽卿召来,与他商量如何将寒尘救活之事。
“你可有办法能让寒尘活过来?”媚幻迫不及待朝着羽卿问道。
羽卿低头摇了摇头,不作声。
“去将二长老请来!”媚幻厉声命令道。
寒尘属冰,按理说回凓漠应该是最好的保护他三魂的办法,可是来不及了,凓漠路途遥远,她怕三魂会散开。
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能将寒尘沉寂之事传出去,不然只怕这六界恐怕会动荡不安。
寒尘的父神母神乃是混沌初开的上古之神,地位不容小觑,寒尘贵为冬神,与另外三个上神一起掌握世间春夏秋冬,四季变换。
他是为了保护神界若水,被邪界奇韧夺命,寒尘又身在天界,又是妖界之皇将他三魂劫走,这一下便是四界,只怕天帝东冕会借寒尘之死引起战事。
眼看着这冬日马上就要过去,寒尘必须马上醒来,不然冬日不离去,春神无法让万物复苏。
她必须赶在打春之时将他唤醒。
媚幻正思绪万千之时,妖界二长老悍翼也来到了殿中。
“妖皇。”悍翼看起来年长不少,两鬓已经斑白,步履蹒跚。
“二长老,你可知如何让失去七魄之人起死回生?”媚幻着急的问道。
悍翼平时最疼媚幻,也是媚幻在妖界唯一一个能相信的人。
悍翼细细思考着,脑中不断浮现各种书籍。
没一会,悍翼好似想起什么,问道:“妖皇,这人可是妖界之人?”
“不是,是天界之人。”
“这……”悍翼面露难色,话只说到一半。
“二长老,您快说啊!”媚幻十分着急的问着。
“办法是有,不过此办法乃是妖界禁术。妖皇您当真要用?”悍翼再三确认。
媚幻面色平静,“用,你且说办法是什么?”
“回妖皇,人只剩下三魂,没有了体魄,就需要造出一个体魄。”
“造出体魄?”媚幻震惊的问道。
悍翼沉重的点点头,“妖皇,若是妖界之人使用此法,只需找到与其所修系法、体质相同之人,用其体魄,放入三魂,从塑七魄,在修炼几月就可。”
“那若是不是妖界之人呢?”媚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若不是妖界之人,恐遭反噬,毕竟是用我妖界之人体魄。”悍翼将实话与后果一一告知媚幻。
媚幻转过身,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满手心都是汗水,这几千年她还从未不安过。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决定使用此方法,便命人火速在六界范围内寻找修水系术法,体质极寒之妖,一旦碰到合适的不管是使用什么办法都要带回来。
悍翼思虑再三,叮嘱道:“妖皇,若是我猜的没错,这人是冬神仙上吧?”
媚幻并没有感到意外,面色沉静的点头赞同。
“冬神,乃北方之神,冬日之神,他能成为冬神可不是仅仅只是因为体质极寒。”
“您此话何意?”媚幻疑惑不解。
“冬神的身体就好似一块万年寒冰,在烈焰下会融化,在极寒之地才能恢复生机。这是他独特的体质,就算是换上了极寒的体魄,也会遭到异于常人的反噬。”
为了避免以后的反噬会让寒尘痛不欲生,悍翼必须将这些告诉媚幻。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媚幻心中揣揣不安,希望待寒尘醒来之后不会怪罪自己。
分布在六界的各地的小妖接到妖皇令后马不停蹄寻找体质相符之人。
若是能救下寒尘,这可是一块肥肉,羽卿只是能投其所好,他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在寻找体魄之余,媚幻偷偷将妖界狩猎人聚集到一起。
狩猎人乃是妖界的一个暗中组织,只效忠于妖界历代妖皇。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解决妖皇的一切烦恼。
当年的妖皇创造出这个组织之时,故意没有赋予这些人脸皮,他们没有五官,脸部是一片黑影,喉咙直接发声。
媚幻抬眼看着屋内这几个没有脸的狩猎人,眼神阴冷,“去查查若水在哪里,给我杀了!”
“是!”说罢,狩猎人化作尘埃凭空消失。
媚幻的眼睛轻轻眯起,表情狠戾,“若水,你害的寒尘沉寂,又害他以后要承受反噬之苦!这个仇我一定要替寒尘报!哪怕是寒尘醒来后杀了我!”
……
一束阳光打在若水的脸庞,此时的她梦中一片黑暗,她想要离开,却没路可寻,在原地不停打转。
这突然的一束阳光将黑暗照亮,阳光格外刺眼,她抬起胳膊将眼睛遮上。
没一会,便缓缓睁开眼睛。
此时的她正躺在师父的床上,看来是昨天自己喝多了,冥翊不知道她的房间在哪儿,便将自己放在了师父的床上。
她坐起来,穿戴好衣裙,走出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