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辛明义问。
辛禾简短的解释,“反叛军来涅星了。”
“他们真的来了?”辛明义搞不懂反叛军来这里的意义,“昨晚的炮击是他们弄的?”
“对。”
“你千万别……”辛明义刚想询问她和这些人的关系,并劝说她不要和反叛军扯上关系,燕子爸恰好此时从里间走出来,打断了他。
燕子爸脸上带着些许无奈,他说两个机械师的受伤程度不一样,脚伤的没有大碍,涂些消炎药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但是伤到眼睛的就很危险了,必须尽快送到废铁城里,找专业的医生才行。“否则,”他最后强调,“这个人撑不过三天。”
这可愁坏了在场的所有人。铁宫现在已经被反叛军占领,废铁城也经历过炮击,现在这个时候,反叛军很可能已经控制住了废铁城的进出口,他们几人好不容易各自逃过反叛军的攻击躲到这里,现在要把人再送进去找医生救治,简直是太难了,和去送死没有区别。
“那我们就闯进去把医生接出来。”向星燃说,“用机甲。”
迟峻友知道他年纪小,空有一腔热情,根本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利弊,他劝道,“要想闯进去带着医生全身而退,现在我们还做不到。”
“可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掉啊!”向星燃说,也是在场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我们现在不能为了救一个人就损失掉一台机甲,再搭上一个驾驶员。”迟峻友冷静地说。
他的冷静近乎冷酷,让向星燃觉得陌生,他之前一直认为迟峻友是个为了涅星人可以付出所有的人,没想到此刻的他,居然会吝啬一台机甲。
“联络官,你没忘了吧?有一台机甲就是他们机械师拼了命偷偷组装起来的。”在来渣子山路上的时候,向星燃已经从贺航那里听说了这台组装机甲的来历,当时心底还对迟峻友的远见和深思熟虑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想到迟峻友这么快就让他失望了。
贺航见两人就要吵起来,急忙劝道,“联络官,我们的机械师师傅确实是无辜的,如果不来协助我们,也不会遇上这种事。”
迟峻友却说,“我比你们都清楚这一点。可是,如果我们现在失去了机甲,就彻底失去了打败反叛军的机会,到时候,会有更多这样受伤甚至死去的人。这一点,你们想过吗?”
他一说完,向星燃和贺航一起沉默了。
救这一个人?还是救更多的人?这是个难题。
“如果我们连这一个人都救不了,还怎么确信能救更多的人?”辛禾突然插话说。她从刚才一直默默站在一旁,听着几人谈话,此时才说出自己的意见。她凝视着在场所有的男性。沉默笼罩了房间。
她的话语柔和,眼睛却闪闪发亮,这双眼睛背后带着果敢和决心,令人钦佩。连一向主张置身事外的辛明义都觉得为这个女儿骄傲。
迟珊儿忍不住附和,“我觉得辛禾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即救人,又不损失机甲,直接打败反叛军,把他们赶出涅星吗?”
“很难……那需要详细而且周密的计划,还要有很好的运气。”迟峻友自认败给了这一群孩子。
“那我们就来制定计划吧!反击!”迟珊儿一鼓作气,鼓励所有人。
反击计划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匆忙又漏洞百出。
他们一致认定首要任务是把半月飞船抢回来。半月号上有这台组装机甲的武器,抢不回武器,这台组装机甲就是只会飞的机器人,战斗力为零,而且半月号本身还自带攻击属性,抢回半月号既能完整机甲,又能增强自方的攻击力,是决定这场反击战能否胜利的关键。
可是怎样抢回半月号呢?
向星燃知道于申在半月号上,这似乎是个有利优势,但是现在根本联系不上他,所以这个优势也毫无作用。
所有人一筹莫展,反击计划一开始就遇上了难题。
“要抢这个半月飞船,首先得知道飞船停在哪里吧,我们才能去抢啊,你们,谁知道它停在哪里啊?”迟珊儿觉得自己是几个人中最弱的,她没有辛禾那种技术和勇敢,也没有贺航那种稳定和平和,更没有向星燃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知好歹”,和父亲迟峻友相比,她更是无知的可怕,所以,她倒也不害问出无知的问题。
这个问题却很关键,他们只有先确定飞船的位置,才能制抢夺计划,实施抢夺。
“一定在铁宫某个地方。”迟峻友说。他脑海里开始想象铁宫的整体布局,铁宫虽然如今已经落败,但是初建时亦是非常恢弘宏伟,可以容半月号降落的地方很多,单单不用的可以用作机库的仓库就有十几个。不过,他始终觉得,如果是他是反叛军的指挥,一定会把半月号停靠在最容易搭乘的位置,也就是铁宫正厅的后院里。
“如果不在那里怎么办?”贺航问。
“那就再去别的地方找呗。”向星燃说。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分头行动呢?”辛禾问。
“我们人太少了,如果分散行动,危险性更大。”迟峻友说,“最好的办法是缩小到哪几处可能性最高的停放地点,我们分几组闯去这几个地方,一旦有一方确定发现,其他人立即前去配合。”
大家一致默认,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迟峻友凭着想象,简单地画出铁宫的地图。他把认为能停放半月飞船的关键的地点都标了出来。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标记三处,“如果这三处都没有,就说明我们运气太背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把一场反击战全押在运气上,和赌博没什么区别。所有人都感觉这反击计划有点撞大运的感觉。
一直坐在一旁给大家烧水的辛明义突然说了句话,把所有人都说愣了,“涅星最初是做什么的?”
辛禾也觉得莫名其妙,“爸,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