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入世桃夭寻江湖江湖一入且沉浮醉打金枝成众矢玲珑自救惹痴著
“她怎样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我的深层意识已经醒来了,躯壳却完全没有。眼皮怎么也打不开,全身像浸过水的海绵,沉重无比。
“张太医已经看过,消耗过渡,无大碍,喂了药,估计还得睡个一天一夜。”文无涯道。
“桃夭,她只能是我们的人。”
一句很突兀的话,然而,细思极恐。
我是陷入了什么样的组织?他们究竟对我预谋了多久?我就这样被利用了。蚀骨的寒意。
“你出去吧。”那个声音又说。
我割伤的左手被他握在手里,但那个温度已丝毫不能温暖我。我只恨自己无力反抗。
“你笑也好,生气也好,不要睡太久。”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烂人!我觉得自己气得哆嗦,不知道是不是有眼泪流下来,他的手在轻轻抚摸我的脸。只觉得恶心!
不知过了多久,我昏睡过去,又醒来。是夜。
房间里只有我自己。好,好得很,没有别人,方便【app下载地址xbzs】离开,也不想再见到那些伪善的面孔。这辈子最好不见。
我撑着坐了起来,浑身还是散架的疼痛,但是也不比内心的痛。
我晕涨涨地收拾一下,从包袱里掏出一支金花蜂琼浆喝了下去,感觉好点了就往外走,片刻也不想留。
兰陵城。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热闹非凡。道路两旁,各种小吃水果,也有女儿家喜欢的胭脂水粉,银簪珠,高级一点的还有布庄里的绫罗绸缎,古玩店里的字画文物,走走看看,我先前的不开心渐渐忘却消散。
打听了城里最有名的酒店,有个奇怪的名字,叫孔子不走了。我当然得去到看看。
原来老板和孔圣人是老乡,一手孔家宴绝活儿,来到兰陵城不仅开了馆子,还带了徒弟,又懂得包装和文化造势,不到十年光景,把店一路做到城中第一名。我要来菜本子,随便翻开一页,“桃花虾仁”“鸳鸯鸡”“凤凰鱼翅”“带子朝”,都是好名字,尤其我叫桃子,这桃花虾仁是一定要吃的了。
小二有点犹豫道,“姑娘,这可一般都是城中喜宴时必点的菜,您。。。”
“怎么?做不得?”我把金叶子往桌一放。
小二顿时眉开眼笑,“做得做得,这就给您来!”对着后厨又高声报了一遍菜名,想想又问了句,“姑娘,这菜金还剩点,您要不来壶孔家特酿尝一尝?”
“随便。”我懒得理他,听台说书先生讲孔子带徒弟周游列国的故事了
孔子和他的弟子走散了。在郑国都城的东门外,他东张西望,脖子伸得老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郑国人纷纷赶来看稀奇,他们没见过长得这么奇怪、这么高的人。(《史记》说孔子被称为“长人”,估计有姚明那么高。)
弟子子贡在城里寻找老师,逢人就打听。一个书生打扮的郑国人告诉他,东门城墙外,有个长人,额头像尧,脖子像皋陶,肩膀像子产,但腰部以下比大禹短,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活像一条丧家犬……
书生没说完,子贡拔腿就往东门跑。一看,果然是老师。子贡向孔子讲了郑国人对他的印象。意思是,郑国人骂你像条丧家犬呢。
没想到,孔子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郑国人说得很对呀,我就是一条如假包换的丧家犬。
我听得津津有味,来的菜肴吃着也极是顺口,渴了端起杯来喝了一大口酒,“噗”,喷出去了一大半,完全没防备,长这么大第一次喝酒,这酒也太辣了。
旁边的人看了,都笑了起来。
笑我?!不就是有点辣么,我端起小壶一气喝了下去。
再看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长着嘴巴像一群呆瓜一样。
忽然我的胃里就开始变热,热,一直到脸,有点不对劲了,我双手抱着脸,肘臂撑在桌子。这是怎么回事?周围的面孔有些模糊,看不太清了。
有几个人路过我旁边,其中一个说,“看,她点的菜,桃花虾仁,鸳鸯鸡,凤凰鱼翅,带子朝,全是喜菜!”语气很是戏谑。
“大惊小怪,喜菜怎么了?不是做给人吃的么?”我脑门子一冲,立刻反驳道!
旁边一个人正脸都不转过来,不屑地说,“估计是没人要,是想嫁人想疯了吧。”
“你说谁疯了?你才疯了!”我一下站起来,却没有站稳,赶紧抱了旁边的柱子。
“呵,说的就是你,疯子!一个姑娘家大庭广众酗酒撒泼,高声喧哗,有教养的人家怎么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
教养,爷爷的,戳我痛点了,我就是有人生没人养,我可没孔老爷子的大气,说他是丧家犬他就丧家犬,我可要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没有教养,以及得罪没有教养的人的后果。
我手一扬,电光火石间三根玉魄针飞出,其中两支从他脸擦过,登时留下两道印记,就像跟女人厮打,被抓破了脸,而第三支扎在了他膝间的曲泉穴,扑通他单膝跪了下来,他一脸错愕紧接着是无比的羞愤,“来人,快扶我起来!你们这群废物!抓住她!”
“知道错了呀?以后不要像疯狗一样的乱咬人!”我得意的笑起来。他身边的几个人一起冲来,我躲闪着拿东西扔他们,转眼间,酒店里大乱,我喝了酒,发挥有些不稳定,飞针一掷,想从窗逃走。
“她要逃,别让她跑了!”
结果,我伸头一看,妈呀,哪来这么多家丁打手,楼下一堆人,我只好往对面楼跳去。怎奈,身子有些笨,这一跳没跳准,差点掉下去,好在一只手抓住了扶栏,但是身子是软的,已经没有力气攀去。好尴尬!正在这时,一只手一把把我拉去。
“谢谢英雄救命!”我还没道完谢,就三下五除二被绑了起来,“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我怒道。
这厮居然明的暗的有这么多人保护,而且显然这个暗的才是高手。我被扔在囚车里,好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