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萧腾解悟画中讯兄弟两心系一人围场春猎释前嫌国前二人须同心
“萧腾违反军纪,不知悔改,杖责八十,校场悬吊示众,不到明日午时不得放下来。所有人不得求情,否则同罪论处。即刻行刑!”萧衍简直气炸了,完全不容他人再置喙。
面对萧腾的执拗,萧衍的决绝,萧坚也只好作罢,剩下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萧腾被拖去刑杖,行刑人手下丝毫不敢留情,宽宽的板子一左一右地重重拍落,从小娇纵惯的小王爷什么时候遭过这罪,开始还撑着不出声,一会儿就皮开肉绽,几下后便哀嚎不已。
“住手!”有人娇喝,不知是谁偷着请来了长公主,大着肚子的长公主快步走到萧衍面前,“阿练,快让他们住手,不能再打了,这样打下去人要废掉了!”长公主语气焦急,来就抓着萧衍的袖子。
“长姐,”萧衍转过来扶住长公主,“是萧腾违反军纪在先,如不管教,以后军中人人可效仿,还怎么管理三军?还怎么带兵打仗?今日长姐不要插手此事,快回宫休息吧。”
“阿练,春猎在即,我知你心中为此担忧,正因如此,用人之际,倘若阿腾此番伤重,这中军如何管理?这些日子的集训我听说他也是极其用心,跟一众将士配合得很好,用兵讲究的是下同心,行动默契。听长姐一句,剩下的刑杖都给他暂且寄下。春猎给他机会戴罪立功,如若不行,春猎之后长姐再不阻拦!”
长公主边说边给了中军为首之人一个手势,此人是将霍彤,立即领悟到长公主的意思,拱手道,“请皇息怒,中军全体请命还望饶过小王爷,中军需要主将指挥参战。”说罢,携中军众人全体拜倒,左,右两军跟随同时跟着拜倒。
长公主看着萧衍,握着他的手,轻声催促道,“阿练?”
“好吧,就如长姐所说,暂且放过萧腾,日后看表现再做计较。”
长公主点头微笑,“阵不离兄弟兵,我带他回去诊治,尽快还你个左右手。就不耽误你练兵了。”不等萧衍再回话,使个眼色着人抬走已经瘫在邢凳的萧腾。
萧●app下载地址xbzs●衍不好再说什么,让止战补充了萧腾的位置,亲自下场指挥三军的夜训。
王爷府里,下人跑步前进,烧水的,服侍换洗的。小王爷在长姐跟前益发的惨叫,床边长公主看着他的样子,不紧不慢道:“差人去把桃子请来。”
萧腾吓得翻身喊,“不要阿姐,我屁股都开花了,千万不要让桃子来,我没脸见她。”
“哦,那你又这么痛苦不堪。”
“也不是那么痛。”说着又趴回枕,忍了不再哀嚎。
“张太医已经在来的路了。不过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没什么,就是集训太累了,喝酒解解乏,没想到不小心喝多了。”说完,竟睡着了。
“张太医到。”
“进来吧。”
张太医看过外伤,又摸了萧腾的脉,再试试他额头。
“怎样?”长公主把太医指到偏厅,轻声问道。
“回长公主话,小王爷外伤三日可好,不过今天似乎受了些刺激,心脉轻微受损,另外应是淋过雨,有些感染风寒,需要静心修养。老臣马开好方子,加安神的药,着人去煎了,让小王爷好好休息。”
长公主看着萧腾背脊,慢慢垂下眼睑,把手伸给婢女,道,“回府。”
寅时,夜色依旧深沉,月光投在窗棂,一个黑影伫立萧腾榻前,是校场夜训结束归来的萧衍。
“普通的围场狩猎,以我族人的素质体能岂是天生游牧民族的对手,只有结合地形优势,变换比赛时间,重新制定适合我们的规则,胜算才足够大。看似是一场狩猎的结果,却会影响到三军的士气。这些年来,女真表面恭顺,实则实力快速壮大,蠢蠢欲动。我大梁已被人觊觎多时,此役必须要出奇制胜。捍卫江山,从来都是帝王家的使命,不管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不管误会有多深,在社稷面前,在大是大非面前,你终是要明白以何为重。”
萧腾仍旧是卧床的姿势,脸歪在一侧,此刻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萧衍看着他又站了半刻,才离开。
早朝结束,萧衍信步来到桃庐,很习惯地坐在角落里。这些日子,他似乎已经把看着我问诊的忙碌作为一种消遣。
“阿婆,明日再换一次药,就可以拆掉绑带了,你的眼睛便又可瞧见东西了。”我诊治的是李东瞎眼的娘,经过几日施针加敷药,她的重瞳恢复得很顺利。
她摸着想找我的手,我赶紧递给她,“桃子姑娘,我老婆子已经盲了有几年了,幸亏有你好心不收分文地救治,还有这几天让子凌姑娘来回趟的接送我,等我好了一定织坯好看的布,给你们送来。”
“好啊,阿婆,不过不急在这一时,你要等眼疾彻底恢复才能用眼,不然我和子凌可是白白出功了。”
“好好,我知道。”
我让子凌再把她送回去。又处理了两位排队的病人,这才顾坐在角落的阿练。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每次来瞧我的时间都不定。”我问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说过吗?我嘴巴甜,皮相又好,我的营生要看主顾的心情和需要。不过自从见了桃夭,许是我敬业态度有所下降,生意日渐萧条,这才多了这么多功夫来瞧你。以前阿练我可是很红的。”
“又瞎扯!你啊,就是掏不出句实话。”
“你只要知道,我对桃夭一颗真心就好了。”
“你,认识小王爷吧?”我突然发问。
“当然,我说过,看到你们一起。”
这一说,我记起我们重逢之时他深情说的那句“在乎”,面一红。
“你在想什么?”他笑着问我。
我赶紧纠正,“应该说,小王爷认识你吧?”
“桃夭,昨天你们可是见过面?”他不答反问。
“嗯,见过。”
“是在听潮阁你的房间吗?”他思索着继续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