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恭贺娘娘封贵妃,咱们同是王府出来,就娘娘恩宠不断,让姐妹们羡慕不及!”
“是呀,皇上登基,便是娘娘在管理后宫,凤栖那位不负重任,撑不起大权,又长着一张骇死人的脸,及不上娘娘的万分之一,皇上见了就厌恶!这楚相一倒,您便封了贵妃,她这一病不起,说不定哪日……”
莫瑾央佯装生气地训了句没规矩,心中却是得意,对着铜镜轻抚鬓角,鲜红的唇瓣微微上扬,金冠挂的坠子铛铛地响“成了,吉时到了,各位该去前庭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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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示殿外,百官叩拜,齐紫琰踏过白阶坐在龙椅上,才抬手告平身,旁边的掌事太监请了眼色,又端起尖声,“吉时到——,册封大典开始——祭祀——”
身着异服的无视点起蓝绿的火,漆黑的法杖挥舞着难以理解的字符,许久,那人嘴里冒了火,一行人才退下。
“宣莫氏进殿——”
莫锦央奉旨下轿,手握名册,步步不苟,暗红的长袍衬得她妖艳尽显,浅黄的线勾出朵朵牡丹,她扫过身侧林列的臣子,他们眼中恭敬,那都是她的资本,她日后戴上凤冠的资本。
“臣妾莫氏锦央拜见皇上。”
“莫氏接旨——”
万人下跪,布料发出“唰唰”的摩擦声,在她耳中,那是最悦耳的音乐“臣妾领旨。”
“国相莫氏之女锦央,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锦贵妃,予理六宫之权,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赐花印——”
小太监托着绒盘上前行大礼,掌事公公向皇帝请示“皇上,花冠花印该是由皇后赏赐的,如今皇后娘娘卧病在床,这……”
“无碍,朕亲……”
“皇后驾到——”殿门的公公尖声一出,满朝文物皆露惊色,皇帝皱起眉毛,莫锦央脸色煞白,众人顿时不知所措。
楚哀就这样,踏过金砖大路,一步一步,走至殿下,披着凤袍,头戴凤冠,端庄优雅。她面上遮着一层金纱,只露出温柔的眉眼,一颦一笑,尽是国母风范。众人看呆了,一时忘了行礼。
“臣妾久病初愈,来迟了,还请皇上赎罪。”
齐紫琰面露不悦,却不好发作,只得拂了拂长袖作罢“免礼,赐印吧。”
“是”尽愉扶着楚哀缓缓走到跪着的莫锦央跟前,言语平平,却让人觉得不怒自威“本宫身子一直不好,这么多年劳烦锦妃费心了,如今封了贵妃,位高职重,更该端庄淑德,好好替本宫操劳后宫才是。”
莫锦央咬紧牙根,这一番话,可不就是昭告天下她才是六宫之主,在群臣面前分清了主次,那贵妃,终究不是皇后,只是替别人做事,“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导。”
大公公福明是个见风使舵得主儿,如今莫家得势,形同废后的楚哀如今连个依靠都没了,这番言语又有何意义?立了个空架子,给莫锦央添了点儿堵罢了。若是他能踹开这碍事儿的石头……“皇后娘娘,册封大礼,遮面终究不合规矩,对皇上不敬啊。”
尽愉轻嗤出声,这自作聪明的太监。人人皆言楚家长女奇丑无比,皇帝当初取其为后不过因楚相权重,拉拢官员,巩固皇权罢了。开始还以礼相待,可是那一脸麻子与红斑让人见了都不下饭,久了连应付也不愿了。但无人知晓,南楚人人丽质,楚哀又是佼佼,当初先帝指婚,不得不从,可楚哀玩儿心太重,道士曾言其貌相祸国,楚相只得寻了药剂,毁了楚哀容貌,让楚哀日服,维持丑相,才敢入宫。
而如今昏睡已久,药效已过,自然恢复了容貌。
“福公公,娘娘大病初愈,怕是不能……”
“尽愉,无妨。”楚哀从容地摘下面纱,倾国容颜尽显于世,大臣纷纷感叹,这哪是奇丑不见人,分明是藏娇啊!福明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莫锦央也愣住了,这般长相,自己哪里及得上人家分毫?可明明前不久她去欣赏自己大作时她还……
正想着,青玉的盒子就出现在眼前,尽愉微微躬身,“锦贵妃还不接着?”
“谢皇后娘娘。”
“起来吧。”楚哀温柔一笑,举止又大方得体,她这般大阵仗的册封,倒显得她如同跳梁小丑,弄得众人皆笑。尽愉看在眼里不觉称赞了自家娘娘一番,待楚哀伸手时,将面纱交回她手中。楚哀转过身,将面纱带上,齐紫琰恰好在轻纱将落那一刻抬头,如同惊鸿一瞥,佳人美的不可方物,他手一颤打翻了茶杯,水顺着桌子落在龙袍上,他从未在人前那样失态。,可他根本不在意似的,眼睛根本离不开楚哀“皇上衣服湿了,请皇上去偏殿更衣。”
佳人娓娓而言,轻飘飘的字眼柔得勾魂,齐紫琰深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眼中的惊讶却怎么也掩藏不住,这人前后分明就是两个人啊。
“本宫大病不祥,还劳烦福公公上前服侍。”
“不,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