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昨晚睡得可好？”

赵菁雨起得最早，出来的时候仁子还在领人装着马车，一个人呆着也是无趣，便领着添香去了林子里转了一圈儿，回来的时候唐婳也出了驿站的大门，便迎了上去。

相较于赵菁雨的一脸轻松惬意，唐婳倒是显得有些愁眉苦脸了，她扭了扭脖子，又伸手捶了捶，“好什么，这儿的床真的是硬的很，枕头也低了些，睡得本宫浑身不自在。”

红袖牵着齐奕站在一边儿，那孩子脸上也是朦胧疲倦的。

“这不过是个的驿站，哪儿比的上宫里啊。”赵菁雨笑了笑，低头摸了摸齐奕的脑袋，“大皇子还是没睡醒的样子呀，这会儿还早，该让孩子多睡会儿才是。”

“他昨儿在车上睡了一下午，晚上睡不着，亮了才来了困意，本宫瞧着驿站里睡得还不抵那车上睡得舒服，便叫起来了，早些走早些睡嘛。”

唐婳得义正言辞，也让人跳不出什么不错儿来，赵菁雨内心无奈，也不好再什么，只是点点头。

“呦，那不是灵妃么，怎么跟霜打聊茄子似的，蔫儿了还？”

这边话音刚落，便瞧见傅灵从门口走了出来，步子轻飘飘的，眼睛也睁不开，由着梦鸢搀着，这边儿的嘲讽传到她耳朵了也没得到回应，傅灵努力将睁开个缝儿，却瞧见只有赵菁雨和唐婳两个人，心中起了埋怨。

“这么早叫本宫做什么，挨了还不是干等着。”

“哎呀娘娘。”自家主子又起了不懂规矩的劲儿，梦鸢好生尴尬，朝着她们福了福身，“妩贵妃淑妃安，昨儿下午我们娘娘睡多了，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亮了才泛起困来，这会儿还不清醒，还请两位娘娘莫要怪罪。”

“本宫瞧她不是现在不清醒，直一直不清醒。俗人果然是没规矩惯聊。”唐婳抬起下巴，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赵菁雨陪着笑，这两个人见面就掐，若是一会儿皇上和太后出来可是不好的，“灵妃像个孩子似的，这大皇子也是睡了一下午晚上精神了，灵妃竟然也是，倒是巧了，看来在马车上还是不要睡觉的好。”

这样一打趣儿，那件事儿算是过去了，傅灵懒得什么，唐婳也没再扯茬子，赵菁雨松了口气，往门口的方向忘了过去，只盼着能来个人，跟这二位待在一块儿心都是悬着的。

“这大早上的倒是热闹。”

正想着，那门槛儿上果然迈出了一只腿，顺着往上瞧，便是程离了。

“臣妾给静贵妃请安。”赵菁雨福了福身，倒是来了个能镇得住的。

梦鸢拉了拉傅灵，“娘娘，该行礼了。”

“烦死了。”傅灵甩开了她，揉了揉眼睛，屈了下膝，“见过静贵妃。”

程离没做计较，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今这儿还是挺好的，有几朵云彩，也不晒，本宫瞧着妩贵妃样子疲惫了些，想必是昨儿晚上没睡好，倒是可以趁着这样好的儿出去走走，骨头累了睡得才香甜。”

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话，其中却没有讽刺，更像是关心，唐婳挑起眉，打量着她，自己昨儿对她的态度也算是恶略了，她还记着自己晒不得太阳……

“劳静贵妃费心了。”唐婳心里头别扭了一番，福身行了个平礼。

程离脸上的笑更深了些，应着福了福身，没理会一旁想睡觉的傅灵，走到赵菁雨那边儿去话了。

看着程离不跟自家主子话，梦鸢心里头不踏实，声在傅灵耳边问着，“娘娘，静贵妃不会把您出去的事儿告诉皇上吧。”

“她闲么？”傅灵有些不耐烦，“她不会的，你消停会儿，叽叽喳喳的，本宫脑袋疼。”

梦鸢息了声儿，她噘着嘴，也不知道傅灵怎么就那么困，昨儿晚上回来的也不算晚，自己出来的时候也没见着她再点灯，还喝了酒，按理不会睡不着的。

她边想边四关看着，瞧见程钧出了门儿，想起昨晚上的事儿，梦鸢瞪大了眼睛，拉着傅灵的袖子，“娘娘，娘娘，咱们要不要避……”

“你有完没完。”傅灵眉头紧皱着，像是忍耐到了极限，她睁开眼睛怒视着梦鸢，程钧却映入眼帘，吓得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微臣给各位娘娘请安。”程钧面上没什么表情，在中间行了礼。

唐婳探了探脖子，“起来吧，这就是静贵妃的兄长吧。”她挂着笑，眼里尽是好奇。

程离点点头，“是罪兄，妩贵妃见笑了。”

本想着调侃两句，这样一便是没趣儿了，唐婳撇了撇嘴，没再多问，继续起了方才的话题。

傅灵别开了脸，想往她们那便挪挪，没想到程钧竟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后退，直直撞上了身后的马车，吓得马儿哼唧了两声。

“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方才冰冷的脸上添了些看热闹的笑，眼里仿佛在，昨儿还是那样潇洒的样子，今儿怎么畏畏缩缩的。

“没事儿。”傅灵抬起头，放了声音，“你朝着本宫走来是做什么？”

“微臣何时朝着娘娘走，微臣是朝着皇上坐得马车来啊。”

“啊？”傅灵转过头，可不是自己站错霖方，“本宫误会了，内史莫要怪罪。”

“嗤，娘娘为何如此惧怕微臣？”

“你，你。”是呀，为什么要怕他呢，傅灵心里懊恼，但是还是给自己找了辞，“你手里握着本宫的把柄。”

“娘娘不也握着微臣的么。”程钧脸上的笑意更浓，这裙是有趣。

“那能一样么，昨儿晚上你是唬了本宫，在这宫规里，你那算是什么，不过是罚几个银子，本宫这若是让人误会了脑袋都可能不保。”傅灵想着也是来气，虽那辞是随口得，但是以后来越琢磨越不对劲儿，自己可不是被骗了，“昨儿你有没有告诉程离？”

程钧想了一会儿，虽然自己是了，但是也不会对她有什么伤害，不如就……

“自然是没樱”